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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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开始为张天一鸣不平,说人家这不是来了吗?咋还揪住不放了呢?

春桃白了一眼爸爸说:“你不一直气得不行吗?咋现在还向着他说呢?”

爸爸握着张天一的手说:“我一见你就什么气都消了。”说完后又大声咳嗽起来。

张天一叫爸爸不要激动,要不然咳嗽得更厉害。

爸爸从小诊所到人民医院这一路都握着张天一的手,生怕他就此消失,张天一的心一阵阵被温暖的洪流所袭卷。

到了医院,张天一又把爸爸背到急诊室,大夫用听诊器一听,在他腰处一按,就立即叫春桃和张天一带爸爸去检查,神情很是严肃,样子吓人,春桃险些被吓哭,张天一安慰她,吉人天向,不会有事的。

大约四十分钟,检查结果出来了,大夫指着肺部和腰部的扫描片子,说老人肺部病毒感染,合并陈旧性尘肺,肺功能和肾脏功能都受损,必须尽快住院,并埋怨张天一和春桃,病人都这样了,咋还不来就医。

张天一当即握住大夫的手,苦苦哀求,要他用最好的药一定把爸爸的病治好。

大夫说这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问单位能报销吗?

春桃说没单位没法报销。

张天一当即说怎么没单位?维也纳不是单位吗?我们找他去报销。

大夫说这病是很缠人的,超码得准备十万二十万的。

春桃一下愣在那。

张天一却说花多少钱都没问题,救人是最主要的。

老人一听需要花那么多钱,当即表示不治了,回家养着去,并拔腿就走。

张天一快速跑到老人前面,将他拦住,急不择言道:“爸,我叫你爸行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走就走,你还要不要命了?”

老人挺倔,叫张天一闪开,说这事跟他无关,是春桃和他的事,请他不要管。

张天一被老人呛得一下说不出话来,张口结舌,只是拦在那的手并不放开。

春桃上前拉住爸爸的手,大喊道:“爸爸,听天一的吧,他还能让你吃亏吗?”

爸爸直跺脚,嚎啕大哭起来,“孩子啊,我不傻啊,咱家啥情况我不最清楚吗?哪有钱治病啊!”

张天一轻轻地拍着爸爸的背,怕他一激动又大咳起来,并示意春桃好生抚慰爸爸。

春桃会意,她挽住爸爸的胳膊,说:“爸爸,你就安心治病吧,剩下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天一会帮助我们的。”

没想到春桃这样一说,爸爸更激动了,而且突然一阵接一阵地大咳起来,咳得腰都直不起来,一咳就停不下来。

张天一叫大夫立即给爸爸开止咳化痰的针剂,用上药后,爸爸不再咳了,张天一站在爸爸病床前,温言软语地说:“春桃说得对,你这病最主要的是不要心焦,要心神安宁,咱俩就不要分你我了,我与春桃就象亲兄妹,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半个儿,我会想办法,叫马经理把欠我们的偿还给我们,我们就有钱治病了。”

爸爸此时闭上了眼,无奈地摇摇头,不再说一句话,只是眼角溢出泪滴。

张天一知道爸爸认为这是天方夜谭,但他并不认为是这样的,他还有别的办法。

春桃一直没忘了抹眼泪,她一筹莫展,担心无钱治病,担心爸爸一病不起。

张天一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挺起来,当好这个家的顶梁柱,他瞪了眼春桃,小声对春桃说:“你别再哭了好不好,哭能把病治好,我也去哭,这不是没用吗?当务之急,你首先不能先倒下,知道吗?”

春桃听了张天一的话,忙止住哭泣,狠狠地用手擦了一把眼泪,把头昂起,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

张天一点点头,说:“这就对了。”

春桃竟破涕为笑起来。

张天一一看形势有所缓和,自己也放松下来,一放松,困意顿时就上来了,他打了个哈欠,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身子一贴近椅子就垮塌下来。

春桃看出张天一的疲累了,看到张天一这个样,她是既痛心又心疼,一想到张天一是在女人身上累的,她就抓狂,一想到张天一为了爸爸前后奔走,为了自己赴汤蹈火,她又很感激,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此时爸爸又沉沉地睡去了,滴管里一滴二滴地滴着。

春桃指着爸爸旁边无人的床铺,轻声说:“睡去吧,我先照顾着爸爸。”

张天一应声爬上床,一骨碌,就睡得昏天黑地。

睡梦里他还喊着:“这病和伤都是在你们工地上得的,你们必须为此负责,必须付医药费……”

