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张点点头，道“你对这里了解多少？我是说，这儿的危险。”

“不清楚，”秦莹摇摇头道，“只知道，这儿的九曲迷径远比其他的地方危险，似乎和当初的云空之叛有关。很多的岚族都是通过九曲迷径迁居来到妖魔大陆的。”

“云空之叛？”

“云空帝国，一个海外国家，他们曾是岚族眷属，最后背叛了引导自己文明开化的上位种族，并且将其中一支。你还不知道吧？在这里的人类中，有一部分就是当年云空派遣到这里追捕岚族的先遣队。只不过，他们之中大半由罪犯和流民组成。在上大陆后，不过他们没过多久就在另一批早期的岚族眷属引导下，从云空帝国兵的手中解放。至于被妖魔奉若神明的岚族去了哪儿，他们的眷属究竟是谁，妖魔两族为什么将岚族奉若神明，我就不清楚了。”

秦莹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历史这种事，谁对谁错，谁真谁假，都是说不清楚的。毕竟，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去书写历史。”

“我明白了。”

“对了，有一点，我觉得你还是知道的好。”秦莹小脸上显出少有的认真严肃，让白羽张不由眉头一挑。

“这个国家——就是大唐——是不合法的。”

“不合法？”

“就是说，他并不被另外三块大陆上的那四个人类国家承认拥有平起平坐的权利，”秦莹解释道，“而云空帝国的最终目的，就是将大唐，甚至整个妖魔大陆纳入自己的版图。”

“也就是说……战争么？”

“没错，”秦莹苦笑，“而且现在的大唐，绝无胜算。”

“为什么？”

“就我所知，就是只计算在云空之目的纵横境界强者数量，也远远超过现在的大唐。而他们，只不过算是先遣特务。当云空帝国能从与其他国家的对峙，与设窟、云梦泽的战争泥沼中腾出手来——”

“就是大唐亡国的时刻！而这一刻，已经不远了。”

“……”

白羽张沉默良久，语出惊人：“所以，我们所做的事，在云空之目眼里，很可能改变现有的格局么？”

“或许吧，”秦莹幽幽道，“我虽然不知道它的全貌，但我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

“这是鹿正哲的局，而云空之目，在害怕鹿正哲。”

“也就是说，”白羽张沉吟片刻，突然诡秘一笑，“你只要把消息带回去，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秦莹也会心一笑，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当然！不加班一向是我的信条！”

……

“熙儿，右手边，脱手刺！”

只听“刷”的一声，一柄短剑自何熙的袖中以优美的短弧线和惊人的速度甩出，精准地将一只麻雀大小的魔物钉死在一棵一人双臂不能环抱的大树上。

“左脚，策步踢！”

“右手边，斩首！”

“还有，用回锋！”

“蹲下，龙卷！”

“妈·的！有完没完！熙，换人了！我用大炎焚寂冲出去！”

说着，“何熙”的目光在一息之间陡然变得阴狠沉寂，她一身已经补全阴阳五行的真元头一回全数动用，长剑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汹涌澎湃的真元浪潮，直接将周围的花草树木点燃！

这里的魔物数量众多，可大多只有结丹下境的水准，防御力更是不济，看着简直像是被强行提升上来一般根基不稳。这一道浓郁的燃烧真元浪潮在覆盖了一里地后轰然爆炸！将一切席卷，化为虚无。

鹿君泽又控制真元输出重来了两遍，这才逃出了这该死的地方。可他自己也已经有些疲累，当即和何熙交换意识。

何熙眼光流转，回头看去，在【绀碧之瞳】下，眼前的一片生命死后的焦尸无所遁形。然而在不久之前，若是不将【绀碧之瞳】激活，她别说是自己的真元感受不到，就连双眼也看不见！

而若不将【绀碧之瞳】催动到极致，眼前的画面也尽是一片模糊，若非鹿君泽当即感到不对，以神逢为基为她不断报出接近的魔物大致方位，恐怕刚才的那一波突袭就足以让她含恨九泉。

没办法用真元感应周围，终究是有些难办。她的运气不好，落点是一片森林。这里的蛇虫鼠蚁还是小事，问题在于周围不知为何如疯了一般朝自己扑过来的看不见的魔物。好在这里她有主场优势，才刚刚消耗大半的真元正以以往难以想象的速度恢复。用鹿君泽的说法，这个恢复速度恐怕还要超过他在归一上境的那短短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