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听，厉北城已经拿着手机去了窗前，只能听到厉北城很是欢喜的声音，“真的找到了？”

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厉北城好像不确认一般的，再次问出声，“确定了是？”

程沫沫眸色微暗，莫名的响起那会儿在咖啡厅，郁靳熙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来。

郁靳熙说，厉北城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找一个人，一个女人，他很爱很爱的女人——

那么，联合刚才厉北城的话，和那欣喜的声音，是那个女人找到了吗？

程沫沫没有再仔细去听厉北城都说了些什么，垂着头吃着碗里刚才厉北城夹给自己的菜，失了味道。

厉北城很快就结束了通话，走过来，“程沫沫，吃好了吗？”都不等程沫沫回应，他已经自顾的拿起了靠背上的西装外套放在臂弯里。

看样子是打算走了。

程沫沫从碗里抬头，眸色淡淡，全然没了最初的吃饭时候的欢喜。“恩？”

似是不懂厉北城说了些什么。

“我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去处理，吃好了我先送你回去。”厉北城维持着最后的绅士。

程沫沫想，自己应该感谢的，至少他还记得，自己坐在这里，也还想着应该把自己先送回去。

“好。”程沫沫乖巧的点头，拿了东西起身，“走吧，你的事情要紧。”

厉北城太过开心了，没有注意到失落的程沫沫，也或许，程沫沫的心情对他来说，从来不值得被关注，只是自己心血来潮开心的时候逗弄两句而已的一个消遣罢了。

“你要是忙，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程沫沫自认自己不是矫情的人，从饭馆出来，一路到停车场，厉北城脸上的欢喜掩都掩不住。

程沫沫想，或许真的是找到自己心爱的姑娘，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一面了。

自己，为何不能成全呢？

“自己可以吗？”厉北城脚步一顿，却是顺着程沫沫的话问道。

程沫沫楞了一下，失落从心底滋生蔓延，心道，果然还是矫情了。

“可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大方的一笑，“你今天能陪我买衣服，我已经很开心了，不能再耽误你工作了。”

她承认，她是故意说起工作的。

厉北城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那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更没有挽留。

程沫沫默默的垂首，“恩。”有气无力。

看着急匆匆大步离去的背影，程沫沫站在那复古的巷子里，有花香钻进鼻孔，却掩不住它的酸涩，抬头，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那复古的长街里，根本就不会有出租车，能开车进到这里停车场的人也都是有身份的，车牌号都在街口的收费处做过登记的。

那一天，程沫沫一个人走出那条巷子，用力很久，明明很好的风景，却无暇观看。

穿着厉北城给自己买的裙子，买的高跟鞋，即使脚上磨出了泡却依然徒步走到了外面的大街上，在那灰蒙蒙的天里，等了许久，才打上车回家。

……

接下来的几天里，厉北城都很忙，两个人说上话的机会也少了许多。

若是最初的时候，或许程沫沫还会觉得侥幸，幸好不是每天都对着这么危险的男人。

可是经过了那天的事情之后，再面对这样的生活，心中隐隐的失落。

不过程沫沫也开始忙起来了，这几日的失落被忙碌慢慢的掩盖，沉落心底，渐渐的被遗忘在蒙尘的角落里。

“恭喜您，程沫沫小姐，您已经通过了我公司的三轮面试，明天可以来报道。”

“谢谢。”程沫沫接到录取通知的时候，心里是激动的，不过还是很矜持的压抑了自己的声音，挂断电话才比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程沫沫要毕业了，如今实习工作也有了着落，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