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林中嬉闹(上架!四万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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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子却大笑起来:“什么禽流感,为师我吃了几十年野味,身体如你所见,一点毛病也没有,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地为席,天为被,武功强身健体,寻常百姓才会有病痛。”

不二被白明子的话一点,觉得有道理。习武之人与寻常百姓不同,有内功真气护体,几日不进食也不觉得肚饿,小病小痛自然要不了性命,难怪她修炼玄经后身轻如燕,过去常感到手脚冰凉,如今手脚温暖,精力充沛。

冷无觞望着不二对银钱计较的模样在心里发笑,她这种浑然天成的真实可爱,与所有他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甚至与这个时代里的女孩子都不太一样。他笑着从袖口里掏出那把贴身的扇子,扇子下挂着一个通透精致的玉佩,递给不二道:“拿去当铺当了,盘缠应该足够我们北上。”

不二高兴地接过扇子和玉佩,揣到怀中,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往南天镇行去。

三人片刻之后到了南天镇,在街口的露天茶摊喝口茶休息。不二让白明子和冷无觞在茶摊等她,她去当铺换点银钱。她走了两条街,看到对面挂着一面当铺旗子,走进当铺,到柜台掏出那白扇和玉佩,递过去问能当多少钱。

柜台里的人拿起白扇和玉佩凑子啊眼前一看,头也不抬道:“十两银子。”

不二不满意,根据换算,古代一两银子约等同现代的00块钱,这么一个看起来价值连城的玉佩,无极门少门主的象牙骨扇,怎么最少也得当个五十两银子吧。她双手撑在柜台上,盯着那柜台后的人,讨价还价道:“你也太黑心了,我知道你是识货的人,这象牙骨扇和玉佩怎么说也值上百两,就算是当给当铺,你最少也要给我五十两,少一分我也不当,我保证三个月内一定赎回来,到时候多算你一点利息好了。”

那人看不二年纪虽小但不好蒙混,还知道利息之说,妥协了一步道:“二十两,最多给你二十两,爱当不当。”

“哼!我不当了!”不二最不受人威胁,指着那掌柜的鼻子,正想夺回扇子和玉佩。忽然一个高俊的身影从当铺里间掀开帘布走出来道:“当给她,一百两!”

不二抬头一看,倒吸一口气!姓夜的!他身后跟着一脸凶狠的齐多隆,一副恨不得扑过来吃了不二的样子。听他的口气,好似这当铺是他家的一样,靠,难不成真是他的?

不二心里一急,想从柜台抓过扇子玉佩逃之夭夭,被齐多隆先她一步,把小白脸的白扇和玉佩抢在手中。她看东西抢不回来,逃命要紧,欲往门口冲出去,被夜公子一把捉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逃,我发誓我不逃。”不二蹬着双脚叫道。

夜公子脸上浅浅一笑,松开不二。

不二双脚着地,整理被抓乱的衣裳,心里虽然害怕,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仰着小脸道:“我也不怕你们,我师傅就在附近,他知道我来当铺当东西,一会他找不到我,自然会找来这里。所以你们两个最好把我放了,否则我就要嚷嚷,把路人都叫来。”

夜公子不为所动,他只是望着不二那双眼睛,突然一怔又迅速恢复常态,问道:“你尽管嚷,我正想见你师傅一面,弄清些事情。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不二扭过小脸,不怎么愿意搭理他道:“我凭什么告诉你我是谁,我怕说出来吓死你。”

齐多隆性子急,哪里容得不二这般没大没小,喝道:“大胆丫头,昨日在南理寺我没收拾你,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是你找死。”吓得不二身子一缩,瞪他一眼。

夜公子却摆了摆手,示意齐多隆不要轻举妄动,他深邃的双眼轻轻眨了一眨,举止投足之间有种贵族风范,对不二缓缓道:“你既然不告诉我你是谁,那我问你,这无极门的象牙骨扇和青鸾玉佩怎么会在你手中?你和无极门是什么关系?”

不二心里咯噔一下,一时间答不上来,奇了怪了,他怎么知道扇子和玉佩是无极门的?

夜公子似乎能看穿不二的心思,见她面带疑虑答不出,追问道:“难道你不知道?象牙骨扇和青鸾玉佩是无极门门主冷寂子之物?莫非是你偷盗来的?”

