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你现在多少还是需要我的，同样，除了我，这里谁也无法明白你心中所愿。”

来到她身边，坐到离她最近的石桌旁的凳子上，他这样说。

秦莫问轻起眼帘，弯翘浓密的眼睫如同小扇子一般灵巧的掀开，那眼帘之下，曾经能够生出五彩斑斓的墨玉瞳孔，此刻却是别无颜色的，清冷的向他瞟来。

“这么说，我还要感激，你现在都没有直接对我置之不理了？”

甫雅人叹息，沉浸几分，也不辩解，只道。

“秦同学，有一点你不能否认，我们的合作之中，并不代表要为你隐瞒你的身世。”

他知她气他什么，也正因为这点，在她出事到现在，他从来都没主动到她面前。

便是晋朝歌曾经以那样狠绝的方法，要与她之间建立不可分解的联系，他最多不赞同，却也没去阻止。

没错，她所承受，他都知，却从未干涉。

在东宫，他是知晓自己的分量的，他能有如此地位，除了让晋朝歌知道他能有他所不能用的知识财富外，还有他的自知之明。

这点秦莫问同样有，虽然晋朝歌对于她这点，是迫切想要她打破这条界限的，这条【自知】的界限，在他与晋朝歌之间，却必须存在的，如此，他才有了今天的得意自在。

他也庆幸自己不是秦莫问这样的处境，不然给那小太子折磨成如今这样，他能怎样与他和平共处怕是都难的。

“你做的，只是泄露我的身世这点吗？”

她那些她想尘封，若非真是她想开口的人，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及的过去，除了她自己知，也就这个说是【她的粉】的男人能有机会知了。

虽然她不太清楚，若他真是普通的大学生，如何能对这些并不算太广泛人知的一些豪门隐秘，也能这么清楚？

所以果然，这人当初学生的外表只是假象？他还隐藏着晋朝歌，甚至她也不知的技能和身份？

对啊！不然他如何能担得起，晋朝歌在朝歌城私有的那个隐秘而强大的信息网？

果然，她的追问让他脸色也不是太好，几分惭愧，几分不忍，几分无奈。

“我承认，我知他对你所做的一切，却并未对你有丝毫帮助。”

秦莫问重新闭上眼，也不再强求他，清清淡淡道。

“你我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一定要为对方舍生忘死的地步，这点我是知的，也不会怪你，我现在最难以理解的是，在你心目中，我究竟与晋朝歌有什么区别？还是只要我还活着，于你的利益不形成冲突，是东篱居的主人，还是东宫的禁-脔，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探寻着他的目的。

“果然，你最需要的从来不是我这个人的帮助，而是我所掌握的知识对吗？果然，你所说的什么红颜一世不相离，蓝颜一世不相弃，不过是另一种华丽的外衣表相罢了，我没信你，并不算亏待。”

甫雅人猛然看向她，心头如同被人生生挖了一个缺口一样，却是叫不出，也没资格喊疼的。

“秦同学。”

他终究还是道。

“我说我是你的粉，我是真心的。”

秦莫问冷冷挑眉。

“嗯嗯！只是远没有你自身重要，甚至连遵守最基本的道德也都没必要的。”

甫雅人苦笑。

“其实你第一次被他圈禁在东宫的时候，他就找过我，对于他能对你下那样的狠手，我也始料未及。”

他突然提起之前他并没想让她知道，也并没想再记起的事。

秦莫问讥嘲不已，果然，那天之后，他去向他证实她与他的关系了吗？所以现在才这么放心他与她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