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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寺来到大都上空的时候，连林磊这种对气什么的不甚敏感的人都感到危险的气息。
这种危险甚至可以直接用目视确认：整个海面在白天都呈现发光状态，海水的光和阳光混合起来，形成了非常奇怪的色彩。
而且还能看见让人联想到油渍的彩色斑纹。
“看起来大都是情况最严重的地区啊。”林磊皱着眉头，“怎么会这样呢？”
任若曦回答：“找到造成这一切的人问个清楚不就完了？”
“没错。你们两个谁给我用水下呼吸？”林磊看着在场的两名萨满。
流星抢先说：“我来吧，月宇的气应该尽量保存下来。”
“那就你来吧。”
林磊话音刚落，赵月宇就问：“山主大人有必要下去吗？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不如说，带个陆生种下去反而等于多了个累赘。”
林磊犹豫了一下，他主要担心自己这个“主视点”不下去的话，守在屏幕前的众神不知道下面发生了啥，就逼着制作方搞事。
“你猜对了，这个你必须下去，如果出了事你还要全力以赴的保护妹子。”谜之声果然冒了出来，“不过，你这样做得的奖励也会好，你就当你现在是个无限流的主角，完成额外任务目标赚取更多积分好兑换奖励。”
林磊在内心对谜之声发出咆哮：“那你倒是先给我看看技能列表让我眼馋一下能兑换啥啊？”
“不行，做这种东西好麻烦的，而且观看的众神马上会开始吐槽整个兑换系统的设置，甚至还会有人钻研一番搭配出无敌配置以此来狂喷我们节目组智商低设计的技能组不合理。”
林磊愣住了，妈蛋怎么突然跑出来这么有现实感的发言来，林磊有很多酒肉朋友在手游公司上班，其中不乏搞数值策划的，每天都在哀叹玩家太聪明太难伺候……
总之，林磊这是非下去不可了。
于是他停止犹豫，斩钉截铁的对赵月宇说：“我必须下去，我也是这个事情的参与者，我有权利知道一切。而且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相反，我还会全力以赴保护你。”
鲛人姑娘露出了怀疑的表情：“就凭你？”
林磊点头：“就凭我。我要提醒你，在矮人的城市……”
“我记得，我知道！但是这不一样，这是在水中！”
“我夺取奴隶群岛之前也被岛主关进了水里。但是我成功的逃脱了。那时候我还没有水下呼吸能力呢，只是套了矮子们那不靠谱的铁罐子。”
赵月宇盯着林磊，最终叹了口气选择让步。
“好吧，你跟着来好了，我好歹也是皇族，他们应该不至于对我和我的朋友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接下来流星施展了水下呼吸，然后两人搭上了矮人的直升机，向着海面飞去。
入水之后林磊按照流星所教，让海水直接进入身体。一开始他还有些不适应，而且一想到这海水可能包含了各种“体液”他就更不适应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附近的海域撒过尿什么的。
不行，不能继续展开想象，林磊都快吐了。
赵月宇根本就没注意到林磊的不适，她拽着林磊，一门心思的下潜。
很快，林磊发现前方有东西正在上浮。
“那是什么玩意儿？”张嘴之后，林磊猛然发现自己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前方的赵月宇却有反应。
“尸体吧。”这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林磊马上发现怪在哪里——他分不清这声音从哪儿传来的。然后赵月宇又说了一句：“这海水的状况太糟糕了，我都开始不舒服了，下位鲛人肯定有很多人已经撑不住了。”
这时候林磊才发现，这声音可能是通过颅骨震动被他听到的，赵月宇的话语以超声波或者别的什么形式传播，引发林磊的颅骨共振，再被鼓膜感受到。
换而言之，自己刚刚说的话，可能也被水下呼吸的法术转化成了适合在水中传播的方式。
这法术也太便利了——林磊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这时候，他们谈论的那具尸体从他俩身边飘过。
林磊皱起眉头。
那是一具上位鲛人的尸体，而且整个尸体极度扭曲，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林磊仔细观察错过他们之后缓缓向海面上浮的尸体，总觉得那与其说像生物的遗骸，还不如说像个被高温融化了的橡胶娃娃。
“那尸体，看着不正常啊。”他对赵月宇说。
“嗯，太奇怪了，和书上描述的因为高浓度腐蚀而死的尸体差太远了。”
这时候，更多的尸体出现在他们前方，经过他们身边浮向海面。
所有的尸体看起来都是上位鲛人。
林磊能感觉到赵月宇拽着他的手收紧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死的都是上位鲛人？”她的话语透过颅骨的震动传递给林磊，“我一具下位鲛人的尸体都没看到？你有看到吗？”
“没有。倒是你，没问题吗？如果这海水对上位鲛人有害，你就不应该……”
“没问题，我已经给自己施展了防护法术。我必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磊从话语中感受到了鲛人姑娘的执拗，便不再说什么。
很快，两人下方出现了灯光。
建筑的轮廓在灯光中逐渐变得清晰，林磊甚至看到了设置在地面上的“道路”。他不由得吐槽：“海底城市为什么要铺路？”
赵月宇答：“因为我们的祖先坚信既然我们有双脚，就应该在大地上走动。海底的大地也是大地。”
林磊看了眼鲛人姑娘的脚。说实话，这脚怎么看都不像是特别适合在地上走的样子。
“奇怪，”女孩没注意到林磊的目光，“城市里怎么全都是下位鲛人？”
林磊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大都的“行人”基本都是有着鱼的身体的下位鲛人，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林磊他们俩。
然后有一名身上佩带着相当华丽的装饰的下位鲛人迎上前来。
“公主大人？”
“是我，大都到底怎么了？”
下位鲛人——大概是个头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您还是赶快进宫，问问女王大人吧。女王大人张开了结界，我们根本进不去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