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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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纪死了,遗留的松纹七星龙渊剑成了关凤的囊中之物。关索兴奋地搜寻遗物,结果,除了书信一封以外,别无它物。他沮丧了,廖化却乐开了怀。这书信的意义,远比七星剑要大的多。就凭借着这一封书信,他们可以径直混入袁尚军营,以图谋个一官半职。有了河北官职,再在河北寻找关云长可就轻松多了。

掩埋好尸体,三人又稍微补充了一下睡眠,然后上路了。邺城距离这里不是很远,如果纵马,也就是一天的路程。但是,三人赶路不是很急,不想累着坐骑,于是也就没有纵马奔驰,而是按辔徐行。比及到达邺城,时间也是日落时分了。

邺城可以说是袁家的心脏,这里不论是人口还是繁华度都远远要强于别的城池。尽管廖化十多年前也来过邺城,而且还在这里呆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再看,这个城池就已经陌生多了。城墙往外扩张了许多,比以前也更高更厚了。城内民居也多了许多,街道也拓宽了。尽管是日落时分,但是车水马龙也是颇为热闹。

三人都骑马,而且还各自带着佩剑大刀。这样的队伍路过城门的时候,少不得还要解释一下。当然,这个动乱的岁月,朝廷也不禁武,更不禁兵刃,因此,过关也就简单的多。就是象征性地盘问两句,然后就顺利通过了。这和渡河时又不一样,黄河渡口那里渡河要钱,进邺城可不需要钱。如果你非给不可,那士兵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接。要不然,一旦闹出点事儿来,他们这饭碗可就保不住了!

幸亏老廖没有自称对邺城了如指掌,不然的话,此刻丢人就丢大发了。进城池走了一路,他们是从南门直接奔到了北门,愣是没看见袁府究竟在哪里。甚至,他们连衙门都没看见。主要设施不设置在主干道上,袁家也真是够绝的。

迫于无奈,廖化又问了问路。在好心人的带领下,几人七弯八拐,终于在一个号称城中央的地方找到了袁府。袁绍刚死没多久,这边现在还是白绫遮门。这家丁护院什么的虽然不用披麻戴孝,但脑袋上也都打上白条的!四世三公的袁家,丧事当然不止这么简朴。透过开着的大门望去,整个袁府都像下雪了一样,白茫茫一片。

这六月的雪景,看起来不免有些伤感。不过,廖化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此刻还是先把正事办了要紧。门口四个随从站着,都是一脸严肃。老廖三人,自然也是不苟言笑的。来到袁府门前,廖化先向一个随从说明了来意,劳烦那随从通报一声。那随从去了,很快又回来了,他带来的消息自然是有请三位客厅见礼。消息一到,廖化三人就随着随从走了,那马匹就拴在门外不远处,由家丁看管着。

客厅这边,三人甫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一袭麻衣的人站在里面。不消说,这就是袁尚了。见到了袁尚,廖化自然是带头躬身行礼,道:“想必这位就是袁公子吧,再下廖淳,见过袁公子!”他一带头,关凤和关索二人自然也各自都报了假名。

“三位有礼了,听三位口音不是本地人阿!你们找我,是为何事?”袁尚此刻有些不明白这三个素不相识人为什么来找自己。随从来报,只说是有紧急军情。但是,看这三个人模样,不像是军人。

“某家三兄弟乃是江南游侠,经常有商队往来南北贩卖马匹、布匹,我等也为其充当打手。昨日经过冀州,见官道上有十余骑追逐一商人,于是我等奋力杀退追兵,救下了商人!不曾想,那商人说是公子手下幕僚,唤作逢纪,字元图!”廖化寥寥数语,讲述了一个短暂而又精彩的故事。他不但叙述了自己的生平,还成了逢纪的恩人。想必逢纪若是知道这句话,九泉之下也会不得安宁吧。

袁尚一听这话,立时大惊失色:“逢元图先在何处?”

“重伤不治,昨晚三更时分就已经死了!”廖化神色有些黯然。

得到逢纪的死讯,袁尚一时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沙哑道:“是谁的兵马杀的元图?”

