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倒像是他的不是了。
乔泽轻咳了声，问她：“你想回来？”
路渺撇开了头：“没有, 我没考虑清楚。”
乔泽回她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 回头环视了圈房间, 而后看她：“回去住呢？”
路渺抿着唇：“不太想。”
乔泽看着她不动：“为什么？”
“不太方便。”路渺抬头看他，“而且我现在都没确定要不要继续，要是最后没合作成, 我又得搬出来，太折腾了。”
“谁让你搬出去了？”乔泽睨了她一眼, “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搬走, 你问过我了吗？”
路渺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不觉避开了他眼神，声线也弱了下来：“合作都结束了。”
“合作结束就不能是朋友了？”
“……”路渺好一会儿才幽幽地回道, “那也不能一直打扰你啊。”
“什么叫打扰？”乔泽语气多了几分冷静, “我有说你打扰我了吗？”
路渺被堵得无话反驳，干脆不说话了，鼓着腮帮子，人站在那儿, 头发柔顺地披下，整个人看着无辜又倔强，活似被他欺负了似的，看着还真让人……想好好欺负。
乔泽撇开了视线：“这旅社不安全，你先搬回去。”
路渺不太想搬，要是和他最终没合作成功，他想找下一任搭档, 也需要培养默契，她总不能赖在他家不走，让他另外搬出去。
“永远不会存在这种问题。”像是看穿她的顾忌般，乔泽看了她一眼，“之所以要找你，只是基于我能听到你声音。别说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即使有，我也没那个时间去重新考核和培养默契。”
路渺不说话了，搬出来后她就没想过搬回去的问题，同一个屋檐下，她开始觉得古怪和不方便。
乔泽也不强求，抬腕看了眼手表：“不想搬回去没问题，但你不能继续住这儿。”
他给她换了家酒店公寓。
沈遇名下的酒店式公寓，保密性和安全性高，另设秘密通道，来去时不容易被人撞见或怀疑。
乔泽给她安排了个公寓，里侧是两米宽的大床，外侧是沙发茶几，门口进去配套厨具冰箱和洗衣机，配套齐全，外面有个宽大的阳台，落地大窗，整个房间宽敞而精致。
乔泽很满意，路渺却觉得诚惶诚恐。
“我付不起房租的。”她提前声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入内。
“没关系。”乔泽替她将行李箱推到墙角，扫了眼屋子，回头看她，“前台还缺个前台小妹。”
路渺：“……”
“杂技你也耍过了，服务员你也做过了，前台小妹对你来说绰绰有余了。”乔泽环视着屋子道，“你实在过意不去，就每天去前台站站岗，工资抵房租。”
路渺诧异看他：“原来你还会调侃人啊？”
乔泽回头瞥了她一眼：“我还会调戏人。”
路渺：“……”
乔泽也不逗她了，抬腕看了眼手表：“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联系。”
路渺送他到门口，迟疑了一小下，还是别扭地抬头看他：“谢谢你啊。”
乔泽回头看她，她人就站在门口，娇娇小小的，看着有些小别扭，连看他都没敢看，只是习惯性地抿着唇微垂着头，天生就长了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垂在身侧的手掌动了动，终是克制着没乱动。
“不客气。”他说，看着她，“早点休息。”
路渺点点头：“你也注意安全。”
人回去了，却有点睡不着，第二天天快亮时才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她在餐厅的上班时间是下午五点到晚上十点半，她一整个白天几乎都在补眠中，下午才被吴曼曼的电话闹醒。
她约她去逛街，路渺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借口有事推辞了她的邀约，六点上班时，她遇到了几天没来吃饭的吴曼曼。
抱着菜单推开包厢门时，看到端坐在餐桌前的吴曼曼，路渺神色仓促而尴尬地想关上门，但还是让眼尖的吴曼曼一眼看到了她。
“渺渺？”她诧异站起身，“你怎么在这儿？”
