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御翎平乱辉席城,真圣交战妖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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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极梵华洲辉席城东世界

。一.

“这里是……”,御翎看着四周那钟灵毓秀的山脉,不由得被这隐于群山之间的古城所吸引了,在这里可以一目了然地看见那些嵌在山涧中的庙宇,俨然落于平原之上的城池,一副世外桃源的奇景,这景致可是他从未见过的。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此时他已身披金袍玉带,并非他那套看似华美的披挂,而正当御翎正四处看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故人的声音,“这里是辉席……”

他立刻回头看去,不由得身体一颤,道,“你……你不是……?”

烛溟只是对他一笑,转身便化作一道光飞走了。“等一下!”,他喊了一声,但没有回应。七皇自然不能让老友就这么走了,于是他也施起腾云之法,追了上去。

那两道光一前一后,就在这辉席的上空飞快盘旋了起来。过了没多久,只见烛溟的元神似乎慢了,那光辉一闪,垂直落下去,接着就出现在了旁边的屋顶上,回身看着他。

“你得了人身,”烛溟笑道,“好事”

“你怎么在这里?”七皇问。

“我算到辉席注定要遭此劫,便引你来此”他说着,把下面指给七皇看。

只见,不远处正走来两人,都是衣着不俗穿金戴银的,二人在那石桥便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接着一个人突然乾语讲道,“咱们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那人一点头,“不急,但我保证那琢阖措手不及”

“甫昐家的人等这个机会可是很久了,我可别漏了什么”他道,“把琉璃火藏在七皇真圣的圣像里,可千万别被发现了”

那人道,“这是没问题,不过那东西……”

“等庙宇一烧起来,封着妖王的阵法就会被破,到时你们就借此机会控制妖王,有她在,那琢阖纵使有再多的兵力,也不是她的对手”

“这可是你说的,”那人道,“等妖族的兵马一入关,这里的主人就是我”

他阴冷地笑了一下,“当然,这个小地方全都是你的,不过……你要是失败了,那就得……”

“我自然明白,等着吧!”他说完,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调头跑开了。

七皇在高处看着,感到有些不妙,便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烛溟把双手背在后面道,“前些日子,有人擅自进了你的庙宇,我临死前曾经把法力化作这虚体,那些人在找你”

烛溟一点头,“你手上有刺军阁的大权,这可被人视为眼中钉,不得不除”

“他们要入关,那背后究竟是什么人?”七皇问。

“这我也不清楚,只是,能助辉席解此内乱之人,也只有你了,这城原本为我与灵桓所共创,我不想看它毁于战火”

烛溟说着,却已经暗淡了下去。七皇知道他的法力已经所剩无几,就快消失了,于是他一抱拳,“你保重!”

烛溟对他微微笑了一下,就化作一道光,消失在远处了。

他忽然感觉身体被束缚住了,就像有一股奇大的力量在往回拉,从头到脚,都似挂着千万根绳索。这并非好兆头,而且那些感觉也逐渐浮现上来,他先前受过的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直到他的元神完全被吸回本体,御翎猛地从榻上坐起来,然而这并非荒郊野外,而是一间装饰别致的屋舍。

御翎努力清醒了一下自己的头脑,他发现身上的刀伤不知什么时候已被金疮药处理过,贴上了绷带,他的披挂都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一切似乎都是回到了帝京。然而这里并非是帝京,他注意到四下的器具饰品,这些没有一件是中原的东西,上面还印着许多的字,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时,外面那扇绣着旋花的紫檀木门忽然动了,御翎坐在榻上看过去,只见后面忽然闪进一面附白纱,身着淡红绫罗的女子。

“你看起来好些了,”她看着御翎身上的伤势说道。

“多谢姑娘”御翎道,“这里是辉席城?”

