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娴出了宫后，接连几日都不见宫内有动静，竟有点儿怀疑秦芷柔跟大皇子苟且一事是在梦里发生的。

直到今日宫里下了圣旨，秦书娴才从如梦如幻中清醒了些。

跪在地上，听着太监的念叨，脑中却在琢磨着皇上的意思。

秦芷柔再不济，也是将军府的嫡小姐，就算出了那档子事，之后也被帝后压下了，为了掩人耳目应该给她正位的，怎么只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太监收了圣旨，将它交给了秦抒淮后，连句道谢都不讲，扭身离开了。

一般太监的态度就是皇上的了，这连贺喜的话都不说，怕是警告秦抒淮要管教好自己的子嗣，免得再出岔子。

秦书娴想到了，秦抒淮自然明了，瞪了秦芷柔一眼，气冲冲地离开了。

大夫人瞧了眼走远的秦抒淮，又看了看委屈的秦芷柔，当即软了心，“你别管你爹，他一把年纪了，都快成老糊涂了，我瞧着这门婚事行。”

秦芷柔被她一夸心情好了些，但还是有点儿不舒服，“可你看爹那样。”

二姨娘白了眼她们，捏着嗓子道，“安馨啊，你可要给姨娘争点儿气，别跟那些人一样，品行不端，落个不好的下场。”

秦安馨是二姨娘所出，也是个顶顶的美人儿，不止才艺好，那张嘴甜得不得了，是男人跟前的解语花，前世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嫁到了四王爷那儿，一路飞升，竟成了王妃，也多亏了她把四王爷迷得神魂颠倒，把皇上和前王妃的莫文凝给得罪了遍儿，不然姜景航称皇之路也不会走得那么平坦。

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秦书娴本打算走，但瞧这样子免不了要来场口舌之争，就不走了。

她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主，但秦芷柔的热闹她不介意去看。

也不知解语花和娇狐狸打起来，谁能更胜一筹。

“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夫人不满了，登时还了嘴。

二姨娘萧氏是吏部侍郎楚留之的三女儿，楚留之现今正是受宠的时候，她怎会收敛，锋相对道，“字面意思，姐姐听不明白，妹妹不说便是。”

“你给脸不要脸！”到底是个大字不识的妇人，若不是仗着皇后跟她是亲戚，大夫人的位置自然轮不到她。

因此，她怎会是饱读诗书的二姨娘的对手，短短几句就分出了输赢。

秦芷柔拉住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吭声，大夫人怪听她的话，很快安静下来了，“我时常庆幸，多亏了自己成了嫡女，虽说不是生来为嫡，但也比那些个庶女命运好，至少能讨个好婚事，但庶就不同了，受宠的还能说个门当户对的当妾室，不受宠的嫁出去，啧啧。”

她摇头叹息着，似是真的为庶女的命运感叹。

这话恨极了，字字戳心扉，二姨娘险些被噎得说不出话，看到了身旁的秦书娴，不由眼前一亮，“书娴也进宫了，不如你说说为何老爷会怒气冲冲的回来，而咱们的嫡二小姐落了个侧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