穿过灯火迷蒙的地洞，后面的路途的灯火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昏暗。王衍有些奇怪古雅到底要带他去什么地方，王衍试着问了下，但是古雅并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拉着王衍向里面走。

王衍特殊的眼睛使得他能够将这儿看的清清楚楚，这儿是一处溶洞，相当的美丽，一条地下河潺潺的流着，脉脉的水流中还掩藏着几只小鱼。古雅自然是看不见这儿的，不过她自然是有自己的方法，只见她从戒指中拿出了一盏小油灯，轻柔的将它点亮。

见惯了魔法灯的王衍没有想到古雅拿出的会是一盏小油灯，不过这油灯却唤醒了王衍对于过去的回忆。似乎是觉察到王衍对油灯的注视，古雅甜甜的一笑：“这是父亲送给我的。”

古雅的笑容很轻，很柔，更是很美丽。王衍心中一沁，微微的笑了笑。

古雅拉着王衍在溶洞里左右的盘绕，终于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坐下。面前是断壁，下面就是潺潺的河，古雅将油灯放在身边，河水倒映出了摇曳的灯花，还有那少女美好的英姿。王衍忽然想到，若是水中有精灵的话，他一定会不可救药的爱上古雅吧。

少女的脸上原本是挂着笑容的，她在看着河，白嫩的小腿在空气中轻轻的摇，湖中的影子也在轻轻的摇，摇着摇着，少女的笑容不见了。

王衍注意到了少女的变化，将少女轻轻的揽入怀中，少女没有拒绝，就这么轻轻的躲在王衍的怀中，像是找到了家的孩子。

若是这一刻可以永恒……少女的心中想着。她忽然起身，将面前的王衍推开，没等王衍问为什么，少女轻轻的唤道：“哥哥。”

王衍轻轻的抚弄着古雅的发丝：“有什么问题，说吧。”

“恩。”古雅将脑袋转向河面，看着河中的灯光、自己、还有王衍。终于，古雅轻轻地张开了嘴唇，问出了她一直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哥哥，你喜欢凝月导师吗？”少女转过头来，眼中带着点点的光芒，似乎像是来自与王衍的，也可能是灯花，又或者是河水。

忽然间，溶洞里十分的安静，安静的似乎在动的只有摇曳的灯火。不，还有潺潺的流水，流水中的鱼儿似乎也不甘寂寞，从倒映的灯火中钻出脑袋，看着岸上的这两位奇怪的生物。

王衍忽然一动，鱼儿又吓的躲回了水中。王衍将视线投在河中，同时平稳的问道：“雅儿，你这么想知道这个？”

“哥哥难道是不想说吗？”古雅的眼睛一黯，同样的将视线看向了水中，脉脉的眼神带着点点柔情，滋润的如同春天的甘霖。鱼儿争先恐后的游到她的目光下，希望能够获得更多的恩泽。

“没有什么想说和不想说，只是有些奇怪罢了。”王衍轻轻的说着，思绪如同流水般在涌动，“你若问我和凝月之间的关系，最多也就是稍微亲密一些罢了，而且，你是知道的，关于古玦，我和她应该是没有可能的。”

“真的吗！”古雅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看向了王衍，失去了恩泽的鱼儿久久的不愿离开，它们坚信甘霖会再一次的将临。

“真的。”王衍肯定道。

古雅的脸上露出了欢笑，如同春天盛开的百合。她转过脸儿看向了湖面，忽然发现了水中的鱼儿，鱼儿此时都争先恐后的落入了她的目光下。古雅的心中十分的欢喜，好鱼儿，好鱼儿的叹着。

忽地，古雅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她再一次的看向王衍。王衍正在专注的看着湖面，眉目中带着古雅分辨不出了情感。古雅的心儿微微一颤，艰难的开口：“哥哥。你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说不喜欢凝月导师的吗？”

“不是的。”王衍转过了头，看着古雅略带着憔悴的脸儿，手轻轻的捧了上去，将古雅的脸捧起，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眼神。

