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德望着艾丽消失的方向，这个神秘的女人不知所踪。

“我们的大赢家在干嘛呢？”

突然有声音从霍尔德背后传来，千娇百媚，像是要把霍尔德的耳根都嚼软。

“哦，女士。”霍尔德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对着她点点头装作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黑花女士款款走来，婀娜多姿，手里拿着两杯香槟：“你这是在……”

“今天的赌局可太刺激了，我出来吹吹风，冷静一下。”霍尔德不露声色地将艾丽打开的窗户关上，顺便帮她把留在窗台上的脚印也用袖子抹掉。

“我觉得你今天表现得不错啊。”黑花女士递过来一杯香槟：“喝杯香槟定定神。”

“谢谢。”霍尔德点点头，接过香槟小嘬几口。

“今天你赢下了这一局，你想怎么使用胜利者的权利呢？”黑花女士慢慢靠近，至于她与霍尔德距离无间亲密。

“不如我就对你使用吧？”霍尔德不退反进，突然伏到黑花女士耳边轻语，让人浮想联翩。

“好啊，你想怎么使用。”黑花女士扭过头看着他，目光迷离，其中带着神秘的意图。

两人此时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情侣间在呢哝软语，对于刚刚认识的两人而言，他们的行为似乎过于大胆……

这个女人爱玩火，而霍尔德却也不怕火。

“我想要的是……你与我的长期合作。”霍尔德的话似乎意图深远。

“长期合作？”黑花女士的目光在霍尔德的面庞上缓缓移动，看起来含情脉脉：“有来有往才称得上合作，你能带给我什么利益？”

“你觉得薇尔丹蒂殿下能给带给你什么样的利益，我就能带给你什么样的利益。”霍尔德的谈判寸步不让：“你不是一直想将产业延伸到米德加尔特本国吗？我可以帮你的忙。”

“仅此而已？”

“不，还有很多，我们可以细水长流，慢慢再谈，但眼下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总不会赖账不认吧？”

黑花夫人稍稍离霍尔德远了些，侧视着他：“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我以为你会去找特尼法，他可是大公爵的儿子，有能力为殿下的引渡特许保驾护航。”

“公国的贵族议会对殿下态度还不明确，如果我去找特尼法公子，他就会真的赖账不认。”霍尔德回答道：“我能确定的是，只有你不会赖这个账。”

“凭什么？”黑花夫人的语气变得冷了一些：“我看起来好欺负？”

“不，因为你是商人。”霍尔德直言利害：“我也是商人，所以我懂的，有利可图便无往不利这就是商人。”

霍尔德接着说：“你很有钱，很有实力，可以跻身上流，产业也可以不断发展……但今天牌桌上的玩家，除了你我都是贵族血统，名列士官，可以入朝参政，如果你在政界没有靠山一定会被他们一点点吞并。”

霍尔德步步逼近，接下来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中了黑花夫人的心：“法律即是绝对规则，你是规则下的赢家，但规则本身却由议政者来决定！现在有一个天赐良机摆在你的面前，殿下的地位比他们更加崇高，甚至比布勒伦特公爵还要崇高。”

“为她做事尽忠，你总有一天能登门入室，拜官封爵。”霍尔德离开窗台，走到黑花女士的身后，他们背对背，谁也不看着谁：“你无需抛头露面，只需在暗中帮助我们即可，这是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啊，女士。”

说完霍尔德头也不回，缓缓离去，只是他的脚步很慢很慢，像是在等着什么。

“我明白了，”黑花女士的回复终于身后传来，霍尔德等到了他想要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就告诉我一声，我的部下随时恭候……替我向殿下问好。”

接着霍尔德并没有兴趣去参加笑里藏刀的社交舞会，只是跟弗兰克打了个照面就打算回去了。

“朋友，一切才刚刚开始。”临走前，弗兰克拉住霍尔德：“今天特尼法的目的是想以你为跳板接近薇尔丹蒂殿下，但他失败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直到霍尔德坐在马车上，这句话一直在他脑中回荡，

车夫轻叩橱窗：“先生，我们回到别馆了。”

“嗯，辛苦了。”霍尔德点点头下了车，看着面前高大陌生的别馆在思考着些什么。

他来到4层08室，钥匙插入锁孔，然后转动门把手，一个整洁的房间出现在他眼前，虽说跟薇尔丹蒂的房间没法比吧。

霍尔德疲惫的扑在床上，梳理这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喃喃自语：“终于得到黑花社的支持了，虽说并不是全靠我自己赢的。那么接下来我要做的是……”

……

“什么？由爵位继承人来决定我们的去留？”第二天早上，在通往大厅的走廊里，霍尔德向薇尔丹蒂追问道：“他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他亲口对我说的。”薇尔丹蒂沉思道：“难道他心中对继承人选有了打算吗？还是说……”

“他以引渡许可为诱饵，硬要我们以本国的立场掺和进三子夺嫡的纷争中，布勒伦特公爵有点要当甩手掌柜的意思。”霍尔德脸色严肃：“本国的威压和贵族议会的内部党争，让这个国家的局势危如累卵，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随时有崩塌的可能，他把这一切都赌在了夺嫡胜利者的身上。”

“那今天我们恐怕要选择一位公子，支持他成为继承人，这样我们才能拿到引渡许可。”薇尔丹蒂的脑中也逐渐有了头绪：“但我心中根本没有人选，这三个人我一点都不了解。”

“我也没有……之后再说吧。”薇尔丹蒂和霍尔德迈入了餐厅，布勒伦特公爵已经在主位席上那里等他们了。

“殿下贵安，昨晚休息的还好吗？”布勒伦特公爵亲切的问候道。

“还不错。”

布勒伦特公爵接着问：“殿下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有些私事，就不劳烦你给我安排节目了，布勒伦特卿。”

“殿下在这城中居然还有私事？”布勒伦特公爵有些意外。

“你不是说毒河之水在赫瓦格密尔非法流通吗？我挑个时间准备为民除害。”薇尔丹蒂接过老管家递来的面包和培根，说了句：“再帮我倒杯茶。”

“这种小事就不劳您亲自出马了吧？我不是交给三个犬子去做了吗。”

“牵扯到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就没有小事，我必亲力亲为。”说完，薇尔丹蒂切下一块煎蛋放入口中咀嚼。

“不愧是殿下，公正无私、事必躬亲，我就不为殿下的日程操心了。”布勒伦特公爵由衷的钦佩道：“但过两天又要召开议会了，贵族们都想邀请您前去，这次您可万不能缺席，不然我和大家不好交代。”

薇尔丹蒂追问道：“邀请我去旁听吗？”

“大家都想亲眼见见您，亲眼见见传说中的人物。”

薇尔丹蒂没有回绝的理由了，她与霍尔德交换了一下眼神，出席议会似乎是必不可免，她只好回应道：“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