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玄意识到了不对，似乎察觉到自己再次进入了楚京一的圈套之中。

楚京一已经问出了他想要的答案，不得不说，相对于云玄这个分身，萨满这位圣人，有些头脑简单。

但对于他，这是一件好事，因为，起码天下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云玄已经大概猜出了楚京一的手段，他为了确定自己心中的答案，试探性的问道：“冥想之力？”

没错，正是，冥想之力！

北寒疆土上，黄冉引领的八旗大军并没有凶猛的进攻中原各国，即便现在各国的军力都很薄弱。

但他们这几十万大军，在那人面前，也很薄弱。

他是谁？

当他是祥元期高手时，就被人忌惮，而今已经成圣了，自然更加可怕。

论起杀人，楚京一都不及他一二。

这个前神官，在从那么高的地位坠落之后，居然变得更加强大。

不得不说，掌教千算万算，依旧算不出沈君洛会成为圣人。

“这些年北寒养精蓄锐，养了多少兵马我和李牧差不多都知道，甚至你们战力如何我也能分析出一二，结合我现在的实力，我能杀多少姑且就能得到个结论。只是，很不凑巧，当了这么多年神官的老毛病，记不得杀了的人的名字，这一点实在对不住，我啊，杀的人太多了。”

沈君洛说这话时表情平静自然，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普通，甚至那抱歉也是理所当然。

北寒八旗子弟都是热血男儿，但在这个没有一丝血性的人的面前，依旧感觉到了畏惧。

“五十万吧，我尽量就杀这么多。”沈君洛满不在乎的说道。

当初嬴政在函谷关外，怒佛成像，姑且算是杀了几十万人，和几位祥元期高手满打满算，也就是五十万。而沈君洛的话，似乎是“客气”的缓解了杀人数量。

一些士兵听到沈君洛的这个回答，带着头盔的头上越发冒出冷汗。

这，就是个杀人工具啊。

“沈大人不用这般吓唬我们，我们啊，是吓不倒的。”黄冉说道。

沈君洛看着带队的黄冉，再看向他丢掉的一只耳朵，叹气说道：“哎，人心都已经散了，队伍，不好带吧？”

这个问题直接将黄冉最后的一丝反抗都打消了。

这次南下虽然是圣人金言信特批，但实在过于匆忙，很多人依旧不解为何萨满要在这个时候展露自己雄心伟略。况且，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得到什么？

疆土？

还不如草原上的牛羊。

本就没多大心思攻取城池的他们，在这位杀戮没有止境的沈君洛面前实在是拿不起刀枪。

这样，几十万大军算是真的被劝退了。

当然，这还不够。

忽然，一股他们无法控制的念力进入他们的脑中。

南方，孟城孟湖之下那个密室的故事在他们眼前展现。

楚京一拥有冥想之力，在李牧死后，甚至差点做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要是那样，他就可以利用冥想之力让大家的想法被他操控。可最后的一瞬，因为菊楚楚的亲情，他才再次回到人间。

可现在，他还是用了那份强大的念力。

不过，并不是去操控世人，而是让世人看看这个世界的本质。

这叫什么？

现场直播呗！

很快，不光是北寒的八旗军，就连中原七国，外夷四邦都看到了并且听到了掌教的话，知道了这一千年的骗局，甚至对于觉察者的冷漠杀戮。

这个世界终究是假的，假到难以置信。

几日前还在跪拜天启掌教的教徒们，一时间茫然到了极点。

整个天下，前所未有的震惊以及沉默。

并非他们再次对问题选择沉默，而是这个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大到他们无法缓和自己的惊讶。

少许时间过去，八旗军终于是有了声响。

那是兵器坠地的声响。

而后，声响一个接着一个，一群接着一群。

有平静的，有哭泣的，有愤怒的，总之，他们都在放弃。

放弃手中的武器，放弃掌教的指引，放弃……

他们对于天启的信仰！

云玄感受着世间的异样，愤怒不已，这么多年布置的局，马上就到收网的时候了，没想到，因为楚京一的搅局，世间的人都成了漏网之鱼，甚至有一些不愿出去的人，留下来也不再是因为信仰，他们只是想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罢了。

云玄一改以往的平静，愤怒的怒吼道：“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一向暴脾气的吴昊，在知道答案之后，真想第一个跟掌教来个生死对决。

然而，不光是他，甚至龙王这样的圣人都被拦了下来。

“吴老爷子，龙姨，你们长途奔袭都已经累了。这个世界还很年轻，明天是大年初一，是新的一年，有些事吧，还是让我这样的年轻人来做吧。”

站在众人面前的楚京一微笑说道。

萨满看着这个强壮却又瘦弱的身体，讥讽问道：“就凭你？”

楚京一从容说道：“要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