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抬头一看，只见此时窦总正点头哈腰的巴结着那老头。

秦阳忍不住仔细的打量起那老头。

老头此时显得有些淡淡的趾高气昂。

跟窦总说话时候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在之前，这老头虽然对窦总并没有什么太恭敬的表现。

但是至少没有倨傲。

可是现在，老头说话头也抬的高高的。

窦总跟他说了什么，老头也略微有了那么一点爱搭不理似的。

绝对一副待价而沽，丝毫不愿意仓促答应的样子。

秦阳实在摸不准老头到底是不是骗子。

老头前后态度的变化，到底是作为骗子的演技，还是真的老头自己也是不太明白，是也被这省里的检测机构给忽悠了？

不过，不管这老头到底是怎么样，秦阳觉得必须对窦总负责。

所以秦阳悄悄的走到了老头身后，趁着老头注意力都被窦总吸引了的时候，秦阳悄悄的给窦总打了一个眼色。

窦总本来满腔热情的正在巴结老头。

“老爷子，我们公司的实力绝对出众，您看我们这次主动的帮您支付鉴定款就能看的出来……”

说到了一半，他突然发现秦阳在对他打眼色。

窦总一愣，本来看了两眼他还没想明白秦阳为什么要给他打眼色。

但是突然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就在他这一愣的功夫，老头发现窦总说话到一半停住了，于是扭头看向他。

窦总此时立刻打哈哈的就说了几句。

“老爷子，那咱们先回去，我强烈建议您选择我们公司代理，但是当然了，您也可以回去跟家人先分享一下喜悦，然后再考虑到底选哪家公司。”

这么忽悠住了老头，一行人往外走的时候，窦总突然想上厕所。

秦阳立刻也表示自己也想去。

两人请老头先上车等一会，他们俩去去就来。

接着，两人一起去了厕所。

一进了卫生间的门，窦总就问道。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的？”

“我感觉这玉器有些不对。”

秦阳说道。

“玉器不对？之前不是检测了么？他们不是说是真的么？”

窦总惊讶的反问道。

“窦总，你看，这是他们的报告，他们可没说东西一定是真的！”

说着，秦阳把报告拿了出来，翻到了最后一页指给窦总看。

“你看，他们写的是通过检测沁色中的物质，发现不是常规的人工制假沁色的物质，是天然沁色物质……”

秦阳刚这么说完，窦总立刻就说道。

“那这不就代表是真的了？而且你看，下面还写了工艺和造型都是人工打造，而且符合隋唐时期的玉器审美以及细节……假的话，这年头有谁还人工打造啊？而且沁色也说了不是现代的了！”

窦总立刻解释道。

说完了，窦总本来还想劝秦阳，还想说秦阳这么谨慎是好事，但是还是要相信省城专业机构的检测结果。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呢，秦阳直接就说道。

“可是如果是古人制假呢？”

“古人制假？”

窦总一下愣住了。

“没错，如果这玉本身的确是隋唐时期的，但是是在清朝才被加工制假成了隋唐时期的样子呢？”

秦阳冷冷的问道。

窦总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

虽然他像是在提问，但是他心中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古人制假这种东西，其实在古玩行业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只不过在以前，这么做的人比较少，所以相对来说这种事很少见而已。

像是瓷器方面，出现古人制假的是最多的。

特别是清末民初的时候，就有人开始仿制清朝甚至明朝时候的瓷器了。

当时的检测方法并不先进，所以当时这么做还真的骗了不少人。

可是到了现代，经过各种技术一检测，那就原形毕露了。

但是这种制假本身也是一种古董，毕竟也有百十年历史了。

虽然这制假出来的瓷器，价格不如真的那么贵。

可是也是有一定价格的！

但是玉器制假，窦总还从来没有碰到过。

可是经过了秦阳这么一提醒，窦总立刻想到，玉器这种东西，是自古国内就流行的文玩！

要是在清朝的时候，有人得到了一块隋唐时期的玉胚，然后手工造假成了隋唐时期的玉器，还假借什么名人的名气，说是名人用过的。

这价值当然是陡然而升！

一个可能本来一百两银子的玉胚，就变成了几千两银子的宝贝文玩！

从这个角度来说，古人也不是白莲花，只要技术到位的话，为什么古人不可能作假？

而另外一方面，顺着这种思路思考下来的话，的确玉胚本身是隋唐时期的。

大部分的沁色，那自然也就是经过了千年的自然界物质渗透，导致玉器中的沁色就不是人工伪造的！

所以只需要人手工雕琢出来隋唐时期的审美造型，按照隋唐时期玉器的工艺水平来，那就可以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一种结果的话，那么对照着手中的检测报告，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违背的地方！

毕竟人家检测中心，也没有拍着胸脯说这玉器就真的是隋唐时期的。

人家就说这玉的沁色经过检测大约是1100年左右形成的。

然后造型和工艺看起来都是隋唐时期的而已。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话是拍板这玉器就一定是隋唐时期的！

所以如果是清朝人拿着隋唐时期的玉胚作假的话，也是完全符合这检测报告的！

当时一想到了这里，窦总直接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这东西如果真是清朝人制假的话，那么价值肯定就没有隋唐时期“原生”玉器那么值钱了！

如果他窦总给了老头一千多万的抵押，结果老头跑了呢，那他窦总直接就被坑到死！

而且这还不说，他窦总本身直接会成为省内古董行业的笑话！

所有人都会笑话他，特别是省城的这帮人……

想到了这里，窦总突然脑内风暴产生，他联想到了什么。

“这老头不会就是省城那帮人找来的吧？或者这东西就是省城的人给那老头，让他来骗咱们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