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章 贺礼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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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端云看着神采飞扬的贺坚白,温婉一笑,道;“坚白哥哥倒是很喜欢那样的日子。”

贺坚白眼睛一亮,笑道;“好男儿自当固守边关,立不世之功!”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虽然皮肤经过风吹日晒是健康的黑色,也有些沧桑的伤痕,但是带着笑说起话来,却依稀还有些当年粉妆玉琢的孩童影子,只是眉目舒展,看上去就一片爽朗。

窦端云笑了笑,把一碗鸡汤往贺坚白哪里推了推,微笑问道;“坚白哥哥准备在这里住多久。”

贺坚白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哼了一声,道;“等你成了亲我便回去了。”瞥了一旁正专心的数着米粒往嘴里扒的贺坚行一眼,眼神冷冷的,嘴里却冷哼了两声。

贺坚行专心吃饭,慢慢的夹起一筷子青菜送进嘴里,对于贺坚白的目光恍若未觉。

窦端云记得小时候,贺坚白和贺坚行是极不对路的,但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日子里,这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面上还是有着那种针锋相对的样子,但是两个人之间,却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桌子上安静无声,窦乐心和温流芬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极为从容沉静的,两个人虽然同桌吃饭,但是却十分安静,各自动筷,只是夹取一些面前的菜肴,看动作都是极为小心谨慎的。

这一顿饭除了贺坚白一路滔滔不绝,窦端云含笑倾听外,虽然也算吃的安安静静的,但是趴在房梁上的尹酬却觉得,自己跟了窦端云和窦乐心这么久,这应该是他们难得带一点‘人气’的饭席,心中未免也有些嗟叹。

贺坚白此番回来,正是为了贺坚行和窦端云的婚事,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只怕来去都匆匆的很,他惦念着这白玉楼的菊花蟹,特意巴巴的央了贺坚行带他来吃一顿,结果却不想遇到了窦端云,让他大大的开心了一场。

虽然知道男女有别,但是从小就把温和有礼的窦端云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般,但是也知道以后自己常驻边关,窦端云在贺家后院儿足不出户,这在白玉楼的意外见面反而让他十分高兴,也知道这一面难得,贺坚白说了一席话,简直将这十年分别一日一日的说了出来,他神采飞扬抑扬顿挫,就好像说书似得,看见窦端云随着自己的话语露出各种神色,虽然小脸上还是从小那种压抑惯了的,不过好歹有些变色,当自己说道紧要处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水润润的,清丽容颜上更是不由自主的露出紧张之色,不由更是眉飞色舞说得兴起。

等贺坚行数完了最后一粒米,贺坚白的十年人生刚说到第三年。

贺坚行不轻不重的咳嗽一声,很是温和的样子。

贺坚白仍然兴致勃勃的跟着窦端云说着他那年从梅花院里见到了叔叔,那个叔叔传授了自己很是强大的武艺。

贺坚行云淡风轻的瞥了眉飞色舞的贺坚白一眼,见他完全沉淀在了回忆里,不有轻轻的拍了拍贺坚白的肩膀,轻声道;“七哥。”

在贺家,贺坚白排行第七,贺坚行排行第十三,论道理,这一声哥哥确实很正常的,而且贺坚行声音柔和,宛如翩翩公子,贺坚行本来只比他大了两三岁,但是沙场厮混下来,却差了好像六七岁了,一个温润如玉,一个蓬勃如草,一声兄弟,却讲两个截然不同人以某种极为微妙的感情联系了起来。

听在耳朵里,很是温柔的嗓音,却让贺坚白瞬间打了个哆嗦,然后终于从那种说书的兴奋状态中回过神来,不过还有些转不过脑筋来,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贺坚行道;“十三,怎么了?”

贺坚行笑了一笑,道;“时辰不早了,下午还要去外公哪儿读书呢。”

他口中的外公正是叶阁老。

叶阁老看不惯那贺家长房的混乱,偏偏女儿又没什么争夺的心思,唯独一个坚行是视若心肝,叶阁老知道贺家长房把贺坚行送回贺家村后大大发作了一番,借着窦端云的事情把贺坚行接在了身边自己养着,虽然心疼这个外孙的厉害,不过却一点也不宠溺这个孩子,从小要求就比别的孩子严格不少,等贺坚行长大了,无论才华举止,即便在人才辈出的帝都里都是拔尖的。

听贺坚行这样说,贺坚白挥了挥手道,“你去就好了,我和小端云好久不见,还有些事情要好好说说。”

贺坚行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道;“外公请了好几位将军,你要辜负他老人家的心意不成?”

