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一夸就脸红，特别是用成语夸
苏小媚郑重其事的样子不仅让大叔正襟危坐，朱蔚和阿乐虽然还是有模有样地在切牛排，但也竖起了耳朵。
“我应聘OOCL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而且也没有做过这种外业的经验。”苏小媚道。“一般来说像我这样的情况，公司不可能聘请我。可是我却顺利过了面试，拿到了职位，而且这个职位能量还不小，动辄就是好几位数的佣金和抽成。这是为什么？”
“你觉得是我在帮忙开绿灯吗？”大叔反问道。
“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大叔解释道：“OOCL跟青柳西明溪这些不一样，它既不根深蒂固，也不传统保守，更不是任人唯亲的家族企业。这点你同意吧？”
苏小媚点点头，OOCL的整体风格更偏向于赤果果地唯利是图，很少傻啦吧唧地宣传什么企业文化一类的。如果有什么企业格言，估计就是那句：适者生存，获得更好。
像苏小媚这样的新人，拿下了几笔大单子之后，地位直线上升，连文森这样的都可以不理，开会迟到了也没人真的会说什么。
不过大叔这么说，难道OOCL真的是看中她的能力或者说人脉才招的？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一没经验二没人脉，OOCL这边到底看中了什么？
“你在青柳几次策划宣传活动，每一次都做得非常漂亮，可以说效果惊人。OOCL那次也在参加美食展，老总对你在现场的解说，整个展厅的设计，推介上的节奏把控上赞不绝口，所以才有猎头公司找你，针对你的条件本来想挖人的，谁知道你求职简历都挂在网上了，简直让人觉得荒谬。”
苏小媚愕然：“有什么不对吗？”
“像你这样的履历，还需要投简历？”大叔道。“这么说吧，如果是猎头找到你，你的工资比你现在的要多一倍。”
“晕。”苏小媚忍不住苦笑。“没那么夸张吧。”
“你走之后，青柳的展场一塌糊涂，粗鄙不堪。处处都是那种故作高深的媚俗风格。”大叔道。“搞了个牛魔王跟玉面狐狸的真爱主题活动你敢信？”
“什么？要是这样的话，定位就尴尬了，客人中带着夫人来的还敢进来么？”
“而且牛魔王都打扮得跟牛郎似的，玉面狐狸那基本上都是十足的狐狸精范儿，在现场推销牛尾，牛鞭，牛腰肉，就差没上人体宴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苏小媚扶额。“不会是万经理亲自设计的吧？”
朱蔚哈哈大笑：“没准是，听说他就是因为找小三被原配赶了出来。”
可能如此经历让万经理对真爱的理解出现了严重偏差。
“换做是我，还不如让牛魔王们跳踢踏，转战舞，至少落个气势恢宏，然后转航海，追逐狼神，插入香辛料历史，话剧形式丰富一点，介绍用料和主题什么的。毕竟是酱烧卤肉一类的。”苏小媚道。“现场不好做的话，弄个短片微电影也好。”
大叔怔怔地看着她。
“怎么了？”苏小媚道。“我脸上有芝士？”
“芝士就是力量啊。”大叔叹道。“这个创意……听着就那么中西结合，元素丰富，跌宕起伏，荡气回肠。”
“我随口说说而已……”苏小媚有点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别人一夸她她就容易脸红，特别是用成语夸她。“你说的太夸张了，有点肉麻。”
大叔摇摇头：“这特么万经理跟你格调比差远了。总之呢，OOCL的老总，看了青柳展厅的前后差别后，觉得你才是整个活动成功的基础，可能就是看中这一点吧，还专门给文森说了一下。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你到了我投资的这家公司。”
“真的？”
“等着吧，过几天OOCL有个宣传活动不是么？没准老总就让你去做了，只可惜你现在请假了，不过你可以现在打电话问问。”大叔道。“不过你准备一下，万一老总让你提供点意见呢？”
苏小媚真的有点疑惑起来，大叔耸耸肩：“来，现在打一个。”
苏小媚掏出电话，给老总打了个电话，这位老总只是在公司视频中见过，还专门和她打过招呼，没想到他这么早就认识自己了。
“您好，敖总，我是苏小媚。”苏小媚道。“对，我是请假了，什么？真的有个活动？不好意思我没收到通知，还以为是谣言。啊？策划？我……”
大叔脸上笑意愈浓，一副得意的样子。
“哦，好吧，我到时候去一趟。主题？”苏小媚掩住话筒，瞪了大叔一眼。“敖总现在想我提供个创意！”
“他这方面也挺外行，你随便说一个呗。”大叔道，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糊弄一下算了，反正你请假了。”