不二心里一凉,小白脸怎么不告诉她这是他爹留给他的家传宝物,她若是知道,死也不会拿来当铺当的。她迅速伸手对齐多隆道:“怎么是偷来的?这是我朋友的,把象牙骨扇和玉佩还我,我不当了。”

齐多隆却把扇子和玉佩往身后一藏,气得不二想骂人,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打劫呀。她知道自己抢不过,又不知怎么办才好,扇子和玉佩无论如何要拿回来才行。

“放开她!”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只见冷无觞飞步疾前,从后面抓着不二的一只手要把她带离当铺。

夜公子身形移动迅速,也一把抓住不二另一只手,她就被两人一前一后拉扯着,胳膊都快被扯断了,哎哟叫了一声。冷无觞眉头一沉,急忙松开不二,挥掌而来,夜公子闪身避开,两人双双飞出当铺,当街你一掌我一掌飞身打起来,登时飞沙走砾,风卷残叶。

不二想奔出门去,身后一只大手掌捉住她的肩膀,回过头看到齐多隆面带怒意,气息如牛,力气和青龙帮的庞一虎有的是一拼,他粗大的手掌一用力,不二只觉得肩膀被钢筋钳住似的,痛得她忍不住叫一声。她这一叫,分散正在全力与夜公子打斗的冷无觞的注意力。

冷无觞捉住空中一只飞舞起来的叶子,嗖地射向齐多隆抓着不二的手,薄薄的叶子借着内力飞出,犹如锋利刀片,割破齐多隆的手背,他痛得松开不二,掌背血流不止。

本来冷无觞和那姓夜的武功不相上下,趁着冷无觞分心对付齐多隆,夜公子抓住破绽,一掌打在冷无觞肩头,打得冷无觞在空中飞退几步,幸在他无极门轻功卓绝,落在地上时迅速平衡身子没有摔下。

不二见冷无觞受了一掌,惊叫一声从齐多隆身边跳开,奔到冷无觞身后,问他有没有大碍。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目光冷冷射到站在不远处的姓夜的身上。

两人皆是俊逸非凡,一个清幽似兰花,一个神秘似罂粟,目光相对之时天地凝结。那姓夜的年纪虽比冷无觞大上几岁,可他肤色比中原人士偏深,气定神闲,步步沉稳,显得城府极深,令人捉摸不定。

冷无觞吃了噬魂丹,虽其功效大大抵消了空魂掌的掌伤,他自身的武功内力也大有增长,方才与夜公子过了几十招,没有抓住对方一个破绽不说,对方武功似乎还有所保留。他想起在迷剑庄深夜入屋行刺的刺客,也是武功有所保留,但招数却完全不一样。姓夜的武功招数冷无觞闻所未闻,虽没有用到兵刃,却招招出手快速,招招变幻无穷,以快破慢。

几个人相互瞪了半天,谁也没说一句话,按招不动。

“又是哪个欺负我徒儿?”白明子横空出现,卷起一阵疯狂,落在两人中间。他先前与冷无觞在茶摊等不二,不二起身离开没多久,冷无觞放心不下跟了过去。留他自己一人在茶摊等了又等,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忽然听闻有打斗,才赶了过来。

“师傅!”不二叫了一声,指着齐多隆道,“他抢了扇子与玉佩。”

齐多隆前日在南理寺见识了白明子的神功,这会儿面色掠过一丝不安。

姓夜的却依然气定神闲,一袭黑袍在风中飞舞,英姿卓绝。他淡然对白明子道:“阁下想必是江湖人称鬼见愁的白明子白前辈,昨日南理寺一遇,前辈武功果然是天下第一,晚辈佩服。”

白明子本想出手教训这个姓夜的,听他道出他的名字,当头一懵,他自己对自己都不太了解,夜公子似乎知道得比他还多,不由面带疑惑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夜公子道:“我不仅知道您是谁,论辈分我应该叫您一声师伯,窟智魔人您可还记得?我虽不曾见过他,但他是家父的结拜义兄,我还没出生便认我做义子,可惜在我出生那年下落不明。”

不二身体一颤,窟智魔人?在无极门阴阳湖湖底密室的那具尸骨?驼老告诉过不二,窟智魔人是西域夜魔教的人,那么,这个夜公子也是夜魔教的人?!那么,师傅白明子也是夜魔教的人?!不二浑身发抖。

白明子听到“窟智魔人”四个字,脸色煞白,神色忽然变得不对劲,连续大叫几声:“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谁?你又是谁?”

