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恼怒，继续为他倒上了满满一杯的酒。旁边一直沉默的阿笑，视线几乎快将卷发妹戳出几个洞来。阿笑也是因为生活而当上的妓女，‘因为生活’这四个字看起来简单，四个字背后的全是心酸，都是打掉牙齿往下咽的不美好回忆。

阿笑知道身为妓女，感情对她们来说太廉价了，但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比杨成更让她有活着这种感觉的存在。尽管这种注视对一个曾经什么都拥有过的男人来讲，未必是件痛快的事，阿笑也同样有自己的矜持她不敢开口问，杨成是否就和其他的人一样，只是玩玩而已。

她看着杨成对卷发妹明显有更多的关注，心里不免有些醋意，只是又无法传递出来。

“看看我们阿笑，嘴巴都往下撇了，这是谁惹的啊？”杨成似乎才察觉到阿笑不开心，便调笑着吻上了她的脖颈，杨成的玩性确实要更大些，生长环境造成的锅，并且他并不认为不妥。相反这也是他最有魅力的地方，因为敢玩，危险又挑战性的人才更有趣。

“杨哥，龙哥有活要和你谈谈。”

杨成还没有跟阿笑怎么打闹，卷发妹直接附在他耳边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这个目的，是龙哥交代的自然是头等重要的，她还在他的地盘上混，也不敢无视。更何况这是有报酬的，吹点耳边风说服杨成，卷发妹就有两千的奖励，谁还不愿意来呢？

当然也还是有的，卷发妹看着杨成又恢复成了刚才的姿势不动，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她赶紧解释道：“这不是……最近地盘上有些不大太平的事儿嘛。”

“怎么？”

杨成似乎有些兴趣缺缺，他对这些东西兴趣本就不大，打架这样的更是波及到自己一般不轻易出手，毕竟不管是输还是赢对上就会多少会吃点亏。况且他每周的有周六有空能来一下，其他时候根本没有时间，他能放松的时间本来就不多，碰上事情也不想真正的听进去什么，总之他绝对是没有想帮忙的意思。

卷发妹有些急了，说的越发详细：“您的名气可都在那儿呢，龙哥说了，您要是接，价格随您提！”

杨成又喝完了杯中的酒，将手从阿笑的腰上收了回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轻轻扣着，深色的眼瞳里有一汪名叫算计的东西在悄悄思考着可能性。

“你倒是说说，我的名气在哪儿呢？”

卷发妹原打算直接说出来——你不就是那个，不怕死的杨成么？

“您……可是哪里都有名气的，您的事迹不是都传开了么，哪里还需要我来说啊……”

“你倒是会说废话，”杨成松开了她的腰，卷发妹失去借力点倒在了沙发上，“但是你也该知道我这人向来讨厌麻烦的。”

毕竟她也不知道龙哥究竟要杨成做什么事情，这些话是说来轻巧的，往往没说好反而会吃力不讨好。所以卷发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杨成的态度，名气还需要她说出来？他不怕死的事迹谁不知道？直接在这里把人家打残废了啊……

“不麻烦的不麻烦的，只是龙哥不是爱面子嘛，不好在自己的地盘上动作太大了。”

“所以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要交给外人？”

“哎呀~给个准话，我就问您接不接吧！”

杨成没成想这小姑娘还来了点脾气，这么急怕是事情还有点紧急吧。他也不说话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卷发妹，眼神里充满了内涵。

“五万，告诉你的龙哥，没有这个价没得谈。”

这下他真的是说完就转过了头，真的就没打算再里卷发妹。阿笑看着这一切发生，心里却不是滋味，龙哥也找过她的，但是阿笑担心杨成的安危就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了。可是卷发妹不一样啊，她的心里真的就只剩下了赚钱这两个字，她的内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剩下的也就只有在物质世界满足自己的需求。

为此卷发妹还对她冷嘲热讽了一顿，那时候她的眼睛里全是伤痕。

“男人啊，没一个你能信的。”

“你以为妓女能够有爱情吗，别做梦了！”

“感情太廉价了，你只能自己对自己好一点……”

关于喜欢杨成这件事，只有和她一起接待杨成的卷发妹知道了，她心下暗道遭了，卷发妹最爱在背后嚼人舌头。阿笑这下岂不是成了嚼舌头的主要对象？！

可是这次卷发妹并没有，她唯独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看着阿笑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意味不明。杨成那样的男人太危险了，除了他本人，做过的决定就一定会死磕。

卷发妹现在斜靠在沙发上，手指绞着头发有些不爽，根本没心思想阿笑的破事。早知道要价会这么高，她才不会放过这个好好宰一笔的机会，管他金主是哪个王八蛋呢。娇嗔造作的在杨成旁边带了一两分钟发现杨成真的没话说了，看来目标是定死了，卷发妹知道该离开了。

于是踩着细高跟，一步一扭的背影十分令人遐想，她不算慢的走到龙哥的包厢又看了眼和阿笑在咬耳朵的杨成，咬咬牙就进去了。

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所以在外人看来就是在腻歪了一会儿，殊不知背后的谈话涉及到了人命该有的价格。

没过多久，卷发妹又踩着那高跟鞋似乎走的也不大稳当，她走起来比刚刚取得时候快多了。但起来的弧度也相当夸张，她握住支票的手很紧，面色也很难看。灯光的颜色很低，氛围一直都围绕着散乱的说话声和迷乱的音乐。

杨成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而才发现她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人，还是个高大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男人。他重新翘起了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俩过来。

阿笑的担心终是变成了现实，可怜她那颗操心这杨成全部的心其实杨成什么也不知晓，而且她什么也改变不了。不管是关于爱上杨成这件事，还是让杨成拒绝这件事上她没有过问的他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