苏小媚急了：“随便说一个？他说他很在意这场展出，市级领导都请了！”
大叔目瞪口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脑袋：“你刚刚那个牛魔王、狼神、香辛料的不就挺好？”
苏小媚摇摇头。“那不是一回事，一个是卤牛肉展出，一个是海关贸易公司展出。”
大叔愣了愣：“这，这姓敖的，你就说过两天给他，你好好策划策划。”
“要不这样敖总，这个方案……”苏小媚瞪了一眼大叔。“以大航海纪为背景如何？嗯，对对对，突出咱们商贸的重要性，顺带刺一下闭关锁国的事，相关元素再找找，风帆，舵盘，六角仪一类的。短片？嗯，史诗风格吧，航海士海盗，殖民战争什么的，控制一下节奏。嗯，从龙王起，到探空卫星结束，伟大征程什么的……”
苏小媚边说边在纸巾上写了些东东，等挂掉电话后大叔一副发呆的表情。
“这只是个大概提议，制作过程我不参与，到时候成品出来了给我看一下就成。”苏小媚道。“好像要我带一下推广这边。”
大叔还是眼神有点呆滞，阿乐见状不对，一拳打在大叔肩膀上，大叔回过神来，歉然地笑笑。
“小苏，你专业起来的样子真的是……”他神情有点恍惚和囧然。“怎么说呢，很好，很好。”
朱蔚有点不满意地说：“苏总那几次策划都是这么作的啊，反正都挺顺利，大叔你直说很好很好是什么意思，刚刚不是有很多成语么？”
大叔不服气地挽了挽袖子。
“别……”苏小媚赶紧道。“你少给我找麻烦就成。”
“现在信我不是挖你去OOCL的吧？”大叔道。“说起来我碰到你也确实是偶然。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大叔道：“我挺喜欢跟你们这些小孩在一起，但现在开始你要考虑大人的事了。比如你的肚子。”
“是啊，我大概还有三四个月就得去医院，以后我就成了人们眼中的未婚妈妈，可能工作也没法作了。”苏小媚语气充满了忧愁，如同饿着肚子的人看着长长的路程。“别的不说，谁送我去医院现在都成问题。”
“我们送你去！”朱蔚跟阿乐举手道。
“我去跟你联系下大夫。”大叔道。“对了，你过两天就要去检查一下胎位了，你的车空间太小，很挤，坐我的车比较宽大。”
阿乐嘿嘿一笑：“大叔，我那车虽然差点，但空间比你那辆车要大。”
大叔想了一想：“我也去你那吃过早茶，没见过你开什么车啊？再说，我那车空间够大的了，你那什么车？好像很拽的样子。”
阿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快餐车。放张床都没问题。”
大叔无语地别过脸，苏小媚忍俊不禁。
“总之呢，我刚刚想跟说的就是……”苏小媚道。“我不能住你的房子。”
大叔叹了口气：“为什么？”
“我不想再依靠别人了。”苏小媚挺了挺胸，油然生出一股豪气。“我要做一个凡事靠自己的女强人！”
大叔噗嗤一笑。
“我尊重你的理想啊小媚。”大叔忍住笑意。“不过女强人就不能靠别人了？贺蓝田算女强人了吧？还不是靠着几个股东注资，才弄了几块地，虽然现在据说赔得很惨。”
“我说的女强人，跟钱没什么关系。”苏小媚道，她想了想，歪着头问道：“贺蓝田是女强人？女强盗吧？”
朱蔚点头附和：“对了，你一说贺蓝田我想起来了，萧麦戈呢？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他明年才会有比赛，不过会不会复出，就看他现在在干什么了。”阿乐道。“希望他功夫没撂下，这一停，水平会越下降得很厉害。”
“那你赶紧练练，下次见到你哥就不吃亏了。”朱蔚给阿乐夹了块脆骨。
“好吧，我也该回去练练了，不然的话，卫子腾说不定都能打过我。”大叔道。
“他现在就能打过你啊，他一直有练散打的。”阿乐道。“我跟阿欢当过他的陪练。”
大叔苦笑。
“确定？”他走之前看着苏小媚，见苏小媚点头。“不会生我的气吧？”
苏小媚笑着摇摇头。“我只是现在有点好强，想自己试试，怎么会生你的气？我有那么忘恩负义么？”
大叔拍拍她的头，有点像对晚辈那样，充满了无奈：“都要当妈妈了还这么好强。我会常来看你的。”
“阿乐，掩护我们一下。”苏小媚道。“我不想李菲儿看见我们。”
阿乐点点头，沉下脸走了过去。“李菲儿，你在这里作什么？”
“啊！”李菲儿吓了一跳。“阿欢？阿乐？找我什么事？”
“卫总说，最近账务有点乱，问你去哪了？”
“卫总找我？为什么不找我们财务经理？我马上回去。”李菲儿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身旁的大卫想说什么，黑着脸的阿乐转过头来，高大的身躯杀气腾腾，大卫也老实地把嘴闭上了。
远处，已经登上电梯的三个人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