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是一鞭扬起,带着呼呼的风声,鞭子上的倒刺,险些滑到海棠白嫩的脸颊,顿时吓得她花容失色,猛地从七公主身后退开几步。
见她的反应,七公主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看向海棠的目光满是轻蔑。
“你说,我六哥将太妃娘娘要送我的生辰礼给了那个贱婢?”
一向飞扬跋扈的七公主,向来都众星拱月,不禁甚得先皇的恩宠,更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同母胞妹,太后娘娘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听到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另外一个人夺去,她怎么能忍?
要知道,她每次生辰,华太妃送的礼物总是最得她心意,想必这条裙子也花费了不少心思,定是非常夺目漂亮。
六哥也真是的,平时最疼她了,也因此,两兄妹的关系最好。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不顾他们兄妹之情。
连带的,让她也讨厌起那个女人来。
“是的公主。昨晚府上的许多人可都瞧见了,那女人穿着本应送给公主的流云锦绣裙,就算在夜里也能看到那裙子流转的华光。”
海棠刻意鼓吹一番,目的就是激起七公主的怒气。
她虽然没见到人,却也听自己派去的丫鬟说了。王爷似乎很钟意那个贱人,甚至还百般呵护,今天借着七公主在,她一定要处之而后快!
七公主虽然跋扈却并不蠢笨,听出海棠语中的挑唆,心头很是反感。真不知皇兄看中她哪一点,偏偏要将这样一个善妒的女人送给六哥。
“闭嘴!别以为本公主听不出你什么心思,敢拿本公主当刀使,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七公主杏眼一瞪,有着皇家独有的威压,让海棠登时吓得面色一变,一副怯懦的模样恭恭敬敬的道:
“贱妾不敢。”
“哼!”
七公主没理她而是直接向百湘院的主屋走去,在她刚吩咐人踹门时,纪召奴刚从里面打开,穿得正是那套流云锦的绣裙。在七公主的打量下盈盈施了一礼。
“民女纪召奴,参见七公主殿下。”
眼前的少女身穿一袭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腰间挂着一串金铃铛,走起路来便发出一阵叮叮的清脆悦耳的声音。
她肤脂白皙,五官灵秀,红润的唇|瓣轻轻抿着,眉眼之间透着一股皇家独有的傲气,一双美目等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着纪召奴。
“你就是我六哥看中的女人?”
纪召奴听言,刚要否认,却见听七公主看了一眼旁边的海棠,一脸轻蔑的讥笑道:
“的确比你美多了!好在我六哥眼神儿还没有问题。”
七公主的话,让在场的丫鬟们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平时里海棠自持美貌过人,总是喜欢以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待府内的丫鬟,这下被七公主打脸,而且还找不到理由反驳,不知道她此刻会作何感想?
海棠脸色僵白,看着眼前绝色倾城的女子,牙齿都要磨碎了,但偏偏说她的是七公主,她也只得将恨意全部算到了纪召奴头上。
经过刚才的听到的谈话,纪召奴已经大致明白两人的来意。
但是不论是七公主还是这个叫海棠的女人,她一概不愿招惹。
“公主说笑了,民女与旭王爷只是萍水相交,王爷看民女可怜才暂时收留。给予民女衣食住处。而这一切,民女还要感谢公主。”
“感谢我?”
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女子,七公主表情似笑非笑,顿时来了兴致。
“你倒说说,为何要谢我?”
且不说她们两人初次见面,救了她的人是六哥而非自己。况且她还夺走了自己的衣裙,她却反过来说要感谢自己?这种情况真是为所未闻。
故意忽略海棠尖锐的目光,纪召奴泰然自若的缓缓道:
“一则,王爷曾说过,会收留民女是因为看民女与公主年纪相反,身形相似,想到自己的妹妹,他就于心不忍。二则,太妃娘娘会赠民女这流云锦的华服,是因为对这件衣服并不是很满意,想要另外送公主更加新奇的生辰礼。”
“民女得此恩惠,不正皆是因为公主吗?”
她穿过一遍的衣服,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自是不屑再要的,她将太妃娘娘抬出来,无非是想要告诉七公主,这件衣服是华太妃的意思,而非旭王为她抢夺了公主所好,这样就将公主与她之间的矛盾化解了。
就算七公主有所疑惑,也多少能信服三分,尤其是刚才公主与海棠的谈话而言,她似乎特别气恼旭王忽视他们兄妹之情。
“你说真的?”
七公主眼睛陡然一亮,在看到那身流云锦绣服时,便想要扬起的鞭子也渐渐收回。
仔细打量了纪召奴一番之后,七公主的确感觉眼前的女子与自己身高,身形都极为相似,看模样年纪也应是相仿的。
“民女自然不敢戏弄公主。如果公主不信,完全可以找太妃娘娘或王爷当面问清楚。”
纪召奴表现的坦坦荡荡,让人看不出丝毫心虚,七公主的目光划过那身流云锦,漂亮是漂亮,但是她七公主何曾会缺条裙子?她倒是比较好奇华太妃送的另一个新奇玩意儿。
“公主,您别被这女人的巧舌如簧给骗了···”
见七公主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煞气,海棠心惊的拱火道。但是不待她说完,便被七公主一个冷凝的眼神给震住:
“你的意思是说,本公主很蠢吗?”
七公主对身后的宫女一个颜色,似漫不经心的道:
“灵月,赏她几耳光。让她今后好好学说话。”
灵月是个会武的丫头,是皇太后一早赐给七公主贴身保护的,今日有大显身手的机会,自然不会含糊。
“是。”
接着灵月迅速上前,不顾海棠的挣扎,一把拎起她的衣襟左右开弓便是啪啪几个巴掌。
就这样,海棠偷鸡不成蚀把米,没陷害成纪召奴,反而还被人打了一顿。
在灵月的心中,就属七公主最大,旁人自是不会放在眼里,没一会儿功夫就将海棠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打得又青又紫,看上去很是惨不忍睹。
“小七,你又顽皮了。”
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一暗自观察的六皇子司徒彰笑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