坏了,师傅又要疯癫了。不二心想。冷无觞在旁边也面带疑云,两人对望一眼觉得不妙。

白明子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在地上跳来跳去,谁也不认,最后飞身跃上屋顶消失了。

“快,跟着师傅。”不二赶紧扯一扯冷无觞的衣袖,两人也紧紧随着白明子的方向追去。

齐多隆见那三人消失,快步走到姓夜的身边问道:“主子,要不要追?”

“不必了。”他淡淡道。日前在南理寺见识了白明子的空魂掌,知道武林中只有两人会这掌法,一个在十五年前已经身亡,剩下的那个就是白明子。白明子与窟智魔人本是同门师兄弟,但窟智魔人当年投靠夜魔教,白明子却不知遭受什么重创,隐迹江湖多年,没想到他如今神智已不同常人。

也许可以利用白明子助我一臂之力。他望着白明子消失的方向心中筹划着。

“主子,这扇子和玉佩要怎么处理?”齐多隆打断他主子的思绪。

夜公子回身看了一眼齐多隆手中的扇子和玉佩,想起那双令人着迷的俏丽双眼,轻轻一笑道:“好好收着,日后她定会问我要回去。”

不二与小白脸追着白明子,追出数里,追到一片茂密树林处再也不见他的踪迹。若是小白脸单人去追,必定能追上,只是不二轻功较浅,拖累了两人的脚程。

两人落在一处高树的树枝上,借着树的高度查看方位,好继续追踪白明子去向。不二累得满头大汗,坐在树枝上抱着树干,对小白脸道:“暂时别追了,师傅这一疯疯癫癫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好,等他好了自然会来找我。”

冷无觞默默坐到不二身边,不大高兴地沉着声音道:“我问你,你真要跟着白前辈,一辈子给他烧菜做饭?”

不二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发过誓,不能食言,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冷无觞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只好委屈跟着你。”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你有你的无极门,你随时可以回去做你衣食无忧的少门主。”不二荡着脚丫故意说道,心中却感觉微微的甜蜜。

冷无觞脸色一沉,突然邪邪一笑,靠过来道:“我看过你身体,我要对你负责。”

不二脸一红,要开口骂他不知羞耻,冷无觞却伸手过来捂住她的嘴。她呜呜两声,听到树林下有动静,低头一看,看到两伙人追逐着,停在此处。

一边是归月山庄的女弟子,另一边是身着灰袍的玄戒大师。

玄戒大笑一声,笑声震响树梢,对那群归月山庄的女弟子道:“老衲不杀女人,你们也别再纠缠老衲,追着老衲不放。”

厉月夫人从那群女弟子中款款走出,依然是面纱蒙面,开口对玄戒道:“你只要把《战戟兵法》交出,我归月山庄绝不会再为难你。”她的声音如丝绸一般柔滑冰冷,语速缓慢,语气却不容置疑。

“没想到归月山庄堂堂庄主,竟听信小人之言,当真相信《战戟兵法》在老衲这里,实在是愚蠢之极。”玄戒不客气地道。

“大胆妖僧,竟敢出言侮辱我们庄主,拿命来!”一个归月山庄女弟子拔剑而出,被厉月夫人制止,才没有往前再走一步,脸上却布满难以压抑住的愤怒。

厉月夫人冷冷道:“玄戒,莫须再狡辩,你夜闯藏经阁,杀了玄心大师,已是无法摆脱的罪名,江湖中人见你便可诛杀你,若不是为了《战戟兵法》,你怎会冒如此大的风险,把兵法交出,我可饶你一命。”

“哈哈哈,你一介女流之辈,要兵法又有何用?老衲若真的有兵法在身,也绝不交给你。”玄戒道,他虽然已经叛走南理寺,不做佛家弟子,却还是习惯以老衲自称。

玄戒言语间已激怒归月山庄众女弟子,纷纷拔剑而起,布剑阵把玄戒围困其中。

剑声风动,玄戒与归月山庄的女弟子招招相抗,他日前在南理寺与玄智玄慧打斗,伤了些元气,这群女弟子虽不是他的对手,他却要提防着厉月夫人,传闻厉月夫人手中的星辰剑不轻易出鞘,出鞘必见血。

