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左素娥开辟识海非常顺利，难以想象的顺利，比广九要轻松许多，或许是因为左素娥本就是气修，又身有大道之心碎片，加之左家园子那处风水宝地，她等于长期泡在灵气罐中，即便资质如何低，身体也为灵气侵染，才会令识海中灵力积极，易于开辟。

站在识海小世界的中间，同样的十平米土地，一方巴掌大小的清泉涌动而出，令原本干涸的土地渐生绿意，左素娥望着这一切久久回不过神。

同样令她难以接受的，还有此刻的郑天笑，不再是猥琐青年，而是个身形高大长发飘飘的古代男子，是否英俊很难辨别，但看发间透出的眉眼，长相应该不会太差。

“出去吧。”郑天笑也不等左素娥发问，再挥手，两人已退出识海空间。

左素娥呆坐着，半天都说不出话，她不敢相信这有如传说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再引气试试。”郑天笑乐道。

“恩。”左素娥赶忙照做，她已将郑天笑的话当作天恩，觉得是老天这回要帮她一雪前耻了。

再集中精神，突然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袭上心头，仿佛她和天地走到了一起，能够清晰的触摸到那扇柔软的门，门后是广阔世界，到处都飘荡着灵气，稍加沟通灵气便排着队朝她游来，亲吻着她的肌肤，令她十分舒畅，全身毛孔都舒张开来。

“这...”感受着灵气实实在在的进入身体，不再是由道火将灵气分出来，倒是少量灵气顺着经脉进入丹田，反灌进道火里。

“原来真的可以不用道火吸引灵气...”左素娥喃喃道，此刻景象对她而言自然时翻天覆地的冲击，令她自小所受知识全都成了笑话。

“以后你修炼时便可配合道火同时吸收灵气，如此能大大增加你积攒内气的效率，修为自然一日千里。”郑天笑偷偷抚摸着左素娥的后背道。

左素娥似没有察觉郑天笑的不老实，只依旧骇然道：“如何配合道火呢，我出生起就没听过类似的事。”

“你现在得学会忘掉之前所有的修炼经验与知识，我倒可以适当指点你，但更多的还是要靠你自己摸索。”郑天笑并不是谦虚，左素娥目前这种情况他也没有遇到过，因为灵界很少听到过一个炼气期修士能拥有大道之心。

但根据郑天笑所想，炼气期修士若真有大道之心，便不用遵循正常修炼逻辑，因为大道之心能够吐纳灵气内气，使之更加凝练精纯，直至结成金丹后内气完全转化为真气，普通修士引气需依靠自身肉体吸纳灵气，温养元力再炼化循环增进修为，但有大道之心帮助，大可直接将灵气送入大道之心储存，经大道之心吐纳吸收，成为类似真气的精纯能量，且由于此能量储存在大道之心中便不会撑破了尚未筑基的丹田，而冲击经脉筑基时若稍参入此能量则可摧枯拉朽般成功。

可惜左素娥体内的道火本就是残破碎片，又驳杂不纯，效果肯定没那么好，但也能为修炼提供很多助力。

“这样吧，你先试试将内气引向道火，可不可行。”郑天笑建议道，正常气修都是将大道之心碎片作为媒介，吸引到灵气后便靠身体吸收，从未尝试将灵气储存进大道之心碎片中，左素娥倒成了历史上第一个反其道而行，主动把自身内气存进道火的人。

道火中蕴含内气后，仿佛被激活般更加耀眼，如今有了识海的左素娥也能够内观，真真切切看到丹田中发生的一切。

“再将道火里的内气引出来，试试有没有变化。”郑天笑再次指点道。

左素娥依言去做，却发现原本存入道火的内气少了一大半，引出后仅余下些许。

“好疼！”左素娥惊呼道，此刻她丹田内正有两方势力相互纠缠碰撞，一方是她丹田中本就有的内气，另一方是刚从道火中引出的奇特能量，这能量凝如实质，如一滴雨水飘荡在她丹田中，所过之处内气纷纷避让，渐渐竟使丹田腾出一大块空地，而这滴雨水似重若千金，直压的左素娥小腹坠胀，刺痛明显。

抓住左素娥的手腕主动探出神识，郑天笑窥到了她丹田中正发生的，急忙道：“快用道火把那滴内气收回去。”

不用郑天笑说左素娥也在尝试了，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经过十多分钟的缠斗，在她丹田中原有内气的推波助澜下，终于把水滴赶回大道之心碎片中，而左素娥已经疼的脸色发白了。

“看来是我想当然了，竟没注意到高品质内气无法与低品质内气融合的问题...”郑天笑犯难道。

左素娥问道：“如果将所有内气全部存入道

火，再转化成那液体，不就行了？”

“更不行，那液体极为精纯，犹胜灵气，而常人的肉体连灵气都无法承载...”

瞧着左素娥略有失落的神情，郑天笑叹息安慰道：“还是老实修炼吧，好歹你现在既能靠自身引气，又能靠道火引气，双管齐下修炼速度会快很多，至于道火中转化出的能量，等你达到先天，自然能够运用，到时就成了无上助力。”

左素娥也很快收拾心态，入定安神，重新体悟着她自身的变化，对她而言，这次机会本就是救命稻草，哪敢奢侈多求，若没有这古怪的机缘，她自己也知道，此生便注定无法为自己正名，为过往的一切讨回尊严。

而看着眼前这半个徒弟，郑天笑却有些为难，要让左素娥住在这里自然不妥，首先他每日搬挪来的灵气根本不够两人修炼，其次陆娴思时不时便会回来，到时来个捉奸现场哪怕他“心怀坦荡”也难以应付。

“你们家园子平常都谁会去？”郑天笑打断即将完全入定的左素娥问道。

左素娥也没有隐瞒，照实说道：“通常上午都是家主带着我堂弟在园里，下午和晚上是几名外姓弟子，我父亲和二叔偶尔也会去。”

“家主跟你没关系？”郑天笑奇怪道。

“...”左素娥不知如何回答，磨蹭一会才为难开口道：“是我爷爷。”

「故事颇多啊。」知道左素娥有难言之隐，郑天笑便不再追问，反正他只想摸清左家人在园中的时间分布，继而决定道：“我们以后还是在园里修炼，就挑每日凌晨至清晨这段时间。”

左素娥急忙点头，她自然非常同意，要不是时运不济被郑天笑握在手中，谁会想跟一个猥琐青年待在同一屋檐下。

如此，翻遍左素娥全身都没找到值钱的东西，就让她写下欠条，勒索到一笔不小的数目，美其名曰学费后，才放这可怜的姑娘离开，她自幼长在世家门第，何时被人像债主般讨要过金钱，多番保证不成居然还得签字画押，再想想这短短一日的经历，左素娥不禁在瑟瑟寒风中微微发抖，往后在这猥琐小人之下学习修炼，又不知得面对多少来自人性底线的折磨敲诈，可那道禁制就如同无法反抗的卖身契，令她顿觉前途黑暗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