春桃清晰地听到了张天一的梦话,她心上油然升起一股暖流,张天一一心为了她,张天一没错,错的是自己,她有些恨自己,要不是自己太感情用事,爸爸也不会病这样……

那晚,也就是张天一对她态度从未有过的恶劣,并在她眼皮底下坐上女人的汽车扬长而去的那个晚上,她极为伤心,极为难过,哭得撕心裂肺,爸爸把一切都了解了,虽然只是一面之词,但他还是受不了。

因为不但女儿喜欢张天一,自己也特别喜欢,他做梦都想让张天一做他女婿,可是眼瞅着梦要破灭,女儿最大的精神寄托都要失去,他疯狂地喝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女儿吓坏了,她想夺过爸爸的酒瓶,可是夺不过来,他一口就是一瓶,他的力气大得很,她根本无能为力。

爸爸喝过酒就后就把衣服都脱了,穿着短裤在炕上睡,春桃给盖上被后又被他踢开,一直喊热,敞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就开始打喷嚏,打过喷嚏后就咳嗽,咳嗽过后就喊上不来气,上不来气后就嚷着腰疼,于是春桃手忙脚乱地把爸爸送进了诊所。

黑心老板虽然知道这病他根本治不了,但为了挣钱,仍收留他,并煞有介事地给开了药方,可是治了两天,一点效果也没有,把春桃急得嗓子直冒烟,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想给张天一打电话求援,又碍于自尊心,死要面子,硬挺。

正在她心灰意冷之际,张天一的电话来了,不但电话来了,人也来了,不但人来了,还把爸爸从死亡线上给拽回来,不但给拽回来,还为他们打气,为他们鼓劲,并声称一起度难关。

看着张天一合衣躬身屈背睡觉时沉酣的样子,听着他如雷的酣声,她的心里流荡着自责、不舍、感激、甜蜜、苦涩种种情绪混和在一起的东西,这东西在她心里翻滚,一会这个占上风,一会那个占上风,无论哪个占上风,她的心弦都会被猛拉一下,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她知道这都是自己在单相思,张天一根本就没那意思,可是为什么他还要那么帮自己呢?难道仅是因为自己过去照顾过他吗?

春桃越想越理不出个头绪,她似乎在书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人在爱时都是迷糊的,什么时候才不会迷糊呢?

而此时张天一在睡梦里想的却是怎么为春桃一家申张正义,他知道马经理不好惹,他就是靠不讲理,乱杀乱砍才混出来的,而且他还知道,这个马经理的关系网结得特别缜密,简直密不透风,无懈可击,可是难道眼睁睁地看春桃的爸爸就这样含恨九泉吗?不,绝不,宁可自己含笑九泉也不能让他们这样屈死。

他现在已顾不上在马经理面前邀功请赏了,本来是希望在维也纳干出点成绩来,然后大展宏图,看这样计划要破灭了,这个时候,他不能再顾自己了,也不能再顾那些理想了。

可是从何处下手呢?怎么办呢?急得张天一象热锅上的蚂蚁,一着急,张天一就醒了。

此时耿耿星河,一弯明月,清辉遍洒在春桃坐在椅子上趴在床上的弯曲的身上,爸爸沉睡的脸上,此时吊瓶里的药早已没了,滴管里空空如也,可是并未发生血液倒流现象。

抬头看壁上的钟表,时钟已指向三时,张天一忙去叫护士,护士也趴在桌上睡着了,张天一大叫着药瓶空了,护士晃了晃脑袋,终于醒来,她快步跟着张天一赶向病室。

此时春桃还未醒,爸爸也在沉睡,只有张天一醒了,他更为这爷俩担心,没有他在身边能行吗?

张天一发誓冲锋在前,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陪他们度过难关。

春桃睡觉的姿式看上去极不舒服,可她依然睡得很香,均匀地呼吸着,长长的头发象柴草似的摊在床铺上。

他可怜起这个南方的姑娘,多不易啊!与爸爸相依为命从大南方跑到大北方,就象没有根的草随风飘摇。

他可以想见当爸爸病情加剧时她孤苦无依,茫然无措时的神情,他可以想见她孤零零地跑前跑后,一个人照顾爸爸,吃不香,睡不好,一个青春健康的身体日渐憔悴的形容。

待护士走后,张天一走近春桃,虽然病室里到处弥漫着药味,可依然能从姑娘的身上闻到一种少女所特有的体香,他真不忍打扰她睡眠,但这样睡太不舒服了,他应该将她抱到床上去睡,尽管可能冒昧,但他顾不了这那许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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