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再喊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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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慕容秋歌的答语,臣逸只是清浅的笑笑,轻声的说了一句:“我对护国将军的女儿属意已久,在锦官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那个女子了,娶锦官,不过因为他是您的女儿,能借你的力量站稳朝堂,虽然最后没能如愿,但是这段感情终是有了丝缕,至于现在,那个暗恋我多年,我心仪已久的女子,是时候迎娶她了,你应该听说过的,护国将军的女儿思慕我多年,为此还百病缠身,如若现在我再不娶她,别说是他的父亲,就是这市井传言也不会让我消停。”臣逸说话的时候,尽力的让自己的眼神看向门外,不敢看慕容秋歌的眼睛。他知道慕容秋歌不同于锦官,他的谎言,慕容秋歌能看的出来。

“那是老臣自作多情了,老臣威远公子心想事成,等公子登基之后,老臣会带着锦官远离这世间的纷扰,也自会祝愿公子和未来的夫人心想事成。”慕容秋歌强掩着心头的不悦,重新再地上叩头,刚刚,臣逸给了自己希望,说会对锦官好,但是只是片刻之后,却告诉自己要迎娶的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姑娘,他的心底必是不把锦官放在心中了,这样突兀的失落,让慕容秋歌的心瞬间被抽空,人虽然站在臣逸的面前,心底想的却全是锦官。

“那样……也好,到时候就有劳慕容宰相照顾好锦官,刚才我也说过,对锦官我总是心怀愧疚,你就替朕好好照顾好他。”臣逸笑着对慕容秋歌说话,慕容秋歌竟然有瞬间的失神,他没想到臣逸再说起未来的时候,自己带走锦官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慕容宰相久在朝中,臣逸不日之后就会将淳益取而代之,到时候还请慕容宰相不要看在我对锦官的薄情上,鼎力相助才行。”臣逸在说完话之后赶忙接着言语,慕容秋歌看向臣逸一脸风轻云淡的脸,终是点头答应,说了句:“老臣虽然疼爱女儿,但是国家的事情和个人的事情,还是分的很是明白的,所以您大可放心。”慕容秋歌一直是公私分明的人,不然臣逸也不敢讲出这样绝情的话语,说这番话的时候,心是苦的,这个中滋味,只有臣逸自己能够明白。

“那慕容大人你下去吧,我几日后就要迎娶我的新娘,还有好多事情要忙,没时间和你闲聊了。”臣逸依旧笑意盈盈,对着慕容秋歌的满心失落,慕容秋歌见臣逸已经是主意已定的样子,也不多言,就一步步的走出门去,直直的奔锦官的住所。

锦官所居的地方离臣逸并不是很远,但是这段路却好像一生那么漫长,当慕容秋歌一脸失落的走到锦官的面前的时候,锦官正在咳嗽,脸涨得通红,看到慕容秋歌的时候,一口还未咳出的痰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只能怔怔的看着慕容秋歌,却没有任何的言语。

在锦官身边的翠缕赶忙为锦官递上痰盂,锦官将痰吐了,才面带潮红的看向慕容秋歌,说出话来却满是责怪:“慕容大人不知道姑娘的闺房是不能乱进的么?”她的声音里带着责怪,心底完全将慕容秋歌当成了外人,虽然太后已经告诉自己,慕容秋歌是自己真正的父亲,虽然她也渐渐地了解,自己当时也是因为父亲的关系被封为景明的皇后,并且爱上了臣逸,但是对于慕容秋歌,她终还是陌生的,所以在他撞到了自己不堪的一幕之后,心底终是有连绵的羞涩之意。

“是我鲁莽了。”慕容秋歌对着锦官欠了下身子,就在此将焦灼的目光投向锦官,神色中的关切,好像是见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一般,与前几日那个正襟危坐来和自己谈条件的慕容宰相截然不同。“我来只是想看你的病可好些了不?如若不好,我给你推荐几个好的大夫,这天都渐渐地变暖了,怎么会突然地说病了就病了。“慕容秋歌说话的时候,脸上透着不解,倒是翠缕,站在锦官的身边,看着锦官并不想言语,就对慕容秋歌说锦官的病好些了,然后也不言语,一时间,整个屋子只剩下了喘息之声。

“慕容大人今日来这里就是为这件事情么?如若真的只是为这事的话,大人还请回吧,锦官体弱,还想好好休息一下。“锦官的话语中带着客气的疏离,但是慕容秋歌的脸并没有因为锦官的话语而变色,只是轻轻地抬起头来,满含爱意的言道:“锦官,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天底下的好男人多的是,等你病好了,我将我的门生全叫到我的府上,任你挑选。”慕容秋歌看出了锦官说话时话语中的萧索,赶忙劝慰道,只是他的话刚说完,站在锦官身边的翠绿就愤怒的言道:“慕容大人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听您这意思,我们家小姐还是嫁不出了,还得嫁你的门生?”