她轻点头,那充满灵气的双瞳似乎能代替言语,“你不用担心”,她的面纱之后隐藏着的面容似笑非笑,“这里是辉席的后山,周围有结界,外人轻易进不来”

御翎透过窗户往外看了看,清静得很,倒像一个清修之地,“我怎么会在这儿?”他问。

“那时……”只见她说着往窗户那里踱步走去,看着对面的一处高崖,说道,“我见你被一群人围攻,恰巧我在这里,就用法术将你救下,那些人定会以为你摔下了悬崖,不会追来了”

御翎这时站起来,跟着走过去,窗户外面是一片奇异的世界,到处是繁花异草,他顺着数条清澈的溪流看过去,突然看见那山涧之中凭空悬吊着一座庙宇,与那山体自然融为一体。

“那是谁的庙?”御翎仰起头,阳光透过山间缝隙刺进屋子里。

“怎么了?”她问。

御翎忽然想起先前烛溟对他说过的话,于是问道,“我能去那看看吗?”

显然她同意了,于是御翎就取了甲。等他推门走出去时,忽然感觉无比舒适,原来此处的灵气万分鼎盛,是个风水极佳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感觉七窍都被打开一般。

御翎随后跟着她,沿着不平坦的石阶走进群山之中。“一直都是你一个人住在这儿?”

她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为什么?”御翎问。

只见她忽然驻了脚,有些无奈地回头看着御翎道,“我……与他们合不来”

“说来听听”

她深吸一口气,“我并非城主之女,只是被他收养,在辉席,地位都以强为尊,所以人人都尚武好斗,可唯独我不喜欢争纷,所以很多人都视我弱小无能,尤其是我哥哥琢阖风夕,于是,我父亲为了保护我,就让我独自居住在这里,守着那神庙”

御翎对她微微一笑,“冥冥之中,你与这真圣有着千丝万缕的缘分,这是外人求之不得的”

“你怎么知道?”她满眼疑惑,却并不怀疑御翎所说的话。

御翎独自走过去,他努力往上攀登,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他们到了庙门之前,回首望去辉席城就在不远处坐落着,一览无余。这时她也跟了上来,御翎便一伸手,嘎吱一声推开了大门。

御翎感觉有金光射出,只见一尊金塑神像拄剑立于庙宇当中,气势非凡。他借此机会在这真圣像左右各绕了三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然而并没有什么发现,也只好在下面焚了香,恭敬地退了出去。

他没有急着下山,而是在庙宇旁的石亭里坐了下来,看着云海滚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我该怎么称呼你?”御翎开口问道。

她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选择向这个陌生人敞开心扉,“我……叫月汐”她说

“好名字,”御翎刚想说什么,突然,他感觉身边刺过一缕看不见的气,那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御翎侧身躲过时,只见身旁的石亭被钻透了一个大洞。

“什么人!”他护着月汐就跳出去,就看见前方不远站着一个大汉,御翎回头看了一眼月汐,见她朝自己微微摇头,便放心了。他突然一闪,抬腿便卷起一块硕大的石凳,朝对面抡过去,然而那石凳仅仅是撞在那大汉钢铁般的拳头上,顿时粉身碎骨。

那大汉刚一伸手,正准备攻过来。手腕却霎时结了一层冰,那大汉也不顾这是什么戏法,用另一只手就想弄掉这些冰,然而这一下却坏了事,那冰竟越结越多,一道寒气就自他脚下涌动了起来。那大汉想逃开,却不料这寒气快得惊人,须臾之间他的手脚就全被这冰铐给锁上了,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没等那大汉反应过来,他的手就被御翎抓住,一手把他的攻势推开,一手架住,御翎借了他身上的蛮力,在那空中画了半个圆,右手便截住,只轻轻一推,这大汉当时便飞了出去,连退数十步,轰隆一声撞碎了身后的那石柱,顷刻间便消失了。

“不错!你倒是有两下子,”说话的人提着一把上好的顿刚刀,刀刃上银光乍现,寒得让人不安。

“为何偷袭我等”御翎盯着这个带着敌意的陌生人。

“若不是她救你,你可能早就没命了”那个人说,“我看过你的腰牌,你是朝廷的走狗,现在辉席可不允许外人进出,既然这个没用的家伙破格带你进来了,就用你的拳头说话,看你能不能再活着走出去”

“我对这不感兴趣”,御翎与他说话的时候,浑身的经脉就缓缓流动着真气,那柔和的金光就如同流水一般,由丹田环绕着身体四周的空间。“但——我喜好打抱不平,就为了月汐姑娘,我不杀无名小辈,留下你的名字”

