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社长。”
耳边传来唤声，李在哲才悠悠回神。
“怎么了？”
“我们的讲话都已经结束，请您做个总结。”林泳燮恭敬道。
“没什么好说的。”李在哲将桌上的材料拿起，“都加油吧。”
他向来对口头上的工作不上心。
“是。”众人严肃点头。
“散会。”说罢，男人起身走向门外，河智苑紧随其后。
“别忘了约定哦。”女子小跑几步与他并肩，收敛着眉眼，轻声道。
“嗯。”
怀着激动且微微忐忑的心情回到办公室，河智苑一直努力地管理着表情，嘴角挂着淡笑，双眸直视前方，与平日无二。
“智苑，会议怎么样？”经纪人上前问道。
“嗯，很顺利。”女子轻轻颔首。
“那就好。”经纪人放下心来，只要这部戏不出问题，他的年终奖金就会很丰厚，到时候出去潇洒一趟未尝不可。
“我先进去了。”
“嗯。”
经纪人走到饮水机旁，倒满一杯温水，将将送到唇边，却听里面猛然传来女子的狂笑声，吓得他手上一松，水几乎全部洒在胸口。
内间，河智苑搂着黄色鸭子抱枕，在供她休息的单人床上来回翻滚，同时扬起脑袋张狂大笑，寻常颇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显然此刻的她确实很开心。
“智苑，出什么事了？！”经纪人在门外喊道，他还没来得及处理水迹。
“咳……”突然止住欢笑，河智苑险些呛到，反复深呼吸一番后，她脆声道：“没事呀。”
“真的？”经纪人狐疑道。
“内。”
待外面再无动静，河智苑也不再肆意大笑，两只小脚用力脱去帆布鞋，然后盘腿依墙。
不知多久，被破窗而入的阳光射入眼中，她才从呆滞中醒转。
“第一次合作情侣，第一次一起骑马，第一次传纸条，第一次约会，唔，虽然在他看来只是普通吃饭，但对我来说不是呢。”河智苑怀抱鸭子布偶斜依墙壁，扳着指头数道。
“真好，和他有这么多第一次，对吧。”她边说边捧起鸭子的脑袋问道，黄鸭那扁长的嘴十分喜感。
“我还想和他有更多第一次。”将布偶脑袋捏扁搓圆，河智苑嘀咕道。
“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想到那名仍是闺蜜的女子，她心头涌起愧疚。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格外贪心么？”河智苑自嘲一笑。
可念起那日“宣战”是的所言，以及宋慧乔的回答，她又开始迷茫。
“慧乔，你到底在想什么？”
抱着脑袋微扁的黄鸭子，河智苑百思不得其解。
……
对李在哲而言，有两件事是他从内心来讲十分愿意做，且乐在其中的。
一是陪着韩佳人几女，二是与那些小丫头们相处。
而类似今日的会议、创办公司、唱歌、拍戏等等，都不是他所愿的事，只是必须做罢了。
人若是只做“必须”的事，生活无疑会很枯燥，就像一碗白水煮面，连半片菜叶都没有，味如嚼蜡，在其中夹杂“愿意”的事，是很好的调剂。
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不出所料的，秋瓷炫已经离开，药箱重新收在柜里，沙发上的痕迹也早就抹平。
那场意外好似从未发生过，那次略显旖旎的治疗仿佛只是梦幻。
即便不是恋足癖，可李在哲必须承认，秋瓷炫的脚丫很好，形状、手感、足趾的长短，颜色……无一不是恰到好处，稍增稍减都不合宜。
至于气味，药膏的味道他可以分辨，揉按时没有夹杂异味，再者帮她脱袜时也没有奇怪的气味，想来不是所谓“汗脚”。
美好的女子在身体方面，往往会受到造物者的照顾。李在哲想着。
走到文件柜前，原本负责整理文件的秋瓷炫不在，李在哲只好凭着隐约的记忆找到《茶母》相关部分，把今天会议内容放入其中，方便日后翻找。
然后男人去到休息室，取出茶盒，捻起数朵藏红花放入杯中，再加上几粒西青果和金银花、枸杞等物，最后倒入沸水。
随手抽出一本书，李在哲坐在台桌边静静阅读，茶几上放着白雾滚滚而起的茶杯。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合上书，将杯里的赤金色液体滤出，转移进一只粉色保温杯中，又滴入恰到好处的王浆，随后拿着杯子离开社长室。
“老师！”原本坐在电脑前，支着下巴听歌的权宝儿，见方才心里想着的那人走进门来，口中发出娇呼，搁下耳机跑到男人身侧，仰头眨巴着眸子看他。
“今天的份。”李在哲笑着将杯子递给她。
“谢谢o……”想起办公室内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少女改口道：“老师。”
水中浸泡的大多是中药材，西青果、金银花、枸杞等利咽护嗓，去除体内燥气，藏红花、王浆则对女子有大用处，同时也能改善体质。
这些药材都是他吩咐朴明焕，从华夏特地买来，就是为了方便调养、保护她们的身子。
“哇，特质饮料。”权宝儿捧住杯子，迫不及待的轻抿一口。
“好烫。”少女吐着舌尖，两撇秀眉皱紧，可怜兮兮道。
“慢些，没人和你抢。”李在哲摸摸她脑袋。
“嘿嘿。”权宝儿吃吃笑着。
“今天忙么？”
“一般啦，我只负责补音，很轻松的。”少女拉着他的手走到椅子边。
“看来之后有段时间，你喝不到这东西了。”李在哲看她一眼。
“啊！”少女大惊失色，抱着他的胳膊央求，“不要啊老师，这东西酸酸甜甜，比商店的饮品好喝得多。”
“你倒是不傻。”李在哲说道：“只是会少些东西，不会不让你喝的。”凡事都有过犹不及，进补和调养同样如此。既然她不会继续劳累，每天高强度使用嗓子，西青果等药材便可剔去，藏红花和王浆的用量也要减少。
权宝儿抬眸盯着男人，片刻后靠近他耳朵，压低声音问道：“oppa。”
“这难道是你的魔法药水，可以让我死心塌地吗？”
“是。”李在哲揉搓她脸颊，“你已经被我下了咒，想跑都跑不掉。”
“这样啊。”少女表情纠结，小心看着他怯怯道：“那可以管吃管住么？”
男人一愣，发现她眼中的笑意，便摇头笑起来，权宝儿装不下去，也捂嘴笑着。
工作人员们循声看来，看罢皆是嘴角上扬，心中感叹这对师生的融洽关系。
“uli宝儿，不知不觉就要发行第二辑了呢。”李在哲食指轻柔摩挲她鬓角。
“因为我在长大。”少女微微侧头，脸上露出倾慕的神色，呢喃道。
动作稍顿，李在哲淡笑道：“是啊，宝儿长大了。”
少女初长成，但依然是个孩子。
男人心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