古雅直直的看着王衍的眼睛，那里面却依旧是那种她不明白的情感，忽然间，古雅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她有些害怕，却又挣扎着询问：“哥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古雅两只手放在膝间，眼中明亮的光芒在闪烁，她一动不动的看着王衍。

王衍看着河水，却没有回答，半晌，王衍才转过来看着古雅，轻轻的点了点头：“有。”

“真……真的吗。”古雅勉强的笑了笑，将脑袋低下看着河面，溶洞中吹过来自于地下火山的暖暖的风，忽然间，古雅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冷。

古雅将绿色的裙子裹了裹，看着晶莹的水流，不知不觉的的，眼中也多了一点晶莹。古雅一抹眼睛，强作笑颜的抬起头来，向王衍问道：“哥哥，我可以知道她是谁吗？”

“绝烟。”王衍轻轻的回答，话语像是一阵清风吹入了古雅的心中，但是古雅却觉得更加寒冷了。

“原来是那个黑衣服的姐姐啊。”古雅小声的喃喃，默默的转回头看着水中的鱼儿，鱼儿似乎也是成对的呢，它们互相之间是很恩爱的吧，那只小的会不会是那只大一些的妹妹呢，若是是的话，她又该做些什么呢……

两人只见又是冷静了几分钟，终于，古雅又小声的开口：“那个黑衣服的姐姐，她很温柔吧。”

“恩。”王衍点了点头。

“敖。”古雅依旧在看鱼，哪只小的鱼儿哪儿去了，是不是伤心的躲起来了，为什么她不尝试一下呢，为什么呢？古雅轻轻的摇摇头，傲起胸脯看着王衍，尽量的提高自己的音量。可惜，话刚到了嘴边，古雅身体一低，又将它咽了下去，灵光一闪间，她忽然想起了一件自己现在更加想要知道的问题，不假思索的问了出来：“哥哥，那个黑衣服的姐姐和你是什么关系了？”

“她……”王衍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原来……都是妻子了吗……”古雅喃喃，忽然笑着抬起了脑袋，“哥哥，你有了妻子竟然不告诉我，是不是不把我做妹妹呢，难道哥哥你一点儿都不喜欢我这个妹妹吗？”

王衍看向古雅，她的一双眼睛被发丝遮住，无法看的清里面蕴含的情感，而脸上似乎是笑的，可能是笑的。古雅发现王衍没有回答，又继续问道：“哥哥，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王衍回答的很快，很肯定。

古雅听完之后转过了身子，不让王衍看到她的脸儿，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会，古雅又开口问了：“哥哥，你是在什么时候结婚的呢，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王衍微微的一侧，少女的脸庞被细致的发丝挡的严严实实。王衍微微一叹，看着河水中荡漾的灯火，半天，才开口说道：“在精灵族的时候。”王衍昂起头来，看着溶洞顶部凹凸不平的乳峰，又补充道：“我和她早就认识了，和火舞一起认识的。”

“还有火舞姐姐吗。”古雅有些惊讶，心儿却愈发的难受。古雅缓缓的摇着自己细腻的小腿，忽然问道：“哥哥，你喜欢我吗？”

王衍一愣，奇怪的看着少女，少女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披到了绿裙子上面，宛然如同浩然的云烟。王衍有些发怔，双目空洞的眨了几下，才抬起头来，继续回答道：“喜欢。”

“哥哥，我问的不是这一个。”少女抬起头来，王衍发现少女的眼中已经闪烁着晶莹，他没由的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累，如此美丽的女孩儿不该为自己忧心的。

王衍看着湖面，看着湖中四散游动却找不到依靠的小鱼，忽然开口道：“雅儿，其实我骗了你。”

‘什么？’少女的心中一骇，抬起头来仔细的看着王衍，昏暗的灯火下王衍的脸庞不是很清晰，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可能是在刚刚进入溶洞的时候吧，王衍就把面具摘下了。古雅看到的是那张熟悉的，梦中常常见到的脸庞。