他声音虽然温和,但是却让贺坚行撇了撇嘴,对于将军什么的,他倒不是十分在意啦,战功这种东西,自己一刀一剑打出来就好了,但是——这几年和贺坚行熟识起来,却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贺坚行用这种口气说话已经证明他的心情有些不好了……虽然听起来和平时的温和有礼没什么两样,但是被贺坚行算计收拾过的贺坚白虽然知道厉害,还是有些舍不得窦端云。

这一别,自己回了边关,只怕下次回来就只能抱着小小端云了。

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舍不得,睁着眼睛看向窦端云,就听见贺坚行又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不由不满的撇了撇嘴,说道;“知道了。”却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扁长的盒子,笑道;“这本来是给你们准备的结婚贺礼,本来想等你们成亲的时候让十三弟转交给你的,今日遇到你,索性就给了你吧。”

窦端云抿嘴一笑,扇子一样的睫毛上下扑闪了两下,那盒子是紫檀木制成的,木料虽然好,但是手工却挺粗劣的,摆在桌子上,就听贺坚行道;“打开看看。”

窦端云抬头望了贺坚行一眼,只见如玉公子的眉目间清清淡淡的,虽然有些郁郁之色,但是并没有什么嫌恶不愿的神情。

感觉到窦端云看着自己,贺坚行挑了挑眉,然后又露出那种温和的笑来。

“难得七哥一片心意,你就听了他的打开看看吧。”温和的嗓音,并没有未婚妻收到别人礼物时那种拈酸吃醋的小儿女情态。

也许是因为贺坚白太坦然,也许是太过了解这个十年相处的七哥脾性,也许是……

窦端云瞥了贺坚行一眼,收回了自己充满了小女儿情态的眼光,然后将目光投到了匣子上,并不是十分精致的匣子,虽然材料不错,但是到底手工落了下乘。

粗劣的花纹虽然有着一种狂放不羁的美感,但是也是决计不应该落在大家闺秀闺房里的。

大家小姐的精致和这种盒子的粗野,充满了格格不入的矛盾。

甚至连放在匣子上十指宛如春葱的纤纤玉指,也充满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奇妙和谐。

真是有趣。

窦端云想,然后将匣子打开了。

她见过很多珍稀而美丽的东西,再华贵的东西,也不能让她露出惊讶或者欢喜的表情。

视富贵如浮云,那些东西,早就看得淡了。

已经很习惯,针对别人送上的东西,露出恰到好处的表情。

但是此时看见落在自己眼帘里的东西,窦端云却是微微一怔。

虽然只是微微一怔,却和平时完美的面具有着瞬间的破裂。

里面是一支簪子。

窦端云有很多华丽的首饰,见过的世面也不少,眼前的这一支簪子,无论是从手工还是创意上来说,都和装着他们的盒子一样。

粗劣而简单的手艺,比寻常所见的簪子稍微粗了一些,也要大一些。

但是也不过簪头有窦端云大拇指那么粗,簪头有尾指的指尖那么细。

似乎是青竹制成的,颜色很是鲜嫩,离开了土地的树木往往是逐渐失去本身的水泽温润,但是这一支簪子明明是木属的,却带着浑然天成的美玉润洁。

窦端云一顿,竟然有一刻看不出来这一支簪子,到底是白玉制成还是青竹制成。

看着窦端云呆呆的样子,贺坚白咧嘴一笑,脸上露出一些洋洋得意的神色来。

伸手拿了那簪子,左右张望一眼,道;“给我倒杯茶来。”

在这五人中,就温流芬和窦乐心辈分最小,两人对视一眼,窦乐心起身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贺坚白的身边。

贺坚白嘿嘿一笑,将那簪子粗的一头放在茶水里搅拌了一下,随着他的举动,那本来碧绿一片的茶水,竟然慢慢变成了乳白色。

窦端云不由咦了一声,感觉到一股极为浅淡的灵气,从那茶水中传递了出来。

虽然那一丝灵力极为细小,但是也是极为纯粹的。

窦端云不有有些奇怪,就听心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她的眉头几不可见的一挑,就看见贺坚白把那簪子放回了盒子里,端着那杯已经变成了乳白色的茶水,把茶水放在自己面前,笑嘻嘻的道;“来,小端云尝一尝。”

窦端云瞥了那颜色鲜嫩的茶水一眼,伸手拿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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