玄戒驶出铁心拳,几拳破了剑阵,几个女弟子被铁心拳击伤倒地,口吐鲜血,又继续起身重组剑阵,玄戒破了又破,心力不余,忽见寒光一闪,星辰剑从后方刺出,剑气逼人,寒光闪闪。玄戒翻身避剑,每每往上飞跃均被众女弟子的剑阵压下,厉月夫人身影如蛇,剑法变化莫测,蜿蜒回转,十几招之后飞脚踢中玄戒背后,星辰剑顺势刺去,玄戒闪避不及,左肩被锋利的剑身刺穿,血流如注。

厉月夫人收了剑,薄纱下的面孔阴冷至极,以剑指着玄戒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兵法在哪?”

玄戒身受重伤,仰天长啸一声,狂笑起来。厉月夫人目光寒冷,举剑欲一剑了结他性命,忽见树上飞下两个身影,轻功极为轻巧,两人一左一右架起重伤的玄戒,迅速遁入茂密的树林之中,想追上去,却难寻踪迹。

冷无觞与不二带着重伤的玄戒,穿过树林又行了一段路,觉得归月山庄的人追不上了,才在附近找了一处残破的草屋歇脚。随后冷无觞封穴止住玄戒的血脉,运功帮他疗伤,半柱香的功夫,玄戒才恢复一些气力,呼吸流畅,他对冷无觞与不二两人道:“你们今日的救命之恩,老衲定不会忘记。”

方才在树上之时,不二犹豫不要救玄戒,虽然他现在仍然是杀害玄心圣僧的最大嫌疑人,但疑点众多,不能就这么让他死了,何况不二知道《战戟兵法》并不在他身上。冷无觞与不二想到一处,玄戒若是死了,很多疑点再难解开。他们两个看玄戒与归月山庄打斗,本不打算出手干涉,直到厉月夫人要取玄戒性命,两人默契地相互一眼,飞身下树去救人。

玄戒见不二是那日乔装成南理寺弟子的丫头,模样机灵,双目灵动如鹿,见她虽然救了他,却好似不怎么待见他,沉着一张脸心事重重,便问道:“这位姑娘,你是否对老衲有疑问,如今你救了老衲性命,你想知道什么,老衲知道的都会一一告知你。”

不二见玄戒肯主动告诉她事情,当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走到他面前蹲下,问他:“玄心大师是你杀的吗?”

玄戒动了气咳出一声,握着受伤的肩膀,苍老的双目认真望着不二道:“老衲若说没有杀他,你会相信吗?”

不二陷入沉默,继而问道:“你与姓夜的那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玄戒老目微垂,似有隐情道:“关于夜公子的事情,恕老衲不能回答,老衲与夜公子约定保密在先,宁死也不能说。”

不二见玄戒是信守承诺之人,没有再继续逼问。她与小白脸走到草屋后的山林处,寻些草药给玄戒敷治外伤,不二越想越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问小白脸:“你觉得玄心大师的死是不是很蹊跷?当天晚上还出现一个黑衣人。”她遂把在灵堂守灵时,听到玄戒也夜公子等人的对话转告给小白脸。

冷无觞听不二说藏经阁失火当晚有黑衣人出现,而且抢走了《战戟兵法》,当下也觉得事情百般复杂却寻不出一个突破口。他平日不爱管江湖中事,厌烦武林门派争斗,与不二在一起时也只想帮她排忧解难,淡淡对她道:“姓夜的公子说对了一句话,事情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草菅人命。”随即话题一转,“我们今天吃什么?追踪你师傅半天,只喝了几口茶,我现在很饿。”

不二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本来还指望他给自己指点迷津,不想他这人的重点全在吃的问题上,看来也是个吃货。

“吃野菜!”不二道。

南方山林湿润,林中野菜和菌类随处可见,不二一边找草药也一边挖了些苋菜蕨菜。两人听到林中有溪流,步行前去,溪中有鱼群游动,不二见着欢喜,忙四下找了棍子削尖一头,撩起衣袍袖口,跳下溪水里捉鱼。

冷无觞看她忙活半天,默不作声,待不二下到溪水中,刺了半天没刺中一只鱼,他邪邪一笑,发力往溪水中打出几记无极掌,掌力如鱼雷,砰砰几声,水花如喷泉高高溅起,全浇在不二身上,浇得她浑身湿透,一只鱼还砸到她脑袋上,水面浮起若干被掌气炸出的鱼。

