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然自己才刚刚转好，就发现他的情况不太对劲。

喊了他两声没有回应，当他喊自己名字的时候，自己的反应他也不管。

思来想去，最后喊了他一声：“袁桦？”

这并不能让十七挥散掉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这个如此大逆不道，早就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名字，提醒了他，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神太久了。

不得不赶紧回过神来，比起自己那些不确定的心绪，还是眼前的方离然要更重要一些。

可是方离然也是这么想的呀，看他一副恍神的样子，势必是要追问下去的。

“你怎么了？你刚刚在想什么？难道你也不舒服吗？我让太医再进来帮你把一下脉吧？”

一连串的提问，十七急忙出声回应，制止了他：“我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刚刚只是有些奇怪，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才会一时走神的。”

“没事就好。”

方离然提出的后两个问题确认了，前两个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呢。

“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法？”

能让十七突然就陷入了沉思，必然是值得他去关注的事情。

十七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和盘托出。

“说出来，可能你也不会相信。但是我是真的，不止一次冒出过这样奇怪的想法，尤其在刚刚，这样的想法尤为的强烈。”

“我会觉得，仿佛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就曾经和你相遇过的错觉。甚至还有一种，我并不是十七，并不是袁桦，你也并不是皇帝南宫漓的错觉。”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荒谬，又太过大逆不道，别如说你不会相信，就算你会治罪，我也......”

十七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方离然已经扑向了他，用最大的力气，给了他一个最明确的拥抱。

抱的太紧了，十七都已经觉得有一些勒了。

但就算勒得再紧一些，他也完全不会觉得有任何不适，更不会想要推开的。

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不知道自己那番话听在他的耳朵里，会让他产生什么样的想法。

但是在眼前的这一刻里，十七只想要用同样的拥抱回应他。

让他可以紧贴着自己，可以离自己的心脏，近一些，再近一些。

好让自己可以切实地感受到他的体温，感受到隔着一个胸膛里的，同自己一样，剧烈跳动着的心脏。

好让自己动荡不安的心，可以因此而稍微感觉到一丝安定。

好让自己无法尘埃落定的无依想法，在他那里降落下来，不至于彻底归于一片虚空。

这两个人把对方勒死之前，方离然赶紧松开，捧着他的脸，迫不及待的又问：“还有吗？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没说的吗？不用管我会不会相信，也不用去想离不离谱？是不是真的？只管跟我说就是了。”

十七对上他的眼睛，这时候才看到，他整个人现在处于一种多么的期待、惊喜又兴奋的状态。

有些不合时宜地在心里笑了一下，方离然他......怎么比自己还要更奇怪啊？

有些更加不合时宜的在心里多想了一下，这副兴奋又雀跃的样子，属实容易感染别人，让别人也跟着心情上扬起来。

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