“风夕,”他忽然冷笑了一下,眼睛却突然渗出一股暴戾的光。只见他的双手逐渐被两大团紫黑色的云气所包围,脚下亦是如此。

他忽然动了,然而并没有使刀,那速度奇快无比,行动之中又带有千万般的变化,所过之处只有残影,却不见真身。这比先前似乎是功力加大了许多,御翎自然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毕竟先前也只是些小辈之间的交手,所展示的不过是皮毛,而眼前的这位,可以说真正算得上是高手。

风夕打过来时,御翎忽然集真气于掌风之中,他的没有轻易动用法术,就是为了见识一下这异国武学究竟有何高明之处。那一道乌黑的气凶猛地撞了过来,他也不躲,却提起手接过去,一金一黑两道气就紧紧搅在了一起,外界渐渐很难看清他们的拳法和招数,那两团气越来越混浊,甚至催动那四周的空气,声音如闷雷滚动,又似飓风来袭,在那擂台的中央,硕大的碎石块不断被卷起碾碎,连那树木也被连根拔起,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正如御翎先前所想,风夕的拳风中带着戾气,有千奇百怪的变化,即便是抓住了一招,拆了,瞬间就能变换成另一杀招,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没有找到什么破绽,只是一味地招架着。

这时,风夕突然间,用双手扣出了一个特别的姿势,在他胸前熊熊燃起一股冰冷的黑焰,而且那黑焰越结越大,他竟把它拿在了手里,朝御翎打了过来。

他见那黑火并非普通奇术,左手立刻给他的佩剑注入寒气,只听他鞘中剑嗤地一声出窍,寒光乍现,寒气环绕,便劈开了那黑火,同时,他轻功一闪,便躲过这招,直奔风夕而去。

他们二人在交手了十几个回合之后,几乎是同时发功,两股玄气便如炸雷一般分开了,御翎旋转着身子,施起腾云之法,缓缓落在一边的石柱之上。不过风夕却没那么好了,他几乎是被打飞了出去,再加上又受了御翎的一脚,必然大损。

风夕后退着站稳,拔出那把顿刚刀,一端插在地上,再去看那地面,中间早已深陷出一处巨坑,露出了狰狞的岩石,与这山林格格不入。

“慢着!”御翎收了功,从怀里取出那先前从云州找到的令牌,拿在手里道,“你可识得此物?”

只见他一皱眉,“怎么在你手里?”

“我并非来此滋事”御翎道,“这是不久前,我在云州找到,你们的刺客擅自踏入我国疆域,如果这东西落入刑部的手里,只怕……”

他哼了一声,“你想说什么?”

“辉席内部定出了内鬼,你空有一身本领,然而根本不知道面对的敌人是谁,如果让他们得逞,只用半日就能把这里移为平地”

风夕依旧是那副傲人的神情,他说道“我凭什么信你?”

他正说着,突然间北方传来一声巨响,那似乎是炮声,顷刻间浓黑的烟就滚滚而起,大地颤抖了一下,那警钟即刻响了起来。

风夕急忙看过去,回过头来一笑,“我下次一定赢你,乾人”他说着,就如同鬼魅般灵活,消失在了树林的阴影中。

御翎去找月汐时,发现她已不见踪影,他知道她去了哪。于是一刻不停,施起轻功便走起,往黑烟的源头飞快冲过去了。这个时候,城边的人多半已经撤到里面了,他急忙赶过去,只见城墙破损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似乎是火器所致,而此刻辉席的卫队早已聚集到城外。

御翎落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落在屋顶上,观察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毕竟这也并非他应该管的事,不过,如果是叛军,恐怕有些过早了,御翎是这么想着,但很快他就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风夕手提顿刚刀踩在水面上的时候,那七八个带着狰狞面具的怪人手上的奇门兵器早已浸染血色,他们下手不留活口,极其凌厉。

“我们在找一个人,”后面那个人用地道的乾语交谈着。

风夕嘲讽地一抬嘴角,“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的声音刚落下,紧接着便是刀刃与刀鞘摩擦的尖锐音,然而此时他却早已出现在那人的面前。

刀光一闪,其中一人脸上的面具就已经支离破碎,御翎惊叹其出刀的速度之余,也锁紧了眉头。只见那人却并不慌乱,手里一副判官笔,只轻轻挡了下去,身子侧着滑过去,那副银光闪烁判官笔就飞速转起来,发出古怪的声响。兵器交锋的声音锵锵作响,这几个似乎都是有来历的高手,几个回合下来,风夕也渐渐支撑不住了。

