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杨柳落黄鸟,春风送客愁人肠。无怨追随千里外,论交回忆终有时。云开水荡孤帆远,路绕前行匹马迟。此地从来忠义兴,也留不住问前程。
就算其中有诸多事情都对不上茬口,可阮小七知道其中不乏有鬼魅作祟。
一提此话他们瞬间也都有感同身受。
就在他们聊的热火朝天之时,此刻正在不远处观望的智卿道人觉得是时候了,嗖的一下就重新又回到了吴琼的身体里。
眼看着屋里两个人的身影动了起来。他们瞬间都住了口,朝屋里望去。
眼看着吴琼双手掐腰的质问道,
“蔡督军,你好歹也是行武出身,难道不知道如今局势如何吗?
难道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说,为何要如此欺压我们。
否则今日的你又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还想不想活了?”
这一刻他们都给看呆了,就算心中有疑,也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屋里。
阮小七见大家都没说话,虽有疑问,什么都没说,也就随他们一同看着。
此时已近五更,天色依旧混如刷漆。
望向哪里都是一片漆黑,只有这间屋子里有两个身影在抖动,老远望过去倒像是在看皮影戏曲。
周围万籁俱寂,只听“扑通”一声,那蔡督军就已经俯首跪倒在地了。
“好汉,我也只是听命于我叔父蔡京的命令行事,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啊?
哦,对了,那圣手书生萧让的儿子萧琰曾经与我同在兵马指挥使司里任职。
知他是梁山好汉的后裔,我也从未因此欺压他分毫。
刚才也是他叫人将我抬进屋救治的。
您就看在萧琰份儿上,饶我一命吧!”
听到这里,院中的萧琰不禁一阵激动,他原以为吴琼定会手下留情的。
还正等着他说饶恕那蔡督军呢?
“你这奸贼,就算金国没有入侵我大宋,你那叔父的罪过依旧不能饶恕。
可再怎么样也不能在金国劫掠我大宋这个档口上,趁乱发国难财啊?
若说蔡京是一头祸国殃民的猛兽,那你便是他的爪牙。
明知他行的都是恶事,而你非但没有半分劝阻,行事反倒更加猖獗,我今天就为民除害,除了你这个祸患。”
说罢一收手,但见那蔡督军就应声倒地了。
这一刻着实看呆了院中一众人等。
安道全他们内心想着,
“要不是想打发走门口的那一众官兵,我们才没工夫理会他的死活呢?
原本就是该死之人,只不过是应时而死而已。”
而此时阮小七内心想的更多的则是自家的孩子终于长大能独当一面了,面上还满是娇羞之色。
不过对于方杰他们来说,见到他们也能分清真伪善恶了,这回对他们的做法满心认同。
情不自禁的走进了院中,立在阮小七的身侧,一同观看着。
此刻满院之中,大概也就只有萧琰能为那蔡督军默哀了。
他悄悄的退到了人群最后的一个角落里,默默的观看着那闪烁着亮光的窗口。
也正在此时,天色渐渐明朗起来了。
吴琼一口吹灭了蜡烛,推开了门,走了出来。
看着不远处的吴琼,那方杰当即惊惧不已,瞬间浑身颤抖站立不稳了。
阮小七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了他,疑惑的问道,
“在那地狱般的牢笼里时,也没见你这般模样啊?
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饿了吧!
马上就叫他们打火做饭,兄弟你稍等片刻。”
他刚要开口说话,安道全一把就薅住了他的脖领子说道,
“好个泼贼,当年将你等剿灭,非但不思悔改,谋个重新投胎,安度余生,竟然敢在此作怪生事。
难道已沦为孤魂野鬼,人间不留,地府不收了?
你若再敢生事,看我不叫吴琼收了你。”
一听这话他还真的跪地连连乞饶,
“哥哥饶命,方杰再也不敢了。
求您放过我这一次吧!”
听得阮小七真是云里雾里,甚是为难的上前插话道,
“神医哥哥,这方杰已经跟我结为兄弟了,昨夜正想跟你说这件好事呢?
不想被这些事情打扰了思绪,给忘记了。
想当年宋江哥哥在时不也广纳贤士吗?
不然何来这一百零八个将领呢?”
一听这话,安道全登时气得差点儿昏死过去,连忙把阮小七拉到一边儿悄声说道,
“我说小七兄弟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那方杰是什么人?方腊的侄儿啊!
想当年咱们攻打杭州之时,损失的多少梁山兄弟?
可如今你却转而和敌人结交为兄弟,难道你就没想过咱们这仗战死的兄弟们会答应吗?”
此刻的阮小七好似风箱里的耗子般被两面夹击,无论哪头都不想得罪。
正在踌躇之际,但见吴琼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赶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吴琼,诉说其苦事。
“吴琼啊!你可得为七叔想个办法啊?这一头是本家哥哥,一头又是新结交的兄弟。
我真是两头都放不下啊!七叔知道你继承了你二叔吴学究的聪明伶俐。
定然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的。你快给七叔说说,这眼下怎么办合适啊?”
眼看着阮小七急的头上直冒汗。可他却云淡风轻的说离了一句,
“放心好了,七叔,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您呐,就等着瞧好吧!”
说着就奔了他们俩而去,满脸微笑着说道,
“安大伯,您老这还气着呢?多大点儿事啊?至于这么动气吗?”
安道全一见到吴琼就好似找到了排气口,一通磨叨个没完。
“吴琼侄儿,你说咱们当年攻打叛军方腊时损失了多上梁山将领啊?
就算你叔叔在攻打杭州城之时都挠头了。
真是差不多一半都折损在那儿了。
这个算不得国仇,可却是家恨呐!
如今才过去多少年?他就全都忘了?
哎呦,这可真是气死我了。”
面对这般棘手的事情,吴琼也不过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
“安大伯莫急,你先消消气,且听我给你分析分析,您再做决断如何?”
但见安道全不住的连连点头,
“你说,安大伯现在就听你的话,只要你说的有道理,往后都听你的。”
面对他这个态度,吴琼心中便有了底气。
于是就开口问道,
“安大伯,你可知当年咱们面对的是什么情况?
咱们原本与方腊也无仇怨,只是受朝廷派遣前去清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