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茜安息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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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方的天空,太阳的光线正以60度的倾角倾泻到人们正在忙碌的小院里。他一扫清晨的清凉,使人们的身上感到热了许多。雨儿的手搭在9岁大的樱桃的肩上,从林子外缓慢地走了进来,并径直走到了灵棚。瘦削的身子挺着9个多月大的身孕的肚子,越发显得大了许多,给人一种难于承受之重。芦苇看到后忙上前一步把她搀扶到了贝茜脸部的位置。眼泪瞬时流了下来,并不由的痛苦了起来。

英子扶着她坐了下去,并说道:“你有身孕,少哭会儿,别伤着孩子。”

“你怎么就走了呢?”雨儿望着贝茜紧闭着双眼的脸庞边哭边说道。“我还说等身子利索了来看你,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呢?我还想着前几年跟你在一起生活的那两年,那多好啊!”她揩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教我和患儿们朗诵诗,唱小曲儿。你看我瘦小,好多活儿特别是重点的活儿不让我干。你说这些活儿让你和卢比干。你待我们太好了。”看鼻子流出来了英子递给了她一块布巾。她抹了一把后继续念叨道:“有你在,想想我们小的时候多快乐。叫我们玩游戏,老鹰抓小鸡,跳房子。让我们认字写字。夜静的时候我们会围坐在你的身边,听你给我们讲欧罗巴和阿耳戈英雄们的故事。你这一去,谁还给我们讲逗我们笑个不停的唐吉可德的趣事呢?谁还给我们的孩子讲乌鸦与狐狸、七个小矮人的童话呢?没有你在谁还能教我们女人不知道的女工活儿呢?”雨儿的哭诉使一旁的英子、莲子、芦苇也泪眼婆娑。

雨儿的一番话更触及了英子的情感,不由的哽咽了。伤感地对雨儿说:“歇歇吧?我们也想她。但她已经走啦,回不来了。你要保重身子。”

“你怎么就走了呢?我们真的想你啊!”听了英子话后雨儿的哭声逐渐小了,并又小声念叨道:“怎么不再见我了呢?我们真的离不开你啊!”

“雨儿来啦?”卢比进来灵棚看到雨儿后问道。

“嗯。身子再不方便我也得见贝茜一面,不然自己心里不安生。”

“这里人多闹的荒,也没你休息的地方,停一会儿你回去吧?下午叫月儿过来。”他叫了一声英子,在给她说事前又对雨儿说:“身子不便,有些活儿让大一点的孩子干。再坚持一下,他们晚上就都回去啦。”

“嗯。”雨儿哽咽地回了声。

卢比叫着英子同大郎二郎到了他同贝茜住的木屋。他说道:“我们一块儿说说下午的事。”并招呼道:“都坐下说吧。”继续说:“下午大郎你负责召集男的,英子你负责召集女的。除了雨儿和比较小的孩子外都要过来。在太阳还剩两竹竿的时候到齐,并集中到灵棚前。仪式开始前大郎你领三郎、四郎、五郎站到贝茜遗体的左边,英子你领莲子、芦苇、月儿站到遗体的右边,其余的都站到灵棚的外面。然后仪式开始。在仪式中间要告诉大家不要大声说话,最好不要说话。”停了一下,他又把仪式的程序具体说了一下,并介绍了自己、二郎和大郎与英子承担的任务和所要扮演的角色。卢比说完后接着问了一句:“你们有什么想法或不清楚的可以说说?”

大郎说:“我们没经见过这事,你咋安排,我咋办呗?”

“就是,你当家。”英子附和道。

“二郎你准备的咋样啦?祷词选择《圣经》的那一段,你要预习一下。对啦,到时候你要拿着《圣经》。”

“都准备好啦。”二郎回应道。二郎做事不做则已,一旦做便会很认真地去做,绝不含糊。

“那好。吃罢午饭后我和二郎呆在木屋会很少出去啦。二郎要试穿袍子,他穿上袍子后就不易到处走动了。我说英子,莲子取来袍子后你帮他试穿一下,看那不合适再修一修。我要按家乡的风俗充当巫师的话,还得装饰一下。基本上下午的时间大郎你得招呼组织大家,有啥事你看着办,拿不准的咱再商量。英子你帮二郎弄妥后,外面你也帮着点。”说罢看了一眼他们三个,都没吭声。便说:“我就说这些,也该吃午饭啦,吃罢午饭各干各的事去。”

也许上天也感动于贝茜的人品和魅力,下午的天空格外的明朗。在太阳西挂的时候,更是秋高气爽,风和日丽。这时贝茜的灵棚前已聚集了0多号人,看起来黑压压一片。随着灵棚里大郎他们四个与英子她们四个分站在贝茜遗体的两旁,灵棚外面也依大小次序站了三排。刚按次序站好,就听大郎阿波罗喊到:“贝茜的葬礼仪式开始。”听到这声喊后大郎、英子他们默然肃立,受他们的影响外面的也都静静地站立着。除一些较小的孩子不时地左顾右盼外,其他人都沉默地注视着前方。

卢比从木屋出来了。头上戴着用藤条编织的花环,并在环的前方插了三根美丽的山鸡羽毛。脸上用红白黑三种颜色相间涂抹描绘,看上去像中国京剧武生的脸谱。身上只穿了件短围裙,全身用红胶泥涂抹过。咋一看上去象一个不扎不扣的土著居民,可能更像一个部落酋长。对大郎、英子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想象中的巫师,在现实中真实呈现了。

他来到了贝茜的灵前。大郎、英子他们各往后挪了一下,给卢比闪出了通道。他左手拿着象中国道士手中扶塵一样的法器,右手拿了一把木剑。口中用土语念念有词,沿着贝茜的遗体一边走一边左手向空中挥舞一下,右手便猛地横劈一下竖劈一下。巫师在世界各地不同国家不同民族都有,而且都赋予他们驱魔辟邪的职能,作为一项职业他们多数的时候只是在例行公事,可以说毫不经心,有的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但卢比绝对不同,他在虔诚地为贝茜通往天国的路上降魔除妖,扫除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并默默地祈祷她一路走好。他相信有天堂,而且贝茜一定能够进入天堂,她要不能进入谁还能进入呢?他缓慢地走着,转了一圈又一圈,手中不停地挥舞着法器,木剑有力地横竖劈着。大约进行了半个时辰,才听到他口中说了句大家都能听懂的话:“贝茜安息吧!”这时他停了下来,并退到一边和大郎站在了一起。

二郎穿戴着牧师的袍子和头巾接着出现了。他走到灵棚的正前方,正对着贝茜的遗体,手捧《圣经》,清了清嗓子,朗声诵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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