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城一夜未眠，连夜将程沫沫的衣服赶制出了一大半，再有一天就能穿上了，突然之间也希望一切都还有机会。

白天醒来的程沫沫依旧是清醒的记得所有事情，程沫沫身子坐在那里太久了，自己都会忍不住的晃悠,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的。

厉北城及时的坐过去，将程沫沫搂在怀里，“休息一下？”

程沫沫虚弱的笑了笑，倔强的摇头。

不自觉想到了那天在抢救室里，几个主治医生，都像是下了最后通牒一样的宣布，自己现在的这一切都只是回光返照。

那四个字，即使是过去了两天，依旧还是在脑海中徘徊。

“……”厉北城不太赞同，但是也知道程沫沫的脾气，只是支撑着程沫沫，没有多说话。

两个人莫名的沉默了一会儿，程沫沫出声打破了沉默，“我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厉北城，“对了，你给我做的衣服，怎么样了？”

厉北城点头，“差不多了，明天你就能穿在身上了。”

“你现在就拿过来，让我看看，好不好？”程沫沫靠在厉北城的身上，虚弱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她想，厉北城为自己做的衣服，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衣服。

“那你躺一下？”厉北城低声问道，“我出去拿。”

程沫沫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如果没有厉北城坐在后面撑着，自己根本就坐不住了，只能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那你要快点……”

程沫沫喘了两口气，又继续说到，“你的都做好了，我也想快点做出来，让你穿上。”

“恩。”厉北城闷声应道，扶着程沫沫躺了下来去，“困了就先睡一会儿，消毒完马上就拿进来了。”

程沫沫点头，“去吧。”

东西本来就在消毒室，随时都能拿进来，但是这一刻，厉北城却想让程沫沫多睡一会儿。

半成品的衣服，并看不出其中的味道，但是懂得人完全可以想象到衣服做出来之后的耀眼。

厉北城在消毒室呆了好一会儿，才透过门缝看向病房里的人。

程沫沫已经睡着了，但是手里还拿着那几块布料，她是真的对那件衣服很执着。

厉北城轻手轻脚的将东西都拿进去，刚将东西都放好，本来已经睡着的人就醒了过来，安静的病房里，虚弱的声音想起，“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了好半天了。”

厉北城弯腰放东西的手一顿，随即缓缓站起来，看向病床上的人，声线平稳的说到，“恩，消毒需要一些时间。”

走到床边，将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子来的人扶了起来，低声问道，“怎么没睡会儿？”

因为前期现在说话声音很小，厉北城的声音也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变得很轻，很低。

程沫沫笑着摇了摇头，“我本来都是要睡着了的，但是听到你的声音，就醒来了。”

喘了口气，才又继续说道，“衣服在哪里？”视线四处的看着。

厉北城拉了靠枕，将病床摇起来，将那套衣服拿过来，“觉得款式还好吗？”

因为了解，所以在画图的时候，就一定是按着彼此的气质来做的。

程沫沫将那柔软的布料捏在手里，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连一个单薄的布料都要拿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