这时,旁边的人想冲上来帮他,但多半是路还没走到一半就被震了回去,那七人将风夕围在正中央,没有一点畏惧的样子,倒似七个傀儡。

“xidrafunkoe!(都别过来!)”风夕朝那些人命令道。

突然,戴着最具有威慑力的大面的那个发出了恐怖低沉的笑声,道,“交出那个人,他是谁你们清楚,他可是会害死这一城的人”

“去下面说吧”风夕眼里尽是怒火,他将那刀猛插进地面,嘴里念着什么,刹那间,他就已经出现在两人之后,那寒光一闪,鲜血就涌了出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上千只无形的暗器就已经从他掌中飞出,那几人虽然挡去了这些暗镖,却架不住风夕的快刀,那刀在他手中像活了一般,这短刀与一柄鸳鸯钺轻轻一碰,突然变了套路,嗤地一声便直击那人心脏。

那头领猛地退去,一下子失去这么多人,看起来他也是未曾想到的,只见他在水面上站定,手中双刀一挥,救激起十丈高的巨浪,风夕猛跳起,虽然躲过那开山裂石般的力量,但此时却也被那人锁住,只见那个人掌中风起,就朝风夕吸去。

眼看他朝刀刃撞过去,忽然一道金光,御翎定睛看清,那竟是月汐,只见月汐撞开了他,独自与那人撞在了一起,两股奇怪的力道就纠缠了起来,御翎意识到不好,急忙飞下。

寒气骤起,似乎还不太晚,另一股气就钻进了这之间。只见御翎额头的天目已睁开,他飞上去与那人打斗了几个回合,那人招架不住,往后退了十几步,御翎就趁着这个机会,立刻拖住月汐,落了回去,将已经近乎失去知觉的月汐交给了旁人,才再度走过去。

“你要找的可是我?”御翎说着,引出七皇枪攥在手里,那枪身镀着金,刻有百般神兽,这人看他手上的兵器,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对不住了,殿下,”他说,“有人要你的命,你管得太多了”

他轻轻一抬腿,地面即刻震起尘土四扬,在远处只见两道光,一黑一金,却不见任何的身影。御翎灵巧地武动着手中的兵器,兵刃叮当的撞响,两把奇兵便在这一刻较量了起来。

御翎忽然转身,提起枪身朝风夕的腰刺过去,那顿刚刀却回身一转,刚好挡开,接着便借着他的冲劲一举顶起,划过天空,砰地一声,刀尖猛烈地砸向了青石板的地面,一道裂痕便由一端延伸至另一端,整个大地几乎都抖了抖。

御翎见这一招被打散了,忽然一轻点地,施起腾空术,在那人的身边刺过,如风一般的身影,还未等他回过身,御翎一手抓住枪端,一扭枪身,那镰便钩向了风夕的颈上。

这时,只见那人并未慌乱,只是施起奇法,顷刻间便化作一道烟气,飞到了半空中,等御翎再去看他时,早已变换出十几个假身,只是这些假身有着与真身一样的本事。

御翎见他们站定,一同把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地面三尺处突然出现了一道灵符,那妖符里竟冲出了一条巨大无比的眼镜蛇,蛇口中正凝结着一个术式。

他清楚这是在干什么,于是一手将钩镰枪刺进地面,左右两手皆是剑诀,一道金符成型之后,他退了一步,忽然喊道,“hiwu(古乾语,用于法术)”

清泉从他脚下的八个方位涌出,水柱升起有十余丈,那水阵腾飞在空中,随即汇入一股,那顶头处忽然一紧,猛砸向地面,待那定型,便出现了一尊由坚冰所塑的七皇神像,手提长枪,身高百余丈,俯视着下面。

这是仙术,御翎用自己的真气实化,为他的元神创造了身躯,得以使神和身躯分离,此时他正立于神尊的左肩,与神尊共享意识。

那人的灵术就在这时发动了,那火蛇的嘴里涌出数百颗被烧红的砾石,这场景就如同流星一样,在外人看来确实是很漂亮,不过想要躲过这阵法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被这火石击中,多半顷刻间化为尘埃。

