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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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日固德自然不能把萧公烈拍死,见萧公烈挣扎的狠了,也就把人放开了。

萧公烈被一阵猛拍,虽然疼却把气息拍顺了,见大家皆围着自己十分关心,车队也停了下来,只觉得不好意思,忙道:“还是赶路要紧,有什么话晚上到了宿头再说吧。”

他大概是个什么脾气,在场的人都算是了解,也没强压着他休息,放他去队首骑马探路,各自回了马车。

已经是秋天了,南方却感觉不出来,虽然偶有习习凉风,却依然带不来一点秋爽的感觉。

布日固德仍是与萧公烈齐头并进着,只是不再唱歌了,也不罗嗦着说很多话了,只是一直盯着萧公烈看,毫不掩饰自己满心的疑惑。

萧公烈被他看了一会,只觉得不自在,但是两人之间又多了一层关系,却不好和他发火了。

事隔多年之后,这是自己遇到的最贴近家人关系的人了。

警惕的看着四周,叹息了一声,对布日固德说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布日固德却不问了,道:“你肯说我自然高兴,可是我看的出来,你不想说。”

萧公烈没想到这个鲁莽王子竟然还有这样的细心,惊讶了一下却也踌躇了起来。家人势必是要找的,祖父和妹妹应该都活着,如果有幸团圆,他们问起自己失踪这十五年是如何过的,那时又该怎么开口?

他能对竹云说出自己那般不堪的经历,是不想欺骗她任何事,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呈现给她,可是对家人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萧公烈对祖父的记忆并不多,依稀而已。只知道祖父名声虽然不显,但是武学造诣的确挺高,父亲一接了家业他便四处游荡,所以他自幼也没见过几次祖父。

此时让布日固德提将出来,感觉却比小时候亲近了许多,他竟然为了寻找自己走遍了中原,最后竟跑到蒙古去了。只是找到蒙古的时候已经没了信心,才停留了几年教出了个王子徒弟。

萧公烈苦笑一下,道:“我的确是不想说。”

布日固德道:“那你就别说,反正你已经寻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你过的好与不好,总是寻到了,日后一家人团圆,好好的一起过活就是了,想来萧老伯也不会逼问你的经历。”

听布日固德这么一说,萧公烈心里更苦了,自己到底能不能活过明年端午还不知道呢,也许没有命和家人重逢了。那样自己的那般不堪家人也就不会知道了。

布日固德的确是个莽汉,可是他却不傻,见到萧公烈的表情越来越苦,知道这个话题是不能再继续了,便道:“晚上到了住的地方,咱们结拜吧。”

萧公烈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行。”因为一直介意着自己的那段过往,萧公烈已经认定了自己是个不洁之人。所以他对谁都是隔着一层,不想与别人交往的太过亲近,别人越对他好他就越觉得自己不配,即便是心里有了竹云,却也只愿意认她为主,而没有别的想法,有时候甚至还会觉得自己喜欢竹云就是亵渎了她。如今布日固德提出结拜,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他不想让自己把祖父教导出来的人也污了。

布日固德不但不傻,还是个聪明人,他从萧公烈的表现上已经察觉他肯定有着不想回忆的过去,拍了拍萧公烈的肩膀,道:“真正关心的你人,不会在意你的过去的。我不是中原人,更没有那么多讲究,所以我就把你当兄弟了。”

萧公烈还是摇头,心道:你要是知道了,怕也就不会这么想了。

那段日子就是萧公烈的一个心魔,他放不下。

布日固德不再多说什么,又是唱起了长调,高亢悠远绵绵长长。萧公烈不再厌烦这个声音了,他能从歌声里感受到恣意,感受到自由,还能感受到布日固德传递给他的心情------放下。

竹云和季少川在马车里听到布日固德的歌声,感受也是不一样。

这些日子竹云太累了,能支撑到这里已经是她心力最大的极限了,听到那仿佛能把天地都唱进去的歌声,连日来的疲惫忽的一下散发了出来,靠在摇晃上的棚壁睡了。

季少川听了那样的歌却只觉得有些凄凉,与竹云相处的时日多了,那种喜欢的感觉就越发的明显了,心里的愧疚和痛苦也就越发的明显,虽然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心情却是一天天的消沉了,一时间竟然有了种天大地大无我向往之地的感觉,听到布日固德的歌声只觉得空旷,无比的空旷,仿佛心里空出了个大窟窿。

不同的人,因为不同的心境,听到同样的歌声,也会产生不同的感觉。

越靠近两省交界的地方,就越是人烟稀少,路上也就没有什么大的城镇了。

到了晚上竹云他们只能休息在一个村子里,给了村长一些银钱便休息在了他的家中。

村子不大,也不富裕,村长的家和一般村民的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院子是足够大,停放那些马车却是足够了。