不二浑身冒着怨气,水鬼一样从溪流中爬上来,恨恨地瞪着冷无觞,他见她一副湿漉漉狼狈的样子,竟然站在岸边落井下石地哈哈大笑。

“冷无觞!你这个幼稚鬼!我跟你没完!”不二湿哒哒爬上岸,怒叫着扑过去捉小白脸。

大冷天被冰冷刺骨的溪水浇了一身,不二又冷又气,好在有真气护体才没受凉。她见抓不着冷无觞,索性叫道:“你今天别想吃饭了。”

冷无觞听没饭吃,果然妥协地走来,脸上仍是止不住的嘲弄,他见不二连打了两个喷嚏,才觉得自己玩得有点过了。他把自己的外袍脱了让不二披上,转身收集了些柴火,就地升起火来。

天渐渐暗下去,不二烤干衣裳,洗净野菜,把苋菜蕨菜塞进鱼肚子里架火上烤起来,她赌气没和小白脸说一句话,暗暗想着要怎么整回他。

小白脸虽是吃素的,但他也吃鱼,除了鱼肉其他肉类一概不吃。他肚子也饿了,见不二总是能把食物弄得色香味俱全,心中对她是越来越佩服,这会儿见她赌气不理他,一张小脸气嘟嘟,印着火光甚是可爱。

不二更气的是,小白脸明明捉弄了她又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冷酷样。好嘛,得叫你见识见识本姑娘捉弄人的厉害,整我?你还嫩着呢!不二心中道。

“我捉到了一只萤火虫!”她突然双掌一合,神秘兮兮叫道。冷无觞没见过萤火虫,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虫子,坐在对面眼皮轻轻一抬。

不二挤眉弄眼地看着小白脸道:“萤火虫,会发光的虫子,你没见过吗?”她说着在手指上开一道缝,把脸凑过去看,发出啧啧的声音,又抬起头问冷无觞,“要看吗?要看就快点,萤火虫的生命短暂,亮了一会马上就会灭的。”

不二见小白脸不被打动,她站起来把双手递到他面前道:“来,快来看一看会发光的虫子。”

冷无觞将信将疑把脸凑到不二双手前,眯起一只眼睛往她掌心瞧,忽然不二双掌张开,两张黑乎乎的手掌啪啪两下全抹到他脸上。

“哈哈哈!包青天!”不二挥着两只黑乎乎的手掌笑着跳开。她刚才趁冷无觞不注意,往双手上偷偷抹了些柴火烧出的黑炭,故意骗他是萤火虫,骗他凑过脸来直接把黑炭抹到冷无觞的俊白美艳的脸上,笑果好极了。

太解气了!不二边跳边哈哈大笑,冷无觞那张美艳的脸抹上黑炭,形象大翻身,好一个非洲青年啊哈哈!

“鱼不二,你……”冷无觞中了不二的诡计,气得不行,飞身过来一把捉住笑个不停的不二,把哇哇大叫的她一把搂在怀中。

她狡猾地挣扎求饶道:“冷公子,冷大人,冷大大,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她强忍着笑,可是望着冷无觞那张一瞬间变成包公的脸,生气的时候脸更黑了,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冷无觞见不二还笑,他忽然就把脸凑上去,想把脸上的黑炭也抹到不二脸上。

暗夜风声呼啸,溪流潺潺,鸟叫虫鸣,不二双眼瞪得又大又圆,近距离望着冷无觞那双多情美丽的眼睛,好似两道星河,她脑海里只有呜鸣声,其他声音全听不见,时空也好像定格了一样。

冷无觞片刻才回过神来,闪电般地松开环抱住不二的手。不二“唉哟”一声惨叫,屁股跌到沙地上。

两人均是面上发烫不敢直视对方,不二唉哟叫着爬起来,尴尬道:“玄戒大师,要给他敷草药,他也没吃饭,我们快把烤鱼带回去给他吃。”她用树叶包了几条烤鱼,和冷无觞用溪水洗净了脸,两人一起原路返回草屋,途中两人尴尬得再也没说一句。

