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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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看见他身后的巨石才知道,正因为撞到巨石上,所以才停止了翻滚,可是翩翩不知道莫翩然到底伤到哪,她急忙而胡乱的问:“你没事吧,莫翩然,莫翩然,你没伤到哪吧?”

莫翩然吃痛的坐起,许些担心的问她:“你呢??有没有伤到?”

翩翩摇摇头,狂风席卷,刺骨疼痛,可是,他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天色暗淡,他们迷失了方向,莫翩然说:“好像遇上了暴风雪。”

翩翩忽略他的问题,急的再次询问他:“你有没有伤到哪??有没有???”

开始那声巨响,若不是他的身子撞上大石,他们还会继续滚下去,她安然无事,那他呢??可是,莫翩然摇摇头,却气喘的说:“没事。”

“你等着。对,我让无忧来救我们。”

“你的心里只有他,对不对?即使在这样场景,你最出现的人还是他冷无忧对不对?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看见是我,你失望,是不是?“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怔着,就连掌心上的手机被他夺去,她也浑然不知,莫翩然一把将手机摔向厚厚的雪地里:“翩翩,我那么想保护你,你还是要扔下我去找别的男人。”

可翩翩还是爬过去捡,不是的,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的。他们被困在雪地里,天色已黑,若不再找人来营救,他们很可能走不出这片无际的雪地里。

莫翩然的心宛如刀割:“翩翩,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他站起,一股晕眩冲上大脑,他知道他的后脑重重的砸在了大石上,莫翩然拉起翩翩:“翩翩,跟我走。”

跟我走…跟我走…

“莫翩然,我们找不到来时的路,很有可能是迷路了,迷路,你知不知道,让我去找手机,我们找人营救,好不好。”

可他怎么就那么的固执。在这样的恶劣的天气下,她只能馋着他,却没料到莫翩然的脚步越来越缓,他轻踹着,不想让翩翩看出自己的异样。

莫翩然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想放开,不想就这样放开,暴风雪愈演愈烈,她大声的吼着:“我们回去吧,回去吧。”

他的身子越来越沉重,屡步艰难,眼前一黑,莫翩然直直的压在她的身子,翩翩一沉,她斥吼着:“莫翩然,你怎么了???”

“莫翩然,你醒醒!!”

“莫翩然……”

翩翩扶起他的脸:“你怎么了??”

浓稠的血液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愣住了,紧接着不知所措的提起他的身子:“莫翩然,你醒醒,我求你,你醒醒,好不好?”

可是男人却安静的躺在她的怀里。

“莫翩然…你醒醒。”

冰冷的泪珠一时间迸出,风一吹,她全身冰凉,可是她整颗心都在颤抖,他不能死,不可以。于是,翩翩扛起莫翩然的身体,屡步艰难的行走在暴风雪中。

翩翩气喘的望着眼前的小木屋,好在她终于找到可以休憩的地方,她兴奋的加快步伐,可是一不小心的跌倒于地,她连忙护着莫翩然,而他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翩翩吃痛的蹙眉。

“莫翩然,你等等,我们快到了。”

她拖着他走进小木屋,外面的风声哗哗作响,翩翩点起篝火,室内一时间暖意融融。

她抱着他的身子,双手鲜红的,她才发觉他伤到后脑,望着他发白的唇,翩翩紧紧的抱住他,喃喃着:“不怕,都会过去的。”

她要去找人,可是她搜了搜莫翩然的口袋,怎么一个大男人居然没带手机,外面风雪交加,她没办法和希联系。

男人终于感到一丝暖意,身子不禁的动了动,翩翩一怔,感受到怀里男人的动静,她激动欲想喊他,可是又害怕惊动他,只能细声的喊着:“莫翩然…莫翩然…”

迷糊之中,莫翩然似乎听到那柔声,莫翩然…莫翩然…这是梦吗?可是,有多久没听到这样的呼喊声,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是繁花盛开的天堂??还是水深火热的地狱?终究不重要,只是这声音深深的将他牵引着,哪怕是在盛开着如火酴釄的黄泉路上,哪怕是在寒冷如冰的柰桥边上都无所谓。

莫翩然…莫翩然…

呼吸里还有她的味道,像极了夏天的青草,仿若看见金色的阳光泻在她的身边,浮起一阵晨曦,她仓皇失措的神情落入他的眼底。可她一笑,整个世界的花都开了。

莫翩然…莫翩然…

他不知道自己深陷何方,那声音从彼岸传来,在耳边缠卷。

从前一个人的时候,他并不觉得孤寂,当他无法及时拥抱她的那一刻,他才深深了解什么叫孤独。

这一次,他真的弄丢了她,也弄丢了自己。

‘嘀’

时间停滞。

一滴冰冷的泪珠滴落在他的眼睑处,却划开了他心中的迷雾。

他在哪里?莫翩然缓缓睁眸,原来他一直在她的怀里,他哑声道:“傻瓜…你哭什么?”他多么想为她擦去泪水,可是,是为他而哭吗?

翩翩见他醒来却破涕而笑:“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他全身无力的抬起手,缓缓的为她擦去泪花:“告诉我为什么哭?”

“……还痛不痛??你忍着,等暴风雪过后,我就去找人,你忍着。”

“你在心疼我吗??”他试探的问,眉心紧锁,却得不到答复。

莫翩然缓缓的坐起,他们并肩,莫翩然喘息着,他自嘲的笑了笑,伤口痛却不及心口的那道,两人难得独处着,更何况又是漫漫长夜,饥寒交迫。

见她沉默,莫翩然蹙眉,他轻咬着唇,语气放软下来:“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回来?”

