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小姐，几天后，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
赵志华突然展颜一笑，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冷暮希知道，他这是要开口说了。
“没有，替别人祝贺你。”
赵志华也明白了冷暮希的意思，只要他说“实话”，她们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透露给媒体知道。
本来赵志华还侥幸那个股东延后的事，只是一个巧合，现在……
他已经没有隐瞒的意思了。
这样的人，真的很恐怖。
有些人，她只是不屑去计较某些事，只要你老老实实的。
而她们也不屑去对他们这种人说一句“恭喜”。
赵志华正了一下色。
“我相信你们已经知道很多事了吧，例如那三个女人经常转账给我。”
那三个女人说的是谁，心里清楚。
“我和小倩都是十几年前就来燕京打拼，都是为了梦想，刚开始，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什么技能，只能洗洗盘子，给人家干干苦活。到了后来，我们稍微能有温饱了，就发现很多人开始做网红，没想到我们只是做了几个视频诉诉苦，就有不少人‘同情’，然后给了不少钱，我们就想到了这条出路。我想的没错，仅仅几天，都比得上我以前辛辛苦苦好几个月的钱，多的时候，半年的吃喝都不愁，而这些钱，或许只是某些人的零花钱。”
童瞳从小就是家里娇养的，虽然没有什么公主病，但也的确没受过苦。
唐果和木之樊都有些动容。
冷暮希依旧是那副淡然。
赵志华虽然没有撒谎，但是说这么一段，也不知道是想动谁的心，还是真的只是习惯去诉苦了。
“几年前，我被张芳华这个女人看中了，只是我这样一个人，没有背景技能。为了爬上去，我就……你们懂的。”
说这一点，赵志华是有些轻描淡写了。
“在小倩一些人的观念里，演员艺人总还是比那些网红直播来的光彩，她们都觉得我是成大事的。我跟她们说，艺人要花很多钱，要各处打点，结果那几个女人真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转账给我。我承认我很无耻。只可惜她们死得太早，这家公司我还特地留了三份股份出来，除了刚开始，我为了站稳脚步，那些钱我不断打点，而后面，我股份的分红早就让我看不上这些钱了。只是看着她们不断给我打钱的模样，真的很好笑，也在提醒我，这些年因为钱，受的屈辱。”
虽然这些她们都从资料里看到了，但是都不如当面来的震撼。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赵志华突然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笑了。
全程，冷暮希都像是个旁观者。
三个女生突然反应过来，震惊的表情。
“……”
三个人明白过来，赵志华这时候还在“演戏”。
只是他拿一辈子来演了。
“其实这件事我也是三个月前才知道的，最开始的时候是小倩，她有天发短信告诉我，她交了‘男朋友’……”
几个人知道，这才是
真正的重头戏。
“小倩长相并不是很好，好在声音水灵，有美颜一遮，倒也没什么。但是总有一些人，送些礼物，要现实里见真人，不过一般情况都只是开玩笑，或是打哈哈也就过去了。可是几个月前，小倩说想交个有钱的，好好捞一笔，我当时是很惊讶，也导致没有及时阻止她。”
这下几个人也都不知道赵志华是不是还在演戏，不好判断了。
“因为我那时候忙着股份的事，也没多说。只是我原本以为她和我一样，只是玩玩，没想到，却把自己命赔进去了。”
“在那期间，除了那次，她还有联系你吗？”
“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记得有一次，我在片场，刚好接到小倩的电话，这也让我有点惊讶，我的工作时间没有定性，一般我们都是一些通信软件联系，那时候依旧没有多想。那时候片场有点吵，所以我和她没多说，我只记得她和我说，她那个男朋友有很奇怪的地方……”
赵志华停顿了一下，像是又想起来什么。
“对了，之前信息里还有说过，她那个‘男朋友’长得还不错，不是那种五大三粗，或是近百的老头，均匀身材，不算高，就是人有点邪性的感觉，阴森森的。”
“那那些信息呢？”
“都删了，我们这种人，要是哪天被人拍到……”
赵志华翻翻手。
童瞳有点气馁，这种事虽然抱着侥幸，但也能想得到。