回到草屋外,冷无觞感觉不对劲,草屋静得诡异,一点人气也无,他疑心玄戒伤势复发,推开门,眼前场景让两人都惊呆。

草屋里有打斗痕迹,四处交错落着被打碎的木屑,地上躺着一个动也不动的人,身着南理寺黄袍。不二奔过去,翻过那人的面目,险些惊叫出声。

玄慧圣僧!他已气绝身亡,而重伤的玄戒不知所踪。

怎么会这样?他们离开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二抱着玄慧圣僧的尸体眼中含泪。她前两天还在南理寺见到他,虽然胖胖的看起来不好欺负,听寺里的弟子说,其实玄慧圣僧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寺里的弟子很疼爱。

玄慧圣僧死不瞑目,口微张,七窍流血,死相极为惨烈。

冷无觞诧异之余伸手掀开玄慧圣僧胸前衣袍,胸口赫然出现一个铁心拳的黑色拳印。

不二看着那黑色的拳印,身体一抖,不可置信地站起来。

冷无觞互听草屋外一阵动静,他携了不二,从窗户飞出跃上屋顶,示意不二不要出声。

远处一阵火光由远及近,一群人中只听见一个声音道:“圣僧,前边有间草屋,我们去里面看看。”

火光渐进,不二看清是白天那群归月山庄的女弟子和蒙着面纱的厉月夫人,以及一众南理寺的弟子,玄智圣僧也在其中。

他们走入草屋,一个女弟子先叫起来:“庄主,圣僧,玄慧大师在此!他已气绝身亡!”

南理寺的弟子纷纷聚到草屋之下,见玄慧圣僧死相惨烈,哀嚎一片。

“阿尼陀佛!”玄智悲痛地走到玄慧身边。

一个弟子查看了玄慧圣僧的伤势站起来惊慌道:“圣僧中了铁心拳!”

“哼!又是玄戒老儿!”厉月夫人厉声道,“今日若不是那两个人出手救他,恐怕他早已死在我星辰剑下,而玄慧大师也不会丧命于此。”

不二在屋顶听到,眼中滚下一颗泪水来,悔恨难当,恨自己不该救玄戒,上了玄戒的当,她恨死自己了,就应该让那厉月夫人一剑杀了玄戒。

冷无觞目光复杂地继续注视着屋顶下的动静,只听到厉月夫人问玄智:“玄慧圣僧此前不是在山上吗?因何事下山?”

玄智目光哀愁道:“怨只怨贫僧,议事大会结束后,贫僧想下山寻找玄戒踪迹,追问《战戟兵法》下落,玄慧师弟却让贫僧留守南理寺,他下山去找玄戒,他去了一日不归,贫僧放心不下,下山寻他,没想到已经酿成惨祸,呜呼哀哉,南理寺在短短几日之内失去两位高僧,实在不幸。”

厉月夫人心中另有所想,她也在追查《战戟兵法》,必定要先玄智圣僧一步追到手,南理寺几日之内接连死了两位圣僧,地位已经不同往日,她归月山庄是时候在群雄中崛起。她继而假心假意对玄智道:“圣僧乃佛门中人,自然比我懂得生死有命之理,多余的话我不多说,我有事在身,先行一步,希望日后武林大会上能见到圣僧。”

厉月夫人说着领她的弟子去了。

南理寺的弟子抬起玄慧的尸身,啼哭一路,也跟着玄智往南理寺的方向去。

待人群走远,冷无觞与不二下到草屋中,不二崩溃大哭,口中悔恨道:“我们不该救玄戒,是我们害了玄慧圣僧,半个月前,若不是他和玄智圣僧好心收留我,我恐怕早已饿死在街头……”

冷无觞冷静地四处查看一番草屋,来回踱了几步,对不二道:“你别着急哭,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想想,玄戒中了厉月夫人一剑,已经是命在旦夕,就算我帮他疗伤,不过恢复了两三层功力,刚才我看玄慧大师身上中的那一拳,拳印发黑,大师七窍流血,说明铁心拳震碎五脏六腑导致。玄慧大师本身武功造诣不低,这一拳看来却像是偷袭,他在没有一点准备的情况下被人一拳击中,拳法内力深厚,才震得他五脏俱灭。何况现场有打斗痕迹,但是痕迹微小,说明其中一方不予余力。”