他没有任何慌乱的神情,反而越发镇定,那七皇的身躯仰天长啸了一声,数十根水柱伏地而起,在半空结作楼阁的模样,将他牢牢镇在里面。

那火石过后,四周都被烧焦,只有他脚下的那几寸土地毫发无损。

御翎在这时突然飞起,舞起枪,直奔灵蛇而去,几乎只是一瞬间,那灵蛇便碎成了千万片,轰隆一声巨响,这团火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然而还未等那火蛇留下的烟散去,御翎提着钩镰枪竟从神尊中飞出,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那几个幻象赶忙上前招架,谁知御翎身后的七皇神尊还能动,而且速度极快,只见它挑动七皇枪,轻灵一转身。那些幻象就已经被消灭殆尽了。御翎也提起长枪,直奔他刺去。

只见他转了刀刃,便冲过来,可这偏偏就是他大意了。

御翎听见一阵怪叫,就像那高速转动的机轮,他握紧了长枪,然而那人却并没有砍过来,反而传来一声惨叫,御翎抬头看时,快刀手崇何像一阵阴风般杀进去,那刀快得看不出形态,似乎在他手里飞转,也似极速挥动。

只见崇何轻松地将那朔刀刺进软甲,忽而发出鬼魅般的叫喊,那些喽啰兵就几乎是一齐倒下的。

唰地一声,崇何的刀已入鞘,好像从未出过鞘一般,“殿下,待俺宰了这厮”他道。

御翎想上去帮忙,但东庭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把抓住御翎,对他摇摇头,示意看好戏。

那人疯了一般砍过来,崇何一躲,便捉住他那只胳膊,紧接着又是那金属质感的怪叫,只见崇何手一转,刀已出,那人惨叫一声,整条胳膊就已经被废了,然而这才是开始,御翎看不清他的招式,只记得最后一招将他的快刀直刺心窝,咔嚓一下,那人痉挛着口中涌出一大滩血水。

崇何本以为这早已结束,却没料到那人有后招,只见他无奈地一笑,从背后掏出火铳,对着天空就是一枪,那是信号,当即在天空炸出七色。

御翎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火油味,他急忙抬头一望,就看到庙宇那里火光冲天,无数的火把把那里照的如同白昼,被烧焦了庙宇木料垂直打下来砸向那火堆中,霎时就火星四溅。

“糟了!”御翎心中想着,提起脚就赶过去。一路上,他用轻功踩着树木的枝叶,那下面人头攒动,一时间也分不清敌我,嘶喊声打斗声,乱作一团。

那敌兵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多上许多,他看见风夕冲了进去,手提刀,不断想冲出包围,然而却又给逼到更靠后的地方,想必已经是腹背受敌。御翎也想过这些敌兵,只是未曾想到过会有这般多,不知道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他纵身一跃,在那旁边的马厩牵了匹枣红马,左手牵着缰绳,右手就将那七皇枪唤出来,提在手里,一路刺杀过去。

他手中的七皇枪上下旋转飞舞,转眼就从那重重包围之中夺出了一条血路,他胯下的马踏着那反贼手下的尸首,一路横冲直撞。杀进了里面,七皇枪上沾满了鲜血,就这样单枪匹马横在了那些企图上前的人的前面。

“你怎么样?”御翎朝一旁的风夕问。

他冷笑了一下,“离死还远着呢,只不过他们人太多!咱们没办法冲出去”

御翎定睛瞧了瞧四周,他们的确是无路可走,除了后面那座着火的山,剩下全都让敌人给围上了。

“跟在我后面!”他对风夕喊,就像是对下属那样,然而琢阖风夕却没有在意这些,一路按照他的指示,朝那条退路杀过去。

“怎么会有这么多?”御翎问他,却没有停下脚步,一柄钩镰枪就不停地挥动,连他的脸上都沾满了血痕。

“一定是有人号召了其他城邦的人”,风夕说着,身上也受了不少伤。他喘息着,附在刀上的鬼火也快要熄灭了,但他仍旧紧紧护在他父亲身边。

琢阖岸玛低头不知与风夕说着什么,极其激烈,好像在商讨接下来的战术,可眼看着敌人一个个围了上来,他的部下也越来越少。

御翎刺杀之际忽觉胯下不稳,只见那匹战马的身上插着七八柄钢刀,它仰天嘶鸣一声,就朝下倒去。御翎猛用枪撑住身体,身子一扭,就从马岸上飞下,双脚刚一落地,立刻使了个亢龙有悔,那七皇枪一挥,便染红了一排。

