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皇后她是不是快要生了?”
皇甫高毅追问道,太医摇了摇头,示意他保持安静。
于是,皇甫高毅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双手一直牢牢紧握住她。
“皇后娘娘这是产前的阵痛,并未有生产的征兆,不过按照日期来推算,皇子应该会在这几日诞生。”
太医经过一番望闻问切,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皇甫高毅吓出了一声冷汗,仍然惊魂未定:“难道没有办法止痛吗?”
“有的,微臣这就去开药方。”
老太医慌忙起身,立即去拿药箱开药。
皇甫高毅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这阵痛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会来。
遂吩咐道:“你就守在这雪月宫里,如果太后要生产,你便立即去安排。”
“是。”
老太医提着药箱转身迅速消失在皇甫高毅眼前,只是药还没有来,白飞雪依旧痛得直冒汗。
“夫人,别紧张,一会儿药来了就好了。”
他依旧轻声安慰着,温热的唇吻在她冰凉的手背上,如芒刺扎在他的心上。
原来女人生孩子是一件那么不容易的事情,只是,听到太医的话,他真的好开心。
想到不久的将来,他便要成为一个父亲,脸上的笑容便不自觉地展露出来。
又过了一阵子,白飞雪看上去似乎好了一些,她微微蜷缩着的身子缓缓放松,紧紧嵌入皇甫高毅手上的指甲也慢慢松开来。
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但是疼痛似乎已经过去了。
“好些了吗?”
皇甫高毅问道,声音温柔。
白飞雪似乎的听到了,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也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皇甫高毅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很快太医煎了药过来,“皇后娘娘,您服下这帖药阵痛就会明显缓解,不过这种药不能多喝。”
太医说完,准备喂白飞雪喝下,皇甫高毅便从他的手里一把夺过药碗,也不在乎自己被掐出血的手,一匙一匙将药喂进白飞雪的嘴里。
就这样,产前阵痛仍在持续,每隔一段时间,白飞雪就会疼一次,让皇甫高毅根本没有办法走开。
太医的药只能缓解不能消除,看来好事多磨,白飞雪肚子里的孩子似乎还没有急着出来的意思。
这可让白飞雪和皇甫高毅被折磨惨了……
这会儿,白飞雪也顾不得和皇甫高毅冷战的事情了,整个人被阵痛折磨得无法入眠。
而皇甫高毅的轻声安慰,无微不至的照顾,让白飞雪的心里慢慢缓和了好多。
这天夜里,阵痛突然袭来,再一次将他们杀得措手不及。
“这是怎么回事,朕看是你开的药根本没有作用!”
皇甫高毅终于忍不住发飙了,老太医慌忙跪倒在地上,解释也解释不清,不解释却更显无能。
满屋子丫头奴才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只能听到白飞雪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声声低吟,听得人撕心裂肺。
“啊……”
白飞雪突然猛地叫了一声,这一声让皇甫高毅的心顷刻间冲到了嗓子眼。
“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甫高毅的吼声惊天动地,仿佛怒吼的猛兽,随时有种吃人的冲动。
老太医上前,粗略检查了一遍,随即,眸色一深,暗暗道:“皇上,皇后娘娘的羊水已经破了,小皇子就要出生了。”
“什么?”皇甫高毅的眼睛瞪得溜圆,没想到说生就要生了,“还……还不快去准备?”
“是是是,微臣这就去准备。”
接生的稳婆早在就在雪月宫里候着,所有的东西顷刻间便准备好了。
“请皇上回避。”
丫头们轻声提醒皇甫高毅,虽然极其不舍,可皇甫高毅不得不离开。
回眸深深看了白飞雪一眼,皇甫高毅把心一横,大步迈出了房间。
一切都紧张有序的进行着,看着丫头们忙碌着,听到屋里白飞雪的嚎叫声,皇甫高毅的心里像针扎一样疼。
太医也在屋外等候着,可是,也帮不上什么忙。
“有没有办法开一剂止痛的药?”
皇甫高毅对老太医说道,很想冲进去,可是却不知道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这……皇上,生孩子的过程就是这样的,老臣已经开了一些参片给皇后娘娘含着,避免中途无力昏厥,如果实在不行,老臣还可以想办法为皇后娘娘施针,然她保持清醒,恢复体力,至于止痛……微臣不才,暂时未有办法。”
听到老太医的话,皇甫高毅也算是明白了,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除了白飞雪自己,恐怕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声让人心里揪着生疼,皇甫高毅在屋外是坐立不安。
来回徘徊,焦急等待……
带血的温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可依旧没有听到孩子的啼哭声,皇甫高毅心中是更加难受了。
“里面究竟怎么样了,生出来了没有?”
皇甫高毅揪着一个丫头就问道,可是丫头只能抿嘴摇头,“皇上,请您稍等,皇后娘娘暂时还没有那么快生。”
还没有生?
皇甫高毅匆匆放开了那丫头,心里颇有些郁闷,照理来说,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孩子怎么还是没有生得出来呢?
难道孩子卡住了?
皇甫高毅心中各种猜测,几次想要推门而入,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怕自己进去之后非但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给白飞雪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只能这样静静等待了,皇甫高毅一手紧紧握拳,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握拳的手腕,力道太大,隐隐掐出一道淡紫色的痕迹。
然而,他的焦急却并没有让屋里的白飞雪好过。
她突然猛地大叫了一声,随即嚎叫声便停了下来。
过了几秒,仍旧没有听到婴儿的啼哭声,皇甫高毅突然觉得有一股强烈的血流瞬间奔涌至脑子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让他的呼吸都近乎停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