“这么说起来，我记得几天前去世的李甜做什么都喜欢发朋友圈，说不定里面有你们想要的信息。”
赵志华拿出私人手机，点开朋友圈，取消了对李甜的屏蔽。
“因为这个人每天都能发十来个朋友圈，里面光是自拍都有七八张，所以她的朋友圈我是直接屏蔽了的。”
好在，朋友圈能看记录。
“不过，好像只能看一个星期的，四天前的话，东西也不多。”
坐在对面的唐果拿过手机。
“好像还真的都是自拍。”
……
“看到后面都是一些很无聊的东西。除了自拍，就是晒一些奢侈品包包化妆品。”
“等一下，这张，这张浴室镜子里的照片，这里是不是有点反光，有个人影……”
几个人都往童瞳指的地方看去。
“的确很像是人影，不过太小了，要找专业人员放大看看。”
“再看看，应该有同一个地点，不同角度的照片吧。”
唐果往后翻了几页，的确找到，这个李甜每天都会对着镜子自拍。
“一共找到三张……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的确，这个李甜的表情很奇怪。”
“什么意思。”
赵志华也看了照片。
“我认识的李甜，拍照是不会把浴室门也拍进去，因为她总想着会不会有人透过这些照片查出她的一些隐私，不过她根本不火，只是一种臆想罢了。”
“的确，很少有人对着镜子自拍，把门外的情况也拍进去吧，而且仔细看的话，都能明显看到外面有个人。”
唐果将几张照片传到自己的手机里。
“除了这些，我就真的没有什么能交代了。”
唐果把其他三个人的交流情况翻了一遍，的确就和他说的一样，赵志华常用的软件，都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其他手机呢？”
想也知道赵志华不可能只有这一个手机。
“她们只知道我这一个手机号，和那些女人联络，我都只用这个手机，省得出意外。”
几个人倒是没有怀疑。
“那好，这些事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和之前说的，你好自为之。”
唐果将东西收好，离开，赵志华并没有一起离开。
冷暮希将唐果那边传来的照片发给了季宁霆。
回传的速度很快，她们刚回到住的酒店就收到了。
“这个人……你们有印象吗？”
“没有吧。”
“那要不要去问一下我爸，他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叔叔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吗？”
“是啊，医生也说他的身体恢复很好，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因为经常锻炼，体制很好，只要注意伤口，稍微动一动，说说话是没什么问题。”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医院离这边不远。”
童父出事，是就近找的医院，三个案发现场都在不一样的辖区，但是都是临近的，而她们的公司就在这附近，反倒是住在童瞳家比较远。
冷暮希对于她们的决定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季宁霆除了解析照片，还把对比了异能者的资料库。
——查无此人
野生异能者还是很多的，尤其是这种不是纯系异能者的。
只是普通人的资料库，人实在太多了，相似的人很多，这张照片还是有点模糊，就算翻到，机器跳过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我们要是能看到小区外的监控就好了，这样说不定能知道那个人是从哪里进来的。”
“我们不是已经看过了吗，根本没看到这样的人。”
冷暮希也想到，为什么二哥没有找到在小区外的监控，只要有进来的画面……
“会不会是他进来的时候就使用了隐身技能。”
“不会吧，不是说有时间限制吗？”
冷暮希沉默了一下。
“未必，这样的人，会连续杀人，他就未必是没有准备的，他也不需要天天出去。而且，虽然有时间限制，但是次数并不一定就是一次，只是每一次使用，总时间就会变短，而且对于能量的消耗是很大的。”
“也许就是为了节省能量，这个人的身影只在单元楼前面出现，在摄影机拍不到的地方现形，然后为了不让人觉得奇怪，就进入之前，还会让人看到开门之类的动作。”
“你们说，那三个死者知不知道异能的事。”
“不知道。”
冷暮希斩钉截铁。
“如果知道的话，她们就未必是这样连反抗都没有，就正面被刺入。”
唐果替冷暮希直接回答了，虽然原因不大一样，但是结果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