因为竹云等人衣饰不俗,车马也都精神,村长一家接待的也是战战兢兢,几乎全家老小发动起来给众人准备饭菜,还让女婿去多打些草来喂马。

竹云等人就在院子的西厢里聚成了三大桌子吃饭。

虽然是偏僻地方,没有什么精致的饭菜,但是好在这里临山临水,并不缺乏野味,村长一家人倒也操办了不少东西,各种新鲜和蜡制的野味,还有应时的野菜水果,并着一大碗嫩嫩黄黄的炒蛋,显得很是丰盛。

众人见竹云点头,也就放开了大吃。

一路上的吃食都是竹云检过大家才能放心的食用,所以也就没了什么主仆之分每次都是聚在一起吃的。

吃好之后,布日固德的一个侍卫便出去照看马匹去了。

蒙古人对马匹的情感堪比家人,总是仔细小心的对待着。

不一会那侍卫回来了,对布日固德低声的说了几句话,布日固德的表情变的精彩了起来。

竹云笑了几句,问道:“怎么了?”

布日固德嘿嘿的笑道:“嘿嘿,马不肯吃村长家喂的草料。”

一听这话,除了八个丫头之外,所有人都变了颜色,紧张了起来。

尤其是兰花花,布日固德那种奸诈的笑容他再熟悉不过了,每当有了什么刺激好玩的事情他就是那么笑的,当初在京城里到处抢人,笑容就是如此。

竹云却不紧张,道:“我已经知道这里有诈了。”说完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布日固德道:“请看好两位公子,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各自去休息吧,现在么敌不动我不动。”

因为村长家只能空出两个房间,所以竹云等人只能分成两拨,男的一间女的一间,两个没有武功在身的人只能靠着布日固德照顾了,也幸好多了布日固德这一帮人手,应对起来少了不少顾虑。

竹大笋就在马棚里照看车马,钻进了一辆马车躺下了。

过了子时,两边的屋子里都被人吹进了迷烟,连竹大笋睡的马车也没放过。

过了片刻,屋外传来了村长与婆娘的吵架之声,众人依然没动。

村长和婆娘吵了一会便停了,两间屋子就进了人。

竹大笋的马车外也站了两个人。

都是黑衣黑裤黑巾遮面的人。

这些人齐齐的站在“睡”着的众人头前,齐齐的举起了刀,齐齐的就要落下。

当然,他们的刀没能落下,落下的是他们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竹大笋也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很是不满的看着地上的两个黑衣人,咕哝着:“还让不让人睡了。”

所有的人都到了院子,没有任何伤亡,黑衣人却倒下了二十多个,都在屋子里。

屋子自然是不能睡了,村长屋里走出了十几个人。

村长为首,对着竹云道:“我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让你们察觉了。因为我知道有你在,所以连饭菜也没动手脚,你是怎么发现的?”

竹云笑道:“因为你没在饭菜中动手脚,所以我们吃的很开心。”

萧公烈虽然不认识村长及他的家人,但是却从黑衣人的装扮和使用的武器上看了出来,他们就是组织的人,所以他格外的小心,看着村长的眼神格外的锐利。

村长看了几眼萧公烈,冷笑了几声没说话,依然再等竹云给他解惑。

竹云也不故作玄虚,道:“为了我们安心,你们把饭菜做的很干净很细致,这也就是你们的破绽,这么一个山村人家,竟然能把饭菜作的如此美味堪比城中酒楼,不得不让我留心。虽然你让两个女儿出来应对我们这些女眷,却一直没让你那个所谓的婆娘露面,这也实在不符合村中人的质朴,我让丫头给你两个女儿一人一件首饰作为酬谢,她们虽然表示出了感谢和感激,却没有激动的神情,这又是一个破绽。要知道我让丫头给的首饰都是非常华丽贵重的,试问一般村妇怎么会淡然受之,显然她们都是见过世面的。加上我们的马不吃你们的草料,我就更确认了。”

布日固德的马都是精心调·教的,草料有没有异,它们比人敏感。

村长哈哈一笑,道:“没想到我们如此精心安排,倒是在这些细节的地方露了风。看来我们也不用隐藏了,有小烈儿在我们是什么人你也该知道了。”

一声小烈儿几乎把萧公烈叫的吐血,眼睛几乎都要瞪了出来,持剑的手都不稳了。

村长拿出一方帕子在脸上揉抹了几下,露出了另外一张面孔,其余十几个“家人”也如此做了,都变成了另外的人。

萧公烈看着心惊,剑尖直指:“竟然是你!”

村长哈哈一笑,道:“便是我,第一个占了你身子的人。”短短的一句话,说的竟是下作极了,还带着些许“回味”的感觉,看着萧公烈的眼神里也是充满了*。看着萧公烈摇晃的身体,村长竟是满意极的样子,道:“他们也都来了,你也见见吧。”

村长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婿”也站了过来,皆是四十多岁的大汉,五个人站在那里齐齐的对着萧公烈淫笑,有一个甚至还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唇。

萧公烈被人当面把最痛苦的回忆生生的撕扯了出来,已是站不稳,倒退了一步却又咬牙站住,牙齿咬的咯咯做响。

村长其中的一个“儿子”嘿嘿笑了几声,道:“十余年不见,你比小时候更好看了,不若再陪哥几个乐和乐和,保证你*,比那时候更快活,哈哈,魔主要你死你必是活不成,看在你以前把我们伺候的那么周到的份上,哥们几个可以让你‘快活’到死,哈哈哈!”