“哥哥……”少女忍不住的再一次呼唤出声，溶洞的吹过了一阵暖暖的风，熏得鱼儿醉醺醺的，鱼儿晃悠悠的沉了下去。水中只剩下摇曳的灯花，伴着少女认真的面孔，一同荡漾在动人的波浪中。

“其实……”王衍怔怔的看着溶洞的顶部，缓缓的开口：“我爱上的人不只是绝烟。”

少女一愣，忽然心中泛出了一阵喜悦，她焦急、殷切、渴望的望着王衍。

王衍顿了顿，继续开口：“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才叫*情，但若是真的需要我找出些人来的话，我想应该不只是一个。至少，哪一位总是陪伴着我的，还有哪位我所期盼见到的。”

古雅侧着脑袋想了想，她忽然一怔，王衍的口中并没有出现自己的身影。

王衍继续说话：“我不知道我对绝烟的感情是什么，可能是一种怜惜吧，也许是因为其它的，我并不清楚，有时候我也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着什么。

“哥哥。”古雅唤了声，王衍看了过来。古雅一动不动的看着王衍，水汪汪的眼睛中是明亮晶莹的光泽，比河水还要清澈。古雅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王衍，似乎是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王衍明白古雅的意思，微微的叹了口气：“丫头，你还太年轻了。”

古雅惶恐起来，脸上微微的颤着，忽然她又意识到另外一种可能，她并没有直接询问，只是试探着另外一个问题：“哥哥，你喜欢我吗？”刻意的，古雅在喜欢上加了重音。

“喜欢。”王衍的回答很平淡，和他前几次的回答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是这个喜欢……”古雅忽然大声的说了出来，此时她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清丽的声音反复的在溶洞里回荡。古雅没了气力，轻轻的坐了下来，低着头，轻轻的问道：“哥哥，你爱我吗？”

溶洞里静悄悄的，河水似乎也停止了流动，似乎在酝酿这一独特的环境。

王衍眉毛微微的一侧，转过了身体，将手掌轻轻的在古雅的肩头上拍抚：“丫头，你还太小。”

“那是不是……”古雅抬起了头来，瑰丽的黑珍珠眼睛明亮的一闪一闪，古雅又将头低了下去，小声的说道：“是不是等到我长大了就……就可以……做哥哥的妻子。”

王衍浑然一震，有些吃惊的看着古雅，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可以的，我们是兄妹。”

古雅的脸刷的就变白了，她忽然大声道：“不，你不是我的哥哥，你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古风才是我的哥哥……”古雅又没了力气，她坐在石头上，可怜的看着王衍，如同一只被抛弃了的小兽。

王衍眼睛一闭，狠了狠心，开口道：“难道我们连兄妹都做不成了吗。”王衍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继续去看古雅。

“不……不……”古雅害怕的摇着头，终于，她发现了一丝救命稻草，她连忙道：“哥哥，你说过永远都不回离开我的，是不是？”

王衍睁开眼睛，仰着头看着岩壁，回答道：“恩。”

我就知道哥哥不会离开我的。古雅钻入了王衍的怀中，王衍没有拒绝，仍有古雅抱着自己。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拥着，似乎是这河边的一对雕塑。

王衍忽然感到胸口有些湿润，看着仿若思绪肆意流动河水，轻轻的问道：“雅儿，你哭了吗？”

“没有。”怀中传来了细细的声音。

“真的吗？”王衍又一次的问道。

“真的。”古雅应了一声，然后轻轻的说道：“哥哥你说过，雅儿在哭的话就会不要雅儿的，雅儿决定以后不再哭了。”

“呵呵。”王衍轻轻一笑，“其实多哭哭对身体有好处的。”

两人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一会儿，古雅忽然道：“哥哥，把头低一下好吗？”

王衍低下头，回答道：“低下来了……”王衍的话没有说完，一双柔和的嘴唇噙上了自己的嘴，这个吻，文弱而又细腻，柔绵却不失甜美……

少女猛然站了起来，提起油灯向着来处跑了过去，一阵暖风吹过，一滴水珠砸在了王衍的唇角。王衍将水滴舔入嘴中，苦苦的，涩涩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