“据逢纪先生所说,是曹操手下大将李典!”这些事情三人都计议定了,说起来是毫不含糊。

“李典!我与你势不两立!”袁尚一听到李典二字,牙齿咬得嘎吱嘎吱直响。李典……这个家伙太厉害了,不论是单挑还是群殴,他没有赢过人家一次!恼怒阿,这个仇看来是不好报了!当然,狠话还是要先说的。

“逢纪先生临死前托我交一封书信给您!”堆放情绪小释放了一下,廖化这才交出了书信。一切都在他计划中发展着。

“哦?”袁尚这才想起来,这几位还救了逢纪呢,只是没救活而已。逢纪的书信自然要看看了。当然,他看到的不是遗书,而是袁谭的书信,请求他发援兵解围。这令袁尚很为难,他一次斗将输给李典,再次斗兵输给张辽,迫不得已才丢了黎阳逃回邺城。

本来袁谭一进兵就夺回黎阳,这是好事!不曾想,这一切原来都是曹操奸计。如今袁谭被困黎阳,只待援兵救济。前番拨兵马五千,小将一员,特为前部。结果,这个先锋还没看见黎阳城就被李典全灭,剩下大部队也不敢走了。现下黎阳又求援兵,这可如何是好。

袁尚正在发愁之际,忽然间脑门一亮!自己还费什么劲考虑拦路的李典阿,这里不就是有现成的人手可以打败李典吗?不过,看这三个人的模样,像打败李典的人吗?这个尚待考虑。他疑虑了片刻,道:“不知道是哪位打败了李典呢?”

“是我!”关索知道对方不相信,看样式要比一下了,于是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怎么,要比试一下么?”

“这个……不敢……”袁尚当然信不过了,一个毛头小子,居然也敢说自己打败了大将李典!当曹操手下那些将领吃干饭的阿!但是这话当着人家的面,还不好开口。于是,他婉转道,“我手下有两员将官,武艺超群,他们常言生平常恨没有对手,进而骄奢成性,不堪驭使。现在既然有高手出现,我自然想让他们也见识一下,不知道阁下肯不肯屈尊和他们比试一下!”

“想试试我的本事就直说,你磨磨叽叽半天,累不累啊!”他罗罗嗦嗦一大通,搞得关索有些头晕,“你直接叫他们上来就是了,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我们兄弟不在乎。”他说的群殴是指二对二,他和姐姐一起上。或者可以解释成三对二,他们三个打人家两个。这个,要看对方的实力了。反正解释权在自己这里!

“阁下真是直爽!”袁尚见对方应允了,于是对着门外的家丁道,“喊吕家兄弟到校场来!”然后,他又对关索道,“劳烦三位出去一下,这里比试不开……”说着,他打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径自头前带路了!

“真麻烦!”关索嘟囔了一句,然后跟着一起出去了。辛辛苦苦跑过来,茶水都没喝上一口,现在又去比武,这就是河北的待客之道?值得怀疑!

武校场就在袁府后院,旁边还有马厩。马厩中良驹可以说是一匹没有,都是些中上等的战马。这些马是袁尚私养的,和军用的是两码事。平常有人在这里比武,也就是骑上一骑,过后是不能带走的。

三人在这里等了半天,那边所谓的吕家兄弟才姗姗来迟。他们正在吃饭中,听说有人要比武,于是饭都没吃好就匆忙赶来了。这二人,以前可以说是武痴,而且是痴到见人就想比武的那种。还真别说,在袁尚军中,真就没有一个人能斗的过他们。因此,他们也是娇宠成性,自认为是天下少有的豪杰。

前番黎阳战败,他们曾经和张辽斗过。二打一,险些被人家干掉,俱自重伤而逃。从此以后,这两位武痴也就收敛了很多。如今有人来挑战,再怎么龟缩也不行了,即便是铁一样的性子,也不能忍了。战败不可耻,可耻的是对方打到家门口了还不敢迎战!如果袁尚丢了脸,他们有可能会丢官甚至是丢脑袋的!

“来……我来介绍一下!”袁尚看见吕家兄弟来了,于是拉着关索道,“这两位就是我军中的武痴,吕旷、吕翔二兄弟。”之后,他又指了指关索道,“这位侠士,刚刚自称打败过李典,你们两个和他切磋一下!”

“一起上还是单打?”吕家兄弟一听这名头,顿时有点害怕。李典,自己两兄弟任何一个单挑都挑不赢的。二打一倒是有赢的希望。既然对方能赢李典,他们俩当然是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了!

“随便了!”关索感觉到他们说话很狂!一起上,想二打三?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他们三个吗?于是乎,他扔下了一句随便。路让你们选,输了料你们也没话说!

“那就一起上吧……”吕狂见对方很随意,一时间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了,“劳烦主公备三匹好马……”

“一起上就一起上!”关索顿时豪气万分。备三匹好马,意思是不想在坐骑上占便宜,关索当然同意了!三打二要是还打不赢,那么他们三个大可以直接走人!丢人也没这个丢法的。殊不知,当年,他老爹三兄弟打吕布一个也只是勉强能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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