御翎一手提着枪,往后靠去,他估计了一下,他们还剩下不到二十人,而对面却围着千百精兵。

此时,对面却又忽然卷起飓风,那风似卷着千万把刀,若是碰到了便会在身上划开一个锋利的刀口,御翎把枪立在地上,只得用仙元罡气护着他身后的人。

“这是什么?”御翎回头问,他见这风力甚是刚猛,并非他所知道的法术。

“这不是法术,是我们练的一种术,你擅长使水,可偏偏就解不了这术式”风夕道,“竟然是他!你用仙术或许可以一试”

“不行!”御翎斩钉截铁地道,“我对凡人从不用仙术”

然而这样看来,不用也是不行了,御翎只是怕自己已许久不用,那法术出手会滥伤无辜。

他正想着对策,只见那西北角战鼓喧天,闹动了起来,他暗自道,“完了,莫不是那援兵到了?”

他是做了最差的打算,可就在这时,那敌阵中却似中了什么,只见整整三排人,猛地被掀飞至半空中,竟朝这里飞来。待他看清,不由得大惊,那些被震飞的人胸前甲胄都裂碎成了片,显然是救不活了,而能破甲的兵器并不多见。

“什么人在那?”风夕大惊。

他没说话,只是瞧着那里。这些敌兵似乎不是来者的对手,冲上去的,一律都被一股深红色的真气震飞了出来,随即在半空中被烧成了粉末。

“这是……”御翎欲言又止,只见万军从中猛然裂开一条路,之中的敌军四下飞溅,在这条血路的尽头处,那人坐于马上,手中擎着那龙王鞭指着天,上面涌出一股极其刚烈的阳气,熊熊燃烧着,再看那四下的叛军,无一人敢靠近。这人便是族离。

他骑着马往前逼近着,那些个敌将也不敢阻拦,只是围住他,自己却不住往后退去。

然而他才走了没几步,那飓风却又吹了起来,有意把他逼回去。御翎在找寻着是何人放的术,可族离那里却没有被撼动半分,他瞪起了眼睛,咔嚓地一声,一只手把那龙王鞭猛插进地面的石砖里,地上当时就裂开一条几米长的裂痕,只见他朝着对面喊道,“哪里来的无名鼠辈,不敢上前,却在此玩弄这怪术,还不快快上前受缚!”

只见那风即便幻化出了刀刃的模样,然而在族离那里却是如同微风一般。突然,那人群里飞起一人,与其他叛军颇有不同,身着黑衣黑甲,手中悬着一道气,双脚踏过千军,就朝族离偷袭过去。

族离只是撇了一眼,在他距族离不到十步时,族离双手一挥,那龙王鞭一提,在身上一闪,咔嚓一声,便在空中挑碎了那人的头盖骨。

族离才刚一收招,那叛军忽然左右闪开,站出一人,那人便是御翎先前看到的那叛乱的头领,只见他趁着族离后方防守空虚之际,手臂之中藏满了暗镖,猛朝族离倾泻而出,御翎一见不好,提起枪就飞身撞出。

他大枪一挥,用真气传进枪身,顷刻便挑飞了那些暗镖。忽然一枪撑地,飞身弹起,只听一声破空长啸,这钩镰枪就硬生生撞上了那人的前胸,当时便喷血倒地,御翎一只手,那钩镰转去,就钩架住了他的脖子。

这四下的叛军实则军心早已大乱,御翎一脚踩住那人,就把钩镰枪立在地上,与那叛军怒目相视,这时,他听见背后铁蹄阵阵,刺军阁的刀客转眼间就占据了这里,凌将军随后也带着金骑卫将这里层层围住。

这时,御翎听见他脚下踩着的那人抬头望了一眼东边,忽然笑了起来,“aunyinayiasekekailupue”

“magahuyikiwu?!”风夕一脸惊慌,上前揪着那人喊。

“怎么了?”御翎问,“他刚刚说什么?”

风夕满脸惊愕,“封印被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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