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区的一家火锅店门口，老柳刚刚在这里给加入白鹰团的几个新成员，开了场欢迎宴会，顺便也叫上了偶遇的凡多姆一起。

散场之后，新人们让老成员带着去别的场子玩了，老柳和凡多姆两人则是转到距离不远的，一家环境不错的居酒屋坐坐。

要上两个小菜，两大扎新鲜生啤，气泡攒动，啤酒沫沾在玻璃杯口的边沿，喝起来甚是畅快。

白鹰团的几个干部中，凡多姆也就和老柳能多聊上几句。

因为老柳主要是负责情报工作的，认识的人很多，人脉很广，和谁都能搭上几句话。

凡多姆很喜欢从老柳这里，打听些有用的情报，虽然情报是要收费的，而且价格并不便宜，但是老柳的情报通常都非常准确，很少有出错的时候。

凡多姆知道，老柳的手里掌握着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主要活跃在滨渚和第三时区的大夜都。

这个情报网络，是由生活在这个游戏最底层的"老鼠"们组成的。

"老鼠"这个称谓，最早是玩家们先喊出来的。

用来指代一些实力徘徊于入门级的晋级门槛上，本身视界灵的实力能够达到要求，却迟迟不选择晋级的玩家。

"老鼠"们的实际战力在入门级的玩家群体内，是属于最顶峰的那一搓人。

因为他们在这个等级内浸淫的时间很长，拥有足够长的时间去挑选视界灵，而且拥有足够的资源把视界灵培养到这个级别内的顶峰。

入门级玩家的契约之力，最多能够支持使用一只上位级视界灵战斗一段时间，出于高性价比考虑，大部分玩家会选择使用两只下位级视界灵战斗。

一般情况下，从资源收集，晋级难度，培养时间等各种方面来综合考虑。

按照一个普通玩家的成长历程，是不太可能会出，自身契约之力支撑不了视界灵等级这种情况的。

而"老鼠"们不同，因为刻意的不去晋级，只提升视界灵实力，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至于为什么不晋级玩家等级，而是选择刻意压级，主要还是因为想享受低级玩家才有的一些专属权力。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只有入门级玩家才能够进入的，入门级轮盘战场。

"老鼠"们是从来不去开拓区的，他们始终都待在大夜都的保护区范围内，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通过在入门级轮盘战场中，赢取别的玩家的筹码。

入门级战场就是一个大鱼塘，里面都是刚加入游戏不久的新人玩家，实力不强，而且对于规则也不会特别熟悉。

对于"老鼠"们来说，这些手握筹码的新人，简直就是送分的肥羊，凭借他们更早进入这个游戏，拥有更强视界灵的优势，他们可以随意虐菜。

这可比晋级下位级以后，在鱼龙混杂的普通场里，和那些实力恐怖的大佬们打对战，要轻松多了。

虽然每次赢的筹码数量不多，但是贵在积累起来很迅速，只要碰上新手大多都是赢的，不像普通场里，输赢不定。

这也深受很多从入门级战场里被虐过来的玩家们诟病，认为他们这样是在破坏竞争秩序，所以才有了"老鼠"这个说法。

"老鼠"是深受厌恶的一个群体，但是说到底，这也只是源自于玩家们心里的不平衡。

在这个游戏中，如果破坏规则能够有机会获得巨大的利益，又会有多少人能有这个定力去遵守规则？

只有弱势的一方，才会想起拿规则当做挡箭牌，来保护自己。

"老鼠"不一定永远是老鼠，他们也许只是在这个时期压级，等积累了足够的资本，然后就晋级离开了，之后也会有新的玩家加入"老鼠"群体。

但是这种情况一般很少出现，因为习惯了这种安逸之后，就很难再回去原来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了，这是一种会让人愈加怠惰的选择。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他们中的很多人当然清楚，这无异于一种慢性死亡。

不晋级就意味着契约之力无法提升，契约之力是关乎着视界灵实力提升的重要基础。

视界灵的实力不足，"老鼠"们就只能在底层欺负欺负新人，无法去竞争别的东西，碰到高级玩家也要绕道走。

被玩家们称为"老鼠"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群体，可恨又可悲，确实与人人喊打的渺小老鼠非常契合。

老柳的情报网络中，"老鼠"是极为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所有关于视界的情报，有一半是来源于"老鼠"们提供的。

只需要少量的资源，就可以鼓动这些"老鼠"行动，把他们在大夜都里的大量空闲时间利用起来，获取情报。

当然，对于各个组织的秘密情报，老柳是另外有一套情报系统的...

"你的意思是，上次从战斗边疆回来，打伤了白老大，然后去红山遗迹夺宝的那个玩家，死了？怎么死的？"

凡多姆有些诧异的问道，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筷子夹了两大片晶莹的生鱼片，轻轻沾了点酱油，塞到嘴里咀嚼。

他所说的，正是之前探索红山遗迹时，出现的那个戴蛇头面具的女人，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

"不知道，当时那个女人进入红山遗迹之后，通向遗迹的石碑就消失了，她也再也没出来过，她死了的消息，还是从十二宫里传出来的。"

老柳摇了摇头，玩家对于开拓区的了解本来就少，他也不知道那个处处透着邪门的红山里面有什么。

喝了口啤酒，拿出手机打开视界的论坛直播间，支了起来，里面正在放映着电子眼转播的对战视角。

一旁的凡多姆凑过来问道：

"老柳，你这又是在干嘛？"

"进化猎场比赛的现场直播，明天早晨就要结束了，今晚是最刺激的决战了。"

老柳搓了搓手，眼睛微微放光。

"你对新人们玩的祭典活动也感兴趣？"

"可有意思了，有个新人可是相当有趣。"

"新人？"

凡多姆瞥了一眼屏幕。

"噢，这是咱们团里的那个伍仁吧，之前表现就一直不错，看来在这个活动里表现的也很亮眼啊，都生存到现在了，我之前还听说别的组织里，好多新秀都给淘汰出来了。"

老柳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伍仁确实不错，不过我说的不是他，我说的是和他对战的这个玩家，这个几乎碾压所有势力的种子玩家，在同期玩家中被称作传奇的玩家，好像是叫...叫林小易来着？"

"噗！"

听到林小易的名字，旁边刚喝了一口的凡多姆，嘴里的酒差点喷了出来，一脸不敢置信的抢过手机一看...

居然真是林小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