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牛哥喊出，余天立马就后悔了，自己什么年纪？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跟一个中年大叔称兄道弟，这算个什么事？

见牛振山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余天心里不免有些发毛，不好，看来要翻脸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牛哥？”牛振山横眉冷目，脑袋往余天跟前一凑。

“这…这…”余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矢口否认不成。

或者等牛振山暴起，挽起袖子跟他打一架？这…揍学生家长，不大好吧…

“好！”

突然，牛振山砰！的一拍餐桌，让桌上的盘子都震上三震。

出乎余天预料，牛振山大笑起来：“好一句牛哥！我就知道小余你有眼光，什么牛叔牛叔的，都把我叫老了。依我看，我们俩看起来年纪也差不多嘛！走出去说是哥俩，也非常说得过去嘛！啊哈哈哈…”

“……”

余天目瞪口呆，我靠啊，这不是侮辱人吗？什么年纪差不多，差多了！我青春年华，你却踏入花甲，能比吗？这头老牛，竟然占我便宜，我诅咒你女儿明天就破我身！

“牛叔…不，牛哥，那是你保养的好，别说是我，就算你跟一一走出去，保不准别人还当你们是兄妹呢！”余天也没什么好说的，不就是马屁嘛，拍呗！

牛振山闻言，喜笑颜开，捋了捋胡子，滚眼了那双虎目，挤眉弄眼道：“真的？小余你说的可是实话？我就说嘛，我跟一一更像兄妹，可她偏不信，还是小余你这人诚实可靠！”

“那是，那是…”余天对他最后一句话深表赞同。

“对了小余，你是学医的，你除了医术外，平时还有什么爱好吗？”牛振山心情大好，话痨子也打开了。

“爱好啊？我的爱好有点广泛，比如…”余天最大的爱好就是调戏女孩，当然，这可不能说，只能说他的第二爱好，“比如…武学！”

“武学？你也学武？”牛振山打量了余天的身板子，疑惑道：“你，不大像啊…”

“哦？牛哥，学武之人怎么还有像与不像一说的？”余天好奇道。

牛振山闻言得意一笑，拿捏出一副教育晚辈的口吻，对余天说教道：“那是自然，只要练武之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练武之人的特征，比如一个人外家功夫练到家，那太阳穴就会有明显的鼓起现象，而内家拳到了一定程度，就更容易看出来了，从他的一言一行，比如走路时手摆动的弧度，脚划出的弧线等等，都可以看出来……”

余天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哭笑不得问道：“太阳穴鼓起，是外家功夫练到家？”

牛振山点点头道：“当然了。”

余天却笑着摇摇头道：“依我看，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脑动脉硬化，是中风的迹象！”

“中风…”牛振山嘴角抽了抽，不满道：“胡诌乱侃！你们这些学医的，动不动就磕碜人，人家辛辛苦苦把武功练到太阳穴鼓起的程度，你却说人家是脑动脉硬化，中风！忒没劲！”

牛振山对余天的话嗤之以鼻，可余天说的也是实话。

练武之人纵然有可能将太阳穴练到鼓起的程度，但中医的肝阳上亢也有可能造成太阳穴的鼓起，伴随着头晕、目眩、眼睛红肿等。

大家也可以观察一下，很多高血压的人，太阳穴都是鼓起的，你能就此判断人家的外家功夫练到家了？

所以，如果你的太阳穴鼓出来了，记得要去医院做检查哦！

见牛振山跟小孩似的，一会高兴一会生气，余天算是对他的脾气有了初步的了解，解释道：“牛哥，我不就是打个比方嘛！我只是想说，凡事不能光看表面。”

“那倒是，别看我斯斯文文的，其实我也有男儿血xing的一面！对了，小余，你真会武功？要不我们去院子里切磋切磋？”说到动武，牛振山就来了兴趣。

余天闻言，暗暗捏了把汗，在张飞面前谈武，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嘛！

好在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的牛一一这时回来了，听到自己老爹的话，没好气道：“老牛，就你？还是算了吧！老实告诉你，就算五六个你一起上，也不是余大哥的对手。”

牛一一自然知道老爸的身手，还真不是吹的，几个大汉上来，几下就能将他们撂倒，可是要说跟余天一比，那却还是差得远。

但忠言逆耳，这话牛振山怎么听都不爽，被女儿看遍那还得了,大声吼道：“屁话！你个野蛮丫头怎么说话呢！瞧不起你老爹是不？五六个我也不是小余的对手？简直瞎扯，就算武王洛傅来了，也不敢这么说！”

老牛的武功不高，但他超乎常人的蛮力，却不是盖的。

“洛傅？”听到这个名字，余天忍不住问道：“牛…哥，你认识洛老先生？”

听到余天这样问起，牛振山眼中多了几分崇敬：“当然认识！我与洛老前辈相识多年，算得上是他的晚辈！说起来我老牛这辈子最崇敬的两个人中，洛老前辈算是其中一个，小余啊，我告诉你，人家那练的才叫真正的武功，真正的国术，就算称洛老前辈是现代武术界的一代宗师，那也不为过！咱们俩啊，可是不能比的。”牛振山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今天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什么奇怪的事？”余天递了根牡丹烟给牛振山，问道。

“洛老前辈德高望重，在武术界的威望那自然是不用说的，虽然已经收山多年，几乎不再过问武林之事，但他那‘武王’的名号依然是如雷贯耳，被后生视作神灵，武林人士只要提起他，除了竖起大拇指，说上几句奉承的话外，哪还敢哼上半句！可今天…却偏偏发生了件非常离奇的事。”

“得，老牛，你也别卖关子了，抽根烟先。”余天为牛振山点上烟，心里对他一个大男人罗里啰嗦有些唾弃。

牛振山抽了口烟，眉头一皱，呸呸了几声：“什么破烟，小余啊，你手头很拮据吗？要不要让一一给你点钱，让你吃下软饭？”

我靠！余天暗呼，老牛你说话也太直接了吧！这样会很容易伤到我自尊的，虽然我已经习惯了吃软饭！

“来，抽我的中南海。”牛振山递了根给余天。

牛一一又是满脸通红，这老牛说话没个分寸，什么从了自己，什么吃软饭，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她当下没好气道：“死牛，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跟余大哥走了，让你一个人慢慢讲！”

牛振山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你们年轻人就是没耐心，好了好了，告诉你们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