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爷子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和楚凡聊聊天，悲痛稍稍淡了一些。

“樊爷爷，想不想再见你的孙子樊厚一眼？”

楚凡这话，让樊老爷子和樊厚同时瞪大眼看向楚凡，楚凡指了指监控摄像头说道：“樊爷爷，坐我身边来，等下不要过度激动。”

樊老爷子坐到楚凡身边，楚凡双指在眼上一抹，再到樊老爷子眼上一抹，樊老爷子双眼短暂失明之后，看到的是跪倒在地上的樊厚。

异常激动的樊老爷子想起身去抱跪在那里的樊厚，被楚凡用力按在身边的椅子上坐好：“樊爷爷，不要太激动，时间也不能太久，要是被监控室的人看出什么端倪就麻烦了！”

樊老爷子强行压下冲动，樊厚跪着挪动到樊老爷子面前，和先前一样跪在那里不断哭泣，鬼哭狼嚎，估计说的就是这个情况。

“厚，和爷爷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樊老爷子伸手抚摸着樊厚的脸庞，毕竟经历过太多的生死，能很快强行平复下来。

樊厚说话断断续续的，一直都在梗嗯。

樊厚的成绩，离他最想攻读的海星大学“信息对抗技术”专业还差上几分，这个时候，一家叫做“天使”的公司主动联系到樊厚，说是只要交两万元的费用，就可以让樊厚通过海星大学自主招生的通道进入“信息对抗技术”专业就读。

樊厚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是去怀疑这个事情的真实性，而是想着回去终于可以和爷爷交待。

从樊老头子那里拿了两万多块，交给天使公司两万块的服务费用之后，赶到海星大学和好几个落榜考生一起参加海星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这次考试的针对性比较强，实实在在喜欢“信息对抗技术”的樊厚轻松考了个第一名。

问题是，考上之后还得交一万多块的学费，“天使”公司还算地道，一再帮着樊厚向学校申请，终于让学校答应给樊厚保留三个月的学位。

樊厚说到这里，楚凡估摸着“天使”公司背后真正的老板应该是林虎，以林家在海星大学的影响力，确实可以做到左右海星大学的自主招生。

如果真是林虎，楚凡倒是觉着林虎在这件事情上面还是挺不错的，虽然以公谋私赚取不少学子每人数万的费用，但是毕竟给了他们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樊厚知道樊老爷子是没有办法再拿出钱来，也不想再给樊老爷子压力提钱的事情。为了赚取学费，樊厚不得不节俭节俭再节俭，每天啃馒头吃清汤面，不但在学校图书馆里当外聘人员，还跑城郊殡仪馆值晚班。

楚凡想想都觉着心酸。

“厚，是爷爷对不起你啊，如果爷爷不总是把我曾经的梦想强压在你身上，你就不会给你自己这么大压力，你也不至于有今天啊。”

“不，爷爷，这个怪不了你，也怪不了任何人，是我樊厚命薄。爷爷，我想回家，我想再去爸妈和奶奶的坟头看看。做完这些，我就可以入轮回。前段时间没有人来接引我，我回不了家，只好天天跑去海星大学宿舍楼喊着回家。”

楚凡听到这里，说话声音冷的像冰块一样：“樊厚，说说你跑去闹鬼让它们给你烧纸钱的事情。”

“这……”

楚凡见樊厚不敢说，凝神端详樊厚的鬼影，看到和其它鬼灵之间丝丝缕缕的牵扯，心里冷笑，眼中精光一闪：“怎么，还不出来？让我出手来请是不是？”

“大师，大师，手下留情，我们也没有怎么它，只是刚死的一般都会有不少人给它们烧纸，我们才这样做的。”三个怨气极其浓郁的鬼灵出现。

“嗯？”楚凡双眼一瞪，三个鬼灵身上开始消散出丝丝缕缕的黑烟，三个鬼灵连忙朝地上跪去，被楚凡挥手打在对面的墙壁上下不来。

“我不管你们生前有过什么冤屈，你们死后多年不去地府入轮回，留在这里欺凌弱小，个中是非曲直，去和阎罗王说吧。”

楚凡这次没有动用引渡船渡它们入轮回，也没有燃接引香帮它们和地府鬼差联系，直接念动咒语给打入地府。

“楚……楚大师，请你饶我孙子一次。”樊老爷子看到楚凡挥手间把三个鬼灵给打飞，连忙伸手护着樊厚。

“樊老爷子放心，樊厚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只是因为没有人来接引，回不了家才留在这里。那三个鬼灵，都是因为自身的原因造成的冤屈，让它们去地府接受审判吧。”

楚凡让樊老爷子去外头找马经理商量樊厚火化和赔偿的事情，樊厚跟着自己一起留在太平间，再拿出手机给黄主任打电话。

“小楚，你在哪呢？马上就要到半夜了，怎么还不来啊？”

“黄主任，你放心吧，事情肯定帮你解决。你让林虎到宿舍楼等着，告诉他，他不来，这个事情没有办法解决。”

“这又关林虎什么事情？小楚，你可不要故意借题发挥！”

“按我说的做就是！”

楚凡这会没有时间去和黄主任解释，让樊厚跟着自己，出去找樊老爷子。

刚出太平间，就看到马经理和樊老爷子在办公楼门口说话，马经理一见到楚凡，连忙走过来握楚凡的手：“楚先生，非常感谢啊，感谢你帮我们做樊老爷子的工作。樊老爷子说了，按因公猝死算，两位放心，该给的赔偿，我们肯定一分不会少。”

楚凡发现马经理说话的时候不停朝着自己身后瞄，这位马经理估计也有些道行，应该是看到了跟在楚凡身后的樊厚。

“马经理，放心吧，我不是来搞事的。我和樊爷爷出去办点事情，你们准备准备，等樊爷爷回来就可以签字火化！”

“好！”马经理还是忍不住看楚凡的身后，最终伸手在脸上一抹，转身走进办公楼。

楚凡开车，樊老爷子和樊厚坐在后座，樊厚在边上不停的向樊老爷子介绍街道两旁的建筑物。

“爷爷，我每天晚上骑自行车到殡仪馆上班，街道边上的一些景点，我都在图书馆找书看过它们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