翠绿的原意是想阻挡慕容秋歌将臣逸要结婚的消息说出来,只是他的话刚说完,还不等慕容秋歌反应,锦官已经变了脸色,高声的问翠绿:“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没有告诉我,你快说。”

锦官的话刚落,慕容秋歌就莫名的紧张起来,自己从来没想过锦官会不知道臣逸要娶妻的消息,但是事实却是是锦官这里的侍女都瞒着锦官,而自己无意之间说漏了嘴。慕容秋歌慌忙的将自己的嘴捂上,看着突然就跪在锦官面前的翠绿,翠绿只是跪在地上,也不抬头,也不说话,只是跪在那里,以最卑微的姿态。

这个时候,翠绿选择不告诉锦官是对的,可是锦官却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她见翠绿没有反应,将头转向了慕容秋歌,慕容秋歌也不答言,只是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却不想锦官在无望之际,轻声的喊了声:“父亲。”

这两个词,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瞬间就将慕容秋歌征服,自己辛苦半生,最盼的不过是锦官的这一声父亲,自己悔恨数月,怕的也是锦官会从此以后不再视自己如父,可是今天,锦官在叫自己父亲,虽然他曾经失忆过,虽然他曾经对锦官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锦官今天还是肯叫自己一生父亲。

锦官的一声呼喊,让慕容秋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锦官的面前,蹲下身去,仰视着坐在床上的锦官,轻声的问道:“孩子,你想问什么,你说就是。”锦官看着面前这个须发已有多数白了的老者,心底生出无限的哀婉,她没想到,自己一个糖衣炮弹就能让他快速的屈服,一声父亲,就能让他放弃心底所有的顾虑。

“慕容大人。”翠缕在慕容秋歌的身后着急的喊道,她们费力的瞒锦官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是慕容秋歌,现在就要将这个残酷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如若是以前,翠缕也许不会担心,但是那日锦官为了给臣逸取暖,在大殿和卧房反复几次,在臣逸身上寒毒稳定的时候,不顾自己身体的不适,跑到皇宫去为臣逸取药,等等的事情,将锦官对臣逸的情尽数展露,更加上袭人和自己说的,锦官要刑部大牢的事情也是为了臣逸,就更笃定了锦官对臣逸的感情,所以臣逸要结婚的事情,她更是不能让锦官知道。

好在锦官病的这几日,知道臣逸身子也不是太好,倒没有多问起臣逸的事情,倒是在病中念念不忘那刑部大牢的改装事宜,为了那个游乐场,锦官已经将自己手下所有的能工巧匠都用上了,为了游乐场,她带病连夜画出草图,不然游乐场到现在都不会破土动工。也正是因为那一晚上的苦熬,她的身体到今天还没好。因为锦官的身体的脆弱,他们都没敢将臣逸要娶妻的事情说出,如果现在慕容秋歌将这件事情贸然的告诉锦官,那锦官还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当然她更不确定现在锦官的体制能经得住那样的一件事情的摧残。

慕容秋歌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翠缕,就再次转头看向锦官,翠缕的提醒让他明白有些事情不能这样直白的说出,但是面对自己的额女儿,他实在是不想再隐瞒什么,只是想将锦官想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诉锦官。

“父亲,还有什么事情是咱们父女之间不能说的么?”锦官看出了翠缕的警告,但是她同样也抓住了慕容秋歌的软肋,我们妇女之间,这样亲密的称呼,将翠缕搁到了外面,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锦官和自己。

“臣逸的事情,你真的还不知道么?”慕容秋歌仍是没敢直接就将事情说出来,只是探询道。锦官看着慕容秋歌神色中的游移,笑着对慕容秋歌说:“臣逸的事情我是全知道的,甚至连他哪一天死,只是我不知道父亲所指的是哪一件?”锦官轻声的说着话语,在说话的时候满脸的笑意盈盈,只是在说到死的时候,整个人的身体都突然地变得僵硬,自己确实已经知道了臣逸的死期,自己要做的就是在他的死期到来之前,能让他实现自己的理想。

“你都知道,那你知道他几日之后要迎娶的是护国将军的女儿,不是你对不对?”慕容秋歌的话语如钉子一般扎进锦官的心里,锦官看着慕容秋歌炽着的眼神,终是平静的点了点头,言道:“这个我早就知道的。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快,他真的等不及了呢。”锦官说话的时候神色之中有几分落寞,臣逸的心思自己怎么会不明白,不过是要借这场婚姻,使自己用护国将军的兵马更为容易一些而已,他的行动这么快,除非他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能在活着的时候知道自己的死期,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锦官想到臣逸,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而慕容秋歌神色郑重的告诉她的事情倒是没有能激起太大的波澜。

“父亲,女儿有事求您。”锦官在愣神片刻之后,突然地起身,跪在了床上,慕容秋歌慌忙的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到她的身上,然后轻轻地靠近床沿,等着锦官的话语,锦官看慕容秋歌郑重的神色,也不再多说无用的话语,只告诉慕容秋歌一句:“父亲,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臣逸求你,一定要答应,就当是女儿我求你。”锦官说完之后纳头便拜,让慕容秋歌瞬间没了主意,只是木然的去将锦官扶起,不住的点头,早就忘了自己心爱的人和臣逸是敌对的一党。

“孩子,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只要我还是宰相,只要臣逸有求于我,我定会帮他。”慕容秋歌的话语抽空了锦官的精神一般,他如一朵绵软的花朵,轻轻地倒在了绵软的锦被上,脸上又恢复了苍白,眼角,却有一滴泪轻轻地溢了出来,慕容秋歌想为锦官拭泪,锦官却只回他一句:“父亲,我累了,你让我歇会儿。”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慕容秋歌怔怔的看了锦官许久,才终于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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