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精灵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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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璞的手被手铐绑着,靠在一个仓库,铁栅栏能看得见外面。灯光一关黑沉沉的很是吓人:“喂!你大爷的,能不能给老子开个灯!”

保安道:“给你这种人开灯费电!”

薛璞靠在墙上,心道:好家伙,这个破屋子跟个棺材似的,两边都是随葬的文物,啧啧啧,这个文物体量,感觉比当年的秦始皇老儿级别都高!

“心真大!”

“诶?谁?”

“还有心思睡。”

薛璞一愣:“凉凉快快的不睡觉干嘛?难不成陕博还能关我一辈子啊!”

“你听得见?”

“废话,我又不聋...”薛璞道:“诶,对啊,我和了那小妖精的酒,我有阴阳眼哈~”薛璞蹬身坐起,心道:“说起话来安安静静的,不像是个厉鬼诶!”薛璞犯上贫劲儿来:“诶,不不老前辈,给个亮呗~~”

扑的一声火光照亮在室内,一个穿着马褂梳着金钱鼠尾的呆胖子靠在墙根儿,胖胖圆圆的长得还逗。他手里拿着一个会说话的烛台:“臭小子,我可是高级文物,你快把我放下来!我比你辈分大多了!”

“呜...大佬好的...”

烛台道:“好了,你们聊吧,我去睡觉啦~熟睡觉来何所欠?毡根香软饭流匙。”

“呜...你能看得见我?”小胖子道。

“能,我有阴阳眼!大佬?你们用词还挺新潮~”薛璞道。

“呜...我是来自广州,说大佬不新奇。”小胖子道:“你不怕我?我可是妖精!”

薛璞笑道:“哈哈哈,怕你个鸡儿,我会雷法你要是嘚瑟我一个雷法,我...”

小胖子立马跪下:“大佬饶命,大佬饶命....我就是一个夜壶精,没多大本事,也上不了展台!”

薛璞看着小胖子,呵呵一笑:“没事,没事,我不劈你,你是个夜壶精...啧啧,怪可怜的。你让我看看你这头发,传说中的金钱鼠尾,当年清鞑子入关勒令老百姓拳头剃发易服,我看史料里说都是剃成,像你一样的头发,后面只有硬币那么大,然后伸出一个这么细的老鼠尾巴!”

小胖子似有不悦:“呜....哼!”

薛璞道:“你是清朝什么年间的?”

小胖子生气道:“你才是清朝的,你全家都是清朝的!哼,我

是大明永历年间造物!”

薛璞一听,大明永历年间,忽然双目湿润暗暗垂泪,轻轻扶在小胖子肩头:“....对不起...”

夜壶精口中的大明,为后世普遍称呼的南明,是在明顺天府也就是北京被李自成攻陷后,明朝南部势力成立的政权,由弘光年号而起,以永历年号而终,而永历是汉人历史上最后一个年号。而南明抗清烈士,反抗异族侵略的慷慨悲歌,和国家伤痛不由得令薛璞动容。

小胖子望向薛璞:“呜...你哭了?”

薛璞哽咽道:“给我说说你的故事.....”

只听小胖子说道:

我是广州一家赵员外的用品,永历元年战事失利,我们汉军大势所趋节节败退,当时清军南下,一路上烧杀抢掠,奸 淫妇女。听闻在扬州城里屠杀了十天,杀光了城内八十万的百姓。百姓迫于战火纷纷逃亡我们广州城。

赵员外家是当地名流,遥想当初,后园力假山巍峨,绿水青池,侍女如花,真是美不胜收啊!想想那个场景,画亭里请来歌姬唱着南曲,往来试子,名儒在我们宅院里吟诗作对。诶,真是我夜生涯里最美好一段时光。

后来听说动 乱,于是大人们就过来想让赵员外出钱,出力资助军费抵御鞑子的入侵。赵家人不愿应允,后来大人下令便令一对兵士驻扎在我们家,由我们供养。

这些兵士成分很杂,有的是投笔从戎的书生,有的是作坊里工人,绝大多数都是农夫。当中那个书生,就偷偷和赵家的六女儿,菀君相恋了。可是后来,知晓二人恋情的赵员外非常生气,勒令分开二人,两个人各自身上频寄书信。两人估计父亲的意图每日也只有对着闺房中外的枫树寄托感情。

匆匆数年枫叶绿了又红,红了又绿,枫叶虽变,但是二人的书信未决。

我记住了一首书生写给菀君的诗:

一岁红枫一岁春,等闲凋落最伤神。

西风有信偏传恨,我待西风能几轮?

起初菀君不解其中深意,后来过了不久,书生和部队走了,听说清军打过了江西,书生的部队要去前线,菀君送别之时冲破了队伍来到书生面前,哭着对书生说道:“她终于求通了父亲,只要前线打了胜仗,就应允两人的婚事...”

后连传来战报说前方战事惨烈,我朝大军和鞑子死伤无数,但是仍然

坚守抵抗。城里的里的大人知道赵家人是巨富之家,倘若他能捐出一半家财,号召乡里的官吏一定能凑够前线的给养,打退清军。

可是吝惜钱财的赵家人拒绝了,赵员外说改朝换代千古常事,都是历史的进程,时代的发展,汉人坐天下和满人做天下都一样,要顺应发展符合时代潮流,不能愚忠要客观。

前线的给养越来跟不上,战事也越发的惨烈,后来传来消息说,作坊里打铁的铁匠战死了,陶瓷工在前线杀了五个鞑子,最后也死了,范农户被鞑子砍了脑袋,可是在书生的部队立下不少战功,在他的率领下,部队任然力克清军。菀君听了战报后,不知如何去说暗暗哭了。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直到最后....前线传来书生战死的消息,菀君的心碎了当夜沉水而去....

后来清军攻陷了广州,在广州做了和扬州一样的事情,同样是屠城十天,只不过广州城只死了七十万人罢了...记得当时的场景是我夜壶生涯的一场噩梦。

只记得当时城里的百姓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如水池,初为鲜红,后来化为五色...后来积尸堆平了池塘,处处都是大火焚灼,广州城里尸体如乱麻一般。赵家人赵员外,带着金银前去投敌,结果鞑子知道这员外家有钱,便要全吞了员外的家财,于是把员外当街砍死,女眷都被旗兵奸

淫,就连老母亲和十岁的小女儿都没有放过。最后一个不留,做了两脚羊。

若不是生的娟静毓秀的菀君殉情,恐怕也要遭到羞辱。

如今想来赵家人或许还比不上我这夜壶....于是我便被清军使用,后来掉进水里沉睡至今。

薛璞听到这里忽然一阵心酸,久久不能言语,良久才到:“雪胔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忠未肯降。寄语行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你说的不错,姓赵的连夜壶也赶不上。”

夜壶精看着薛璞暗暗哭了...

薛璞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清朝被推翻了,我们华夏,我们汉人我们中华在一点点站起来!总有一天不会再被任何外族欺负...!”

夜壶精看着薛璞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地下室外一片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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