徐珈芊也在，她和吴曼曼一块儿过来的，看到路渺时她也一脸诧异，视线从她脸上转到她身上，再转回她脸上，来回确认后，才不确定地叫了她一声"姐？"。
路渺没想到徐珈芊也在，人停下了脚步，神色看着有些尴尬，不太自在地看了徐珈芊一眼，这才看向吴曼曼，讷讷叫了她一声“曼姐”。
吴曼曼还处于震惊中，视线从她脸上到她身上的服务员套装，再重新回到她脸上：“你……不是说有事吗？怎么会在这儿？”
路渺迟疑地看她：“我……在这儿做兼职。”
“那天过来吃饭，看到这里在招兼职，薪资待遇挺不错的，就过来试试了。”
“可是……”吴曼曼皱着眉，似乎很难接受她来给人端盘子，“你不上班了吗？”
路渺摇摇头，又迟疑地点点头：“和乔总掰了之后就没去了。原来是想找个公司上班，但我资历太浅了，又没个一技之长的，一个月也就两三千工资，去了两天就不想做了。这里一晚上工资加小费还有500多呢。”
“现在是能多挣几个钱，但难道你就想一辈子做个服务员？”
徐珈芊看着也是有些生气:"对啊，你怎么能来做服务员呢？你要是缺钱花你和我哥说啊，她不是给了你不少钱吗，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了。"
路渺抿唇不语。
吴曼曼看出她在忌讳徐珈芊，毕竟是自己妹妹面前，还是有些理解她感受。扭头对徐珈芊道:"芊芊，你帮我出去看看陈姐到没，她快到了给我个电话。"
徐珈芊虽不大乐意被支走，还是点了点头。
人出去后，吴曼曼这才看向路渺。
路渺为难了好一会儿，这才讷讷道：“我也不想这样，但现在工作不好找，我出去也就只能找个前台的工作，也没什么晋升空间，还不如现在这样，能挣一点是一点。”
说着又幽幽看她：“曼姐，你说我离开乔总是不是错了啊？我从大学时就跟着他了，他虽然算不得喜欢我，但一直对我很好，钱财上也从来不吝啬。名声虽不太好听，但好歹衣食无忧。你说，我要不要回去和他道个歉，继续跟着他算了？”
“昨天他来店里吃饭，还给我塞了一千块小费。”
吴曼曼轻哧了声：“一千块就把你收买了啊？”
“他对你再好有什么用，那方面满足不了你，你们迟早还是得出问题，除非你想当一辈子尼姑。”
“……”路渺没想到她又绕回了这个问题，忍不住小声为乔泽辩解，“他其实真的不是满足不了……”
吴曼曼瞥了她一眼：“他会给你口？”
路渺：“……”
“还是用道具？”
“或者说，用手你就满足了？”
路渺：“……”
吴曼曼看她胀红着一张脸，笑了：“害什么羞呢，这里又没谁。你老实说，他一次能做多久？”
“……”路渺发现她没法和吴曼曼交谈下去了。
吴曼曼对这种问题却是自然许多：“我是在认真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你要考虑清楚，你要跟的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钱。他这样的人，要娶你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你是奔着他钱去的，这世界上比他有钱的多了去了，还能在那方面满足你。如果是奔着人，那就当我没说。”
“不过呢，都说女人到了三十如狼似虎，他要老这样，你确定你以后能忍得了？”
路渺：“……”
她在这种问题上对吴曼曼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吴曼曼看她窘得都要钻地洞了，促狭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会就只跟过乔总一个男人吧？所以从没享受过身为女人的……嗯？”
路渺受不住了。
“曼姐……”她窘迫地叫了她一声，“我和你讨论工作的事呢，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吴曼曼赏了她一个白眼：“不是你问我要不要回乔总身边的嘛。”
“要我说，还是别回去了。”吴曼曼说，“工作的事回头我帮你问问商奇，看他能不能在公司给你安插个职位，他那儿工资待遇还不错。”
“而且还能趁机找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吴曼曼说，“比你那男朋友强多了。”
路渺看着有些忐忑，问她：“我这样能进去吗？”
“应该没问题，关键还是要主动好学。”吴曼曼说，“回头我帮你问问。”