不二见冷无觞分析得很有道理,收住哭声,她潜意识里也觉得很奇怪,只是刚才玄慧的死让她一时头脑发热,觉得自己做了错的事情,才害死他。

“玄戒身受重伤,一定走不远。”不二道。

冷无觞看不二一点就通,终于松了口气,不用再看见她的眼泪,道:“不是走不远,而是根本走不远。玄戒的情况只有我们两个最了解,他身负重伤,行动困难,应该是有人把他带走,而这个人大概就是杀害玄慧和玄心两大圣僧的凶手,此人想嫁祸于玄戒。”

“难道是玄戒说的那个藏经阁的黑衣人?”不二道,心想十有八九。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冷无觞道。

他带着不二连夜轻功赶路北上,天亮时发现不二神态疲惫,看来是这两日赶路所累,他找了一处开阔的草地,找了一棵遮阴的树,让不二稍作休息。不二确实是又困又累,坐在草地上没一会儿,整个人歪头靠在冷无觞的肩膀上睡着了。

冷无觞见不二睡得香甜,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他就那么看着不二的面孔,看着她卷翘的睫毛,感受她轻如羽毛的呼吸。日光倾斜,从叶子稀疏的枝头洒下,犹如黄金之雨,风吹起不二额前的刘海,冷无觞怔怔看了她半响,突然意识到不二拥有深入人心的一张面孔渐渐成形,他伸手轻轻把她的刘海抚下,头靠着身后的树干,眯上眼睛。

“哇,你们两个竟然在这里,让我一路好找!”骆云翔凭空出现,大惊小怪,声音朗朗。

不二腾的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好久不见的骆云翔,还以为是在梦中,她惊喜地朝他扑过去叫道:“骆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日前在南理寺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实在抱歉。”

冷无觞还是眯着眼睛,骆云翔还未靠近时他就知晓,只是不想惊扰不二休息。

骆云翔见着不二也高兴,指了指冷无觞道:“还不是他,沿路给我留下了记号,我才找来的,知道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我就放心多了,不二你当时被那个白发老儿带走,让我好着急,我还没问你,怎么就拜了一个一等一的高手做师傅?真真羡煞我也。”

不二拉着骆云翔,半个多月没见他,听到他爽朗的笑声和潮气蓬勃的语气,整个人心情也如沐浴阳光,她笑道:“骆大哥,见到你真高兴,事情说来话长,我慢慢跟你说。”

原来冷无觞当日在南理寺,偷偷给骆云翔留下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看得懂的暗号,这是他们两个从小玩到大的把戏。骆云翔见了暗号,心里好不欢喜,来南理寺之前他去无极门找过冷无觞,想劝他一道前往,听霜儿说冷无觞自离开迷剑庄后没有消息,他才知道不二被掳走一事。他一路南下一路打听,在南天镇遇到剑靖南,听他说起不二被米仙儿劫持到毒蛇谷一事,当下对米仙儿更是恨得牙痒痒。

当日南理寺群雄议事,不二被齐多隆揪出,让骆云翔也是惊诧不已,不二这个丫头总能给他带来惊吓和惊喜。

冷无觞休息够了,站起来对骆云翔道:“你身上盘缠带够了没?沿路就靠你了。”

骆云翔对不二挤眉弄眼道:“你看,这就是他留暗号给我的用意,幸好我唐门大少爷身上什么都不多,就是银子还有点多。”

他把不二逗得咯咯笑。冷无觞自顾的往前走了。

骆云翔搂过不二的肩膀道:“我刚才看你们两个相互靠在一道睡觉,多日不见,怎么觉得你们关系变得不一般了,你老实告诉骆大哥,你们两个是不是好上了?若真是好上了,这可是天大的……坏消息!冷无觞他是个变态……”

不二哈哈大笑,终于有人站在她这一边一起对付冷无觞,不由也神气一时半会。冷无觞回过头瞪了骆云翔一眼,眼神如寒冰利剑,嗖嗖射过来,骆云翔做了一个缝上嘴巴的动作,不敢再出声。

三人一路打打闹闹,一路歇歇停停,一路欣赏沿途风景往北上。当然,更多时候都是不二和骆云翔两人打打闹闹,冷无觞在旁边冷嘲热讽。

不二在路上断断续续把庞一虎在迷剑庄怎么把她掳去,她又怎么遇到米仙儿,被她带到毒蛇谷,怎么遇到白明子,怎么拜他为师,怎么被玄智圣僧收留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给骆云翔听。

每每提起米仙儿,骆云翔总咬牙切齿道:“日后遇上她,我一定给她点颜色瞧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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