说着,五个人齐齐的大笑了起来,其余的人也都跟着一起笑,笑的十分讥讽。

萧公烈终于把持不住,一口血吐将出来,几欲栽倒在地,却让身边的布日固德急忙揽住在怀,点了穴稳住了气息,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创伤,却是不能再战斗了。

萧公烈一倒,那几人即恢复了严肃的面孔,不再看萧公烈,而是直视竹云和被丫头们护住的季少川。区区几句话,就废了竹云一方强大的战斗力之一,显然是他们的一个计谋。他们之前对萧公烈如此言行,就是为了刺激他。

不得不说安排这个计划的人心智之高。

竹云一行人,除了菊阿婆之外,本事最大的就属萧公烈了,其他人还上不了台面。

可是他们却没算到一点,就是竹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布日固德。

布日固德虽然不及萧公烈,却大了四个侍卫,真要打起来那是比一个萧公烈强上不知道多少。

竹云在村长一开口,就知道他的意图,却没有阻止,菊阿婆也是知道内情的人,很想阻止,但是见竹云没有那么做,也只好按下焦急的情绪收了口。

竹云知道这样的事对萧公烈来说太过残忍,但是这也是一个让萧公烈放开心结的契机。

那个村长一露真容,就已经击溃了萧公烈的理智,他后面的那些话说与不说已经没了什么差别,竹云索性就让他说下去,让萧公烈崩溃个彻底。

等这事了了,萧公烈若是能站起来,那就是一次重生。

如果他站不起来,竹云也只好尽力解了他的蛊毒让他隐世了。

萧公烈的未来,也只能让他自己决定了。

看着昏迷之中犹在颤抖的萧公烈,竹云神情一敛,站前一步,对上了村长的眼睛,道:“你会为今天的言行和过去的事付出代价。”

村长挑眉,很是不屑的看着竹云,问道:“什么代价?”根据所有的情报资料来看,这个竹云也就是阵法厉害而已,只要不让她和四大丫头回合根本就不用太过在意。

竹云冷冷道:“你得死!你必须死!”

村长大笑:“哈哈,就凭你?”

竹云道:“就凭我!”

言罢,一身气势喷薄而出,瞬间激起一股劲风,然后对自己人高声道:“这五人留下,其余人杀!”

身后的人也不管能不能做到竹云的要求,齐齐应道:“是!”

那村长却是吃惊竹云散发出的威力,这和情报太不符了!她现在的表现已经不弱于自己,这怎么会?已经无暇去思考竹云那句话的意思,因为竹云在他眼里的身形越来越高大,散发出的功力也越来越强劲。

竹云持着萧公烈的剑,一步一步的逼了过来,村长竟然被竹云的气势逼退了一步。如他所愿,四大丫头被隔在别处,并能与竹云过来回合,合适眼前这个单独的竹云却已经不是自己单独能应付的了,能与他配合的人居然也被竹云的人隔了出去,自己人的手段竟然就在眨眼间被敌人学了去,震惊之下居然还产生了恐惧。

这怎么会?难道情报错了?还是说在季家的时候,这个竹云是在隐藏自己?

村长后悔了,后悔不该自大没有听柳若清的劝告,多带些人手,后悔不该为了独霸大功而拒绝了同僚来帮拳的好意,后悔想要再玩弄萧公烈而贸然前来。

他的确是想再折辱一番这个萧公烈的。十年前那个在自己身下痛苦*的少年后来竟然成了使者,这让他很不是滋味,他很想再把萧公烈压在身下,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愤恨。废了他的武功,打断他的手脚,活活的把他折磨死,即办成了魔主交代的事,也发泄了自己的愤怒,也许还能得到赞赏,这种幻想几乎迷住了他的心窍,可万万没想到,这看似完美的计划竟然会就这么轻易的被识破了,更没想到眼前的竹云竟然和情报里的完全不一样。

当他见到布日固德安置好萧公烈,也拿着一柄弯刀朝自己走来,脑子里只省下一个念头。

跑!

不跑就得死!

那个竹云说的不是虚言,她的确有把自己留在这里的本事!

她刚才还说要留下自己等五人的性命,显然是没安好心!

必须得跑!

心里产生了恐惧和退意,战斗的意志也就不坚定了。越是想跑,腿就越是无里,身前是两个刹神,身后是房屋,想跑也没路,焦急间对房内大喊:“柳使者,你还不出来吗?”

柳使者?柳若清?

一声呼唤,倒让竹云停了脚步。

随着一声“没用”的轻斥,屋中走出一人,袅袅婷婷穿着青衣,不是柳若清,却是柳如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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