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徒彰一双星星眼盯得浑身不舒服,纪召奴下意识的抱住自己汗毛直立的双臂,瞪着司徒彰道:
“什么人家,你也真是够了。”
撒娇卖萌,亏得他这个堂堂亲王,居然能做出如此丢份的事来!
“嘻嘻,不气啦?”
司徒彰见纪召奴没有方才那样抵触自己,腆着一张俊脸,笑嘻嘻的凑到纪召奴跟前。
见他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的模样,纪召奴没好气伸出手掌,一掌推开他不断靠近的脸,认真警告道:
“想帮忙可以,但是不该你问的事情就不要多问,更不能派你的手下偷偷去查。”
起初她不愿他加入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不愿南宫烨与北疆之间的事情被司徒彰查到。
因为不论将来司徒彰会不会登上帝位,他与南宫烨之间仍旧是势不两立的局面。
所以,一旦南宫烨的真实身份暴露,他所面临的,就是源源不断的危机。
依着司徒家的处事风格,一定会对南宫烨以及青衣阁中的所有人都赶尽杀绝,她绝对不想看到那一天!
“难道这其中还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吗?”
司徒彰挑眉,对纪召奴的遮掩很是怀疑。
“你别管那么多,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司徒彰心念飞转,但是对上她那双黝黑的眸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我答应你便是。”
面对她请求,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我信你不会食言。”
得到司徒彰的肯定,纪召奴终于展颜露出一丝微笑。
“接下来我就将我与七公主所查到的讯息,以及我们的计划告诉你,我只说一遍,你要听仔细了。”
“没问题。”
司徒彰点头,眼中尽是她的模样。
马车悠悠的进了巷子,看着仍旧坐在自己身边的司徒彰,纪召奴有些郁闷的道:
“王爷是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我家可没有好茶让王爷喝。”
听着纪召奴的话,司徒彰眼睛一亮,直勾勾的望着纪召奴笑道:
“竟然知道我喜欢喝茶,看来你心里其实是挺在意我的吧?”
被纪召奴说中自己的喜好,司徒彰顿时有种惊喜的感觉。
觉得她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对自己的事情漠不关心,而是私下里也有留意到自己。
纪召奴无语,不知道他哪来的那股自信。
“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我不过是每次去王府时总见你在饮茶,且一脸满足,让我想不注意都难。”
司徒彰喜欢喝茶,这几乎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事。
就连弟弟也曾与她谈起司徒彰的时候说过,为了喝道最好的龙井茶,司徒彰甚至在南方购置了近百亩的茶园,就是为了满足他这一嗜好。
“哈哈,你观察的这么仔细,还说你不在意我?这样自欺欺人真的好吗?”
纪召奴申明自己没有刻意关注他,然而司徒彰依旧无赖的说她在乎自己,弄得纪召奴很是尴尬。
好歹司徒彰也是个亲王,平时自然少不得旁人的关注。但是常被众星拱月的人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自尊心太强,受不了有人对他的忽视。
大概司徒彰此刻就是这种心情吧?
纪召奴心想着叹了一口气。
她明明知道司徒彰对自己的感情,却无法真的对他冷下心肠拒绝他,她这样优柔寡断,也比他好不到哪里。
下定决心,纪召奴刻意与他拉开距离。马车停下,纪召奴便随即起身:
“我到了,车夫送你回王府,就此别过吧。”
说着不等司徒彰开口,就要下车,然而车夫刚将帘子掀起,纪召奴的手却突然被司徒彰一把握住。
“我··”司徒彰不舍,想说自己能不能进她的院子里坐坐,然而车外一道清冽的声音却蓦然响起。
“召奴。”
那是一道夹杂着不悦与隐忍的声音,让纪召奴闻言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急忙甩掉司徒彰的手。
“你何时来的?”
纪召奴循声而去,看到站在自己院门前的南宫烨,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南宫烨一步步的走到她的马车前,抬手握住她的手掌,将她从马车上牵了下来。
“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晚膳,快些进去吧。”
“好啊。”纪召奴笑着点头,刚要转头对司徒彰道别,肩膀却被南宫烨紧紧揽着往前走去。
从始至终,南宫烨都未曾看纪召奴身后的司徒彰一眼,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势让司徒彰心中迅速燃起一把无名火。
司徒彰忍无可忍,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跟在纪召奴的身后高声道:
“正巧本王也有些饿了,你应该不介意本王蹭你一顿饭吃吧?”
司徒彰不请自来,不到片刻就已经追上纪召奴的步伐,站在她的右侧。
“这··”纪召奴一脸为难,紧张的看了看紧紧揽着自己前行的南宫烨。
只见他此刻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上布满冰霜,不说话时,身上的散发着迫人的冷意。
如果她答应了司徒彰的请求,那么今天这顿饭她都要食不下咽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让这两人分开。
“寒舍鄙陋,恐怕家里饭菜不合王爷胃口。”
为顾全司徒彰的颜面纪召奴委婉拒绝,希望他能识时务些,自动离开。
然而司徒彰却像是听不懂纪召奴的话一般,笑得一脸和气道:
“没事,只要是你家里的饭菜,我吃着都香。”
不蒸馒头还得争口气呢,今天既然让他撞上了,他就不能便宜了南宫烨。
尤其是南宫烨那趾高气昂的态度,让他很是不甘。
她明明是自己一早心心念念的人,却被他捷足先登,虽然他现在看似春风得意,但是事情未到最后,自己也未必会输。
司徒彰的难缠让纪召奴很是头疼,她抬头看了一眼南宫烨,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
也对,估计他现在正醋意横竖,记恨着自己之前与司徒彰一同回来的事,现在她也只能自行解决了。
但是她紧张时总有一个毛病,就是脑袋容易一团浆糊。
越是想找出个完美的拒绝方式,越是会显得刻意。
“王爷···我们家碗筷可能不够用。”
说出这样拙劣的理由时,就连纪召奴自己脸都忍不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