“你什么都别想。我去外面看看风大不大。”

她预想起身,却不料,他重重的将她压在身底,一个受伤的男人怎么还有这么大力气??

“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回来?”

她哭了,这个傻瓜,抱着他冰冷的身子,她想把自己温暖的体温都传递给他,莫翩然颤抖着,翩翩退去自己的羽绒服,想给他穿上,却被莫翩然制止住:“不,翩翩,我不冷。”

“你骗人,莫翩然。”

“不,翩翩。”只要她没事,他什么都没关系。

“莫翩然,你要是敢死,试试看。”其实得不到她的爱,他死了又怎样,与其行尸走肉的活着,倒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

“见到翩翩了吗?”冷无忧换好设备去找翩翩时,却未发现她的人影。他在雪地寻找多时,还是没找到。只见天色已晚,冷无忧饶是着急,连忙找来白菲雨:“有没有和翩翩在一起?”

白菲雨疑惑的看着他,见她的神情,料到翩翩没和白菲雨一起,他转身立马去别的地方去寻找,却被白菲雨喊住:“等等。”

“怎么了?”他惊奇的问:“是不是有翩翩的消息?”

“不是。”

“那是。”

白菲雨像是想起了什么:“莫翩然呢?”

“莫翩然?”

“对,你有没有见到莫翩然?”

冷无忧才没有心情顾及莫翩然,可思前想后,不对,他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消失呢?

白菲雨立马说出自己的担忧:“他们不会一起?”

“不会的。”冷无忧立马打断:“翩翩不会这么做的。”

“你就这么肯定?”白菲雨问。

冷无忧有些愤愤,转身便质问:“你是她的好朋友,她是怎样的人还不清楚吗?”

“正是因为知道她和莫翩然那段故事,我才做这样的猜想。”

冷无忧一怔,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看着窗外的暴风雪,情急之下,他只想知道翩翩。

“我只想找到翩翩,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们不是在柏林已经结婚了吗?不是夫妻嘛?”白菲雨好奇的问。

难道要他亲口承认当初他只是想给两个孩子一个名分,不想让翩翩孤独的做单身女人,说简单点,他们不过是假结婚,假夫妻而已。除了淡淡的吻以外,这五年来,他碰都没碰她。

这样说,是不是太可笑。

“他们,是不是很相爱。”终于这个问题是冷无忧一直想问的。

“是。”白菲雨肯定的说。

“你也不想失去莫翩然,对不对?”冷无忧再次问。

“对。”语气依然肯定。

“那我们现在必须先找回他们俩。最主要的是,不能让他们单独在一起。”

“好,我们分头去找。”

饥寒交迫的夜晚,翩翩从他口袋里取出伙计,在小屋里生了一团火。莫翩然蜷缩的躺着,她看着心疼,她想起来了,所有的都想起来了。

——莫翩然。

多么想再喊一声。

莫翩然冷的颤抖,翩翩立马再次将他抱在怀里,他细声喃喃:“翩翩。”像是在寻找她似地。

翩翩抱紧他,用自己的体温告诉他,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旁:“翩然。”

或许是在梦里,莫翩然想,因为只有在梦里,翩翩才会这么温情的喊着自己,如今这一切都成为一种奢望。

翩翩说:“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莫翩然轻轻点点头。

“滴答,滴答,滴答,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滴答,滴答,滴答,小雨她拍着水花。”

“滴答,滴答,滴答,时不时还会牵挂他。”

“滴答,滴答,滴答,有几滴眼泪已落下,寂寞的夜和谁说话,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莫翩然嘴角轻轻上扬,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空间,记忆里的童年,每一句都跌入他心底,荡起阵阵涟漪。

“滴答,滴答,滴答,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滴答,滴答,滴答,小雨她拍着水花。”

“滴答,滴答,滴答,时不时还会牵挂他。”

“滴答,滴答,滴答,有几滴眼泪已落下,寂寞的夜和谁说话,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怎么样?”冷无忧急的快发疯了,又转回头和白菲雨联系。

“宾馆,滑雪场的前台我都找遍了,他们的工作人员说,滑雪场已经没有客人,早就在五点时候回来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却还是不见他们两人。

白菲雨不停的踱步:“他们到底去哪了?翩然的手机也关机了。翩翩的呢?”

尽管冷无忧不想去胡思乱想,但翩翩的手机也在关机状态:“关机。”

“他们,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们?”白菲雨说出自己的担忧。

“不会的。”冷无忧立马打断:“我说过翩翩不是这样的人。不行。”冷无忧望着窗外的大雪:“他们是不是遇上了暴风雪?”这才是他最担忧的问题:“我要去滑雪场找他们。”

“你疯了吗?”白菲雨上前制止住:“没看到外面这么大的风雪吗?”

不,他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清醒。

“这么晚了,连滑雪场的人都不原意出人帮我们找,那你一个怎么找?这不是送死吗?”白菲雨拉着他,不让他去做傻事。

在莫翩然为了救她而撞上巨石时,她脑海不停的旋转,所有的记忆忽然跃入。

——你们不能结婚。

——你们是兄妹。

——复仇,全都是为了复仇。

——翩翩,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五,,感谢上天让我们相遇。”

“四,虽然我用最差劲的方式得到你。”

“三,但越靠近,却越被你吸引。”

“二,你的倔强,任性,调皮曾刺痛过我,但却改变不了一件事。”

“一,我喜欢你。”

当翩翩沉重的睁开眼帘时,第一个看见的却是冷无忧,翩翩不经意间却喊着:"翩然呢?"

她又做了一场冗长的梦,可这次醒来,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她记得他们去滑雪,她在雪地里迷了路,后来莫翩然救了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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