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好，有没有兴趣学车呢？”肖然走了过去，非常有礼貌的问道。

“现在没有考虑过，听说很难学的。”苏小小没有看肖然，继续看着传单。

“不难不难，那都是唬人的，有我亲自教你，保证一次性通过。”肖然重重拍了胸脯，为了收到第一个徒弟，说话也不经过大脑了。

“一次性通过？”苏小小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抬着头，一双黑漆的眸子盯着这个胡吹大气的人。

年龄不大，比自己大四五岁样子，普通之貌暗藏着衰落的英气。这就很奇怪了，自己印象里教练都是......反正没想过这么年轻的。

“嗯，肯定保证你一次性通过。”肖然这一次是经过大脑的，说过的话也要坚持到底，不想轻易放过难得的机会。

“要是不是一次性通过的怎么办？”苏小小翻转着油光的黑眸，反问一句。这一问可把肖然难住了，自己不知不觉为自己挖的个坑。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肖然想了一会，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个教练真怪，难道我说什么他就能做什么？莫不是骗子？苏小小的脑袋在沉着冷静分析。

“第一：如果没有通过任何考试，所有补考费都要你来交。”

苏小小想了一会，这样条件一开，阵地就守住了。

肖然茫然了一下，脑子里在想要不要答应她的条件。

“可以，考不过我就给你交补考费。”肖然敢答应这样无理的条件不知道是不是鲁莽，苏小小的那双眼睛说明了她是个精灵鬼，更何况这是所名校，学生都有大智商，没有道理连驾照考不过，还是觉得有必要赌一把。

“第二：你必须包接包送。”

苏小小的第二个条件有些过分，并不在一次性通过考试的诺言之中。

“行，包接包送。”

可是肖然脑子已经糊涂了，开上踏上苏小小的船。为了收到第一个学员，这种条件也会答应。

“反正这里也不远，一脚刹车就到了。”这一句话似乎在为自己找补点面子。

苏小小没有想到这个条件他也能答应，自己马上想想第三个条件。

“第三: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我想好了，你必须答应。”

苏小小一时想不到好的条件。

“行，我答应你。”肖然完全上了苏小小的船。

“那你现在报名吗？”肖然问了一句等候已久的话。我都答应你三个条件，你没有道理不报名。

“得白纸黑字签合约，不然你赖账我找鬼去啊？你要赖账，我好将它贴在你们驾校的大门上。”苏小小义正言辞。

“那好，签合约。”肖然被逼的无可奈何。

......

一个“好吃不要钱”的面馆里，一张桌子上，一男一女对立而坐。

“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拿来看看。”

“要身份证干什么？”

“废话，连名字都不知道，还签合约？”

无奈，肖然将兜里身份证递给女孩。女孩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刷刷的写了起来，字迹虽然不是很好看，却很干净工整。女孩写完，将笔和纸递给肖然。

肖然拿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证明（另起一行）大白驾校肖然（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xx）收新学员苏小小学c1照，并承诺三个条件。

第一：承诺一次性通过所有考试，若有补考，亲自为其交补考费。

第二：学车期间，无论刮风下雨，必须包接包送。

第三：暂时空缺，等想好了可由苏小小补上，承诺人无权拒绝。

空口无凭，立此为证。时间x年x月x日。

肖然看着手里没有任何法律效应的合约，噗嗤一笑，但是自己确实认真的，并不是社会上那种骗到钱就不管不顾的那种，肖然非常认真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现在可以正式报名了吧？”肖然签好名子递给女孩。

“嗯。”女孩看了一下，很是满意，“我现在没时间，五点半后，你过来接我去报名。”说完，女孩将合约塞进包里，很洒脱的扭头走了。

“什么？”原地，肖然双脸发烫，自己是招了一个学员吗？这不是招了个奶奶吗？

......

肖然回到驾校，一路上想着那个女孩的事。

没有学员学车，教练有的是大把时间喝茶闲聊。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要扯蛋。

十几个教练各自揣着一大杯刚沏好的浓茶，统统在院子里大槐树下，先各自闲扯嬉闹一回，最后围在一起谈论那些鬼怪荒诞的故事。

首先是周教练讲了个大白驾校的故事：

“政府要盖驾校，要选址，没有好地方，最后选到这里。期初这里是块墓地，大概埋葬着二百个坟墓。通告要迁移，南城的风俗认为这很不吉利，村民当然不答应，就和政府闹起来了。胳臂拧不过大腿，几十辆推土机开过来，想拦也拦不住。有个村妇就被压死了，当场头崩脑裂，脑浆流了一地。政府怕受影响，就草草埋葬在后面的树林里了。晚上能听到她的哭叫声，很凄惨......”

周教练说完，旋开茶杯盖，张开嘴吹走边沿的茶叶，咕隆的一下喝了一大半。

故事虽短，但是仗着自己资历老，和一副添油加醋的本领，众人都信了。

接下来是吴教练，他说了个寡妇村的故事，恐惧没有三分，倒有七分黄段，众人听得哈哈大笑，乐成一团。

接下来王教练说了一个无头女尸的故事，女鬼见声不见身，见发不见脸，加上夜黑风高、血淋淋的词语渲染，一咋一呼的，一下子将所有教练唬住了，背脊隆起一丝凉意。

王教练说完，每个人都没了刚才嘻嘻哈哈的状态。接下来每个教练都讲了一个，枯井鬼音、老树悬尸、铁厂火灾等等鬼故事，一个比一个惊悚。

日移西山，微风渐起。

接下来是肖然，肖然想了半天，平日自己没看过什么鬼故事，即使哪本书上看过了现在也记不清了，可是又不愿坏了规矩，想了一会，独独想到小时候一个故事，那是小时候邻居老奶奶的讲过的鬼故事：

“我们那有个老太太，八十多岁了，经常被白露鬼勾引，引到荒山上后，耳朵眼，鼻子里，嘴巴里塞满黄土。那一天清晨，她又被白露鬼勾引到山上。。。

“什么是白露鬼？听都没听过。”打断的是郑教练。

“白露鬼是全身白色，没有脚，飘荡在空中。喜欢清晨勾引人，将人引到偏僻处致死的鬼。”肖然解释道。

“肖然！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突然一声划破恐惧的氛围，那是刘静歇斯底里的咆哮，平静的湖水翻起了破浪。

肖然回头一看，刘静就站在他背后，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众人四处分散，躲避起来。

“跟我来办公室！”脸庞上挂满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