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紧紧揪着裙角, 今日就是审判的日子。

她也有过后悔。当时是不是不该纵容他。即便那会让他不开心，这些哪有他的安危重要呢？

可都已成定局, 想这些没用。该做的都做了。

“哒哒哒……”一群人由远及近。

凌夏带着秘书紧张地站起来。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

他眼里有着长期上位者的威严, 却不外显，像一座巍峨的高山，磅礴的气势由内而外，即便刻意收敛, 也是存在感很强的。

他没有为难人的意思, 问：“凌夏？”

“嗯。”凌夏紧张, 准备好的一长串话却说不出来。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曦劲的外公——他成年之前的监护人。

老人却哈哈笑开：“没事, 别紧张。这小子运气好，正好曾部长上位, 可以说几句话。这次的事件虽然闹得大，但是没有波及重要的信息，只是在普通民众传播。”

凌夏一颗大石头落了地，有了准话她就放心了。“真不好意思，让您老人家忙活了。”

老人笑眯眯地说：“你别操心。这小子从小胡闹是不少, 给我不少麻烦。但是从来都很有分寸，到哪个度他心里门儿清呢。就说这次, 其实也是趁了东风，上面正想要惩治网络乱象，王曦劲这么一来，就让网民不敢太放肆, 也是有一定积极作用的。”

更何况王曦劲还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很多隐秘的情报信息，给国家相当大的贡献。不过这些不能说。

凌夏依然很紧张。怎么看自己都是祸水，人家好好的外孙就为了她出气而进去了。

老人说：“说来我还感激你。”

凌夏疑惑。

“王曦劲这小子，没心没肺的整天胡闹，看着很好相处，其实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说难听点就是没底线，就是我，你看他都少联系。这孩子天生的感情淡漠。国家担心他犯法，我心疼他不通人情，没有感情的人活得多没意思？最近的事情我感觉他总算有了牵挂，虽然还给捅了个大篓子，不过到底活得像个人了。”

凌夏听得心酸。的确，王曦劲总是这样看着酷酷的，可是从前的他似乎真的很无聊。百无聊赖的人生，是多少丰富的物质都没法弥补的。

“谢谢你了，孩子。”老人诚心地道谢。

凌夏连忙摇头：“别这样说，两个人本来就是互相成全。”我让他懂了情爱，他给了我快乐和完整。

之前她在感慨宁柔的巨大转变，可他不也是？当时她还是个普通的毕业生，一个踽踽独行的孤儿。到了这世界，叫王曦劲带的胆大包天，日日拌嘴玩闹中成了和他一样